救了一女子

自從知道小離有了身孕,雲纖磬就把小離帶在了身邊。小離渾身雪白,一對尖尖的耳朵豎起,兩隻狡猾的眼睛經常轉來轉去。像是誰都不相信。但願與她親近。也許是當初,她救的小離。動物也能識別善惡,不會把救命恩人當壞人看。

天氣變得更加寒冷。皚皚白雪把整個山莊覆蓋成了一個雪城。山莊前,幾棵參天老樹葉子已經掉光了,露出猙獰的枝幹。雖然是溫泉養著,但是院子裏的荷花仍舊受到這場大雪的影響而變得有些枯萎。

雲纖罄不顧天氣的寒冷,抱著小離,背著雲祈風偷偷下山去了。來到風磬客棧,找佟裏支了五十兩銀子。她想要幫雲祈風買一根發帶。不然風哥哥總是帶著那根白色的發帶,太過單調。

除了上次過年時自己硬是要他係上的那根紅色的發帶,他的發帶,一律白色的。而且好不容易碰上今天心情格外好,再加上仍在年慶間,在山上悶了那麽多天,也想下山走走。

她進了京城最有名的飾品商鋪,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了根蠶絲編織而成的碧玉色發帶,跟雲祈風身上別著的那根長簫的顏色一樣。心滿意足,走出商鋪,在街上晃蕩。

東瞧瞧,西看看。忽然,前麵的一堆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堆人正圍成一個圈,對著中間的什麽東西指指點點。

雲纖罄好奇地擠了過去,卻看到一個蓬頭垢麵,像乞丐一樣的女子,衣衫單薄,懷裏緊緊地摟著一個大約六七歲左右的孩子。女子頭上正插著一根稻草。地上寫著“賣身葬子”幾個大字。她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雲纖

罄看不出她的麵容,隻能看到她髒兮兮卻有著完美弧度的下巴。她懷中的那個孩子已經沒有聲息了。

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雲纖磬總是會滿心觸動,同情心泛濫。她掏出她僅剩的二十兩銀子,輕輕走到那女子身邊蹲下,把錢塞到那女子手中,語氣滿含同情:“我這裏就有這點錢了,你拿去吧。”

那女子終於有了一點動容,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銀子,緩緩地抬起了頭,漆黑的雙眸隱在亂發中:“謝姑娘。姑娘給了銀子,讓我葬我的兒子,以後便是我的恩人,我的主人。”聲音低沉而婉轉,卻聽不出她聲音裏蘊含的情緒。

周圍的人群見到那女子有人施舍,也都紛紛散開了。

雲纖罄聽到那女子說把自己當作主人,嚇了一跳,慌忙跳開,連連搖手:“不,不,不,你不用把我當主人。你葬了你的孩子,過自己的生活去吧。我…”

雲纖罄還沒有說完,卻見到那女子已留下連串的眼淚,哽咽著抽泣。

雲纖罄有些著急,也有些不知所措。她重新蹲到那女子身邊,著急地說道:“你,你先別哭。我…”

隻聽那女子哽咽地說道:“姑娘是要我知恩不懂圖報麽?況且,我已沒有親人,連唯一的兒子都死了,也沒有地方可去。”

小離在雲纖磬懷中轉出來,平時狡猾防備的雙眼竟泛起可憐的神色。像是觸景傷情了。當初,小離也是這麽落魄的。

雲纖罄滿心不忍。心想:算了,把她帶回山莊吧。

雲纖罄幫著那女子葬了她的兒子,回到山莊已經

天黑了。她不知山莊裏已經人仰馬翻,雞飛狗跳了。天都黑了還見不到雲纖罄身影,小離也不見了,雲祈風頓時慌了神。

叫人在山莊搜尋了一邊未果,就出動了自己下屬下山去搜尋,且飛鴿傳書,通知埋潛在京城的暗騎尋找。

山莊的大殿,燈火通明。雲祈風一襲白衣,正負手背對著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雲纖罄回到山莊,就像倦鳥歸了巢,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想到今天助人之事,心裏更加舒暢,笑靨如花地走在前麵。

到大殿時,看到負手而立的雲祈風,小離首先躍下她懷抱,直直跑到雲祈風身邊,像個團子一樣,抱住雲祈風的腿。

雲纖磬無語地看著小離,風哥哥魅力太強大了,連小離這有情郎的家夥,都要粘著他。她笑著地跑到雲祈風身邊,叫了聲:“風哥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雲祈風終於鬆了口氣。隨即惱怒地轉過身,微斥道:“跑哪兒去了,怎麽那麽晚才回來。你知不知道哥哥會擔心的。”

“對不起嘛,風哥哥”雲纖罄笑嘻嘻摟住雲祈風的手臂,輕搖著說道:“寶寶今天是因為做好事,所以才回來那麽晚的。”

小離在腳邊輕輕叫了聲,像是認同雲纖磬的話。

“哦?”雲祈風挑了挑眉,拉長聲音:“你倒說說,做了什麽好事啊?說不出來,今天定要罰你!”

雲纖磬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我幫一個可憐的女子安葬了她的兒子。她真的號可憐,喏,”雲纖罄指了指門口:“她沒有地方去,我把她帶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