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相識
翌日。
“老板，這個玉佩多少錢？“彌月看著古董店裏一塊粉紅色的玉佩開口問對麵的老板。
卻遲遲沒有聽到有人回話，她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雙眼裏滿是怒火，看著已經兩鬢斑白的掌櫃。
那老板卻盯著自己，眼神直勾勾的。
“喂，你看什麽看？我問你話，聽不見嗎？“
“想不到這個死老頭還是個色-狼啊，看我不好好耍耍你。”她暗道。
“不是，不是。姑娘項上這個玉環很漂亮啊，不過天下隻有兩塊。“聽到這句話，她停頓了，他知道另一塊的下落？
“哦？那你說說這第二塊在哪裏？“她雙眼迷離的看著剛才那塊粉色的玉佩，卻開口問關於項上玉環的事。
“這第二塊，在城西的一間小廟裏。“老板毫不猶豫的答出了位置。
“真的？若是不在又該如何？“她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我騙姑娘做什麽。“掌櫃暗道：
“這小姑娘要是信我到還好辦，若是不信，恐怕我這一家老小都會被王爺斬頭吧？”
“好了，這塊玉佩給我包起來。“隨後，她往櫃台上扔了一定銀子，老板連忙去拿盒子。
“彌月，你要去偷？“柒緣驚異的問。
“當然了。“她對柒緣的反映顯得那樣的不以為意。
“這塊玉環對你很重要，我知道不管怎麽你都會拿回來的……“柒緣看著她，仿佛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黑夜。
“嗯，是我娘留給我的。“她堅定不移的點點頭，以表示自己的決心。
“那你去找另一塊做什麽？“她曾經記得兩塊都在柒緣手上，剛開始的在峨眉她從沒有將玉環像現在這樣掛在項上如此明顯，可是有一天她將玉環帶在項上，為她為何她卻隻是笑笑。
“這種一對的東西總能讓我查查，我那位不負責任的爹是誰吧？“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柒緣，對不起，有些事也許連你我也無法說出口，我的心真的已經防人太深。“她在心中，暗暗的為自己不信任柒緣而賠不是，可是有些話真的是一輩子都無法說出口的……
“唉，說的也是。“她無奈的笑笑，好像看出來彌月心中的隱痛……
“嗬嗬，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彌月淺淺的笑容竟然顯得有些讓人心碎。
“不是還有師父嗎？“柒緣下意識想到當年那個金色衣服的女人，那富麗堂皇的峨眉大殿。
“不要給我提她。“她的嘴角冷冷的抽搐了一下，帶著一種不削。
“為什麽？“她兩隻眼澄澈的看著彌月。
“柒緣，也許有一天我查清一切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的原因。“彌月埋下頭躲避著所有一切曾經的痛苦。
“彌月，你埋這麽深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受。“柒緣擔心的看著她，這麽多年的分別，換回的有思念，更多的也許是猜忌。
“我知道，可是我別無選擇。“她微微一笑，苦澀……
“好吧，但願你能有敞開心扉的一天。“柒緣搖搖頭，眼前的這個人經曆究竟了多少？她是那樣的冷酷殘忍。
“回去好好休息，別鬧我啊，晚上我要行動了。“她壞壞的笑容在臉上浮現。
“我和你去。“柒緣立即接嘴道。
“不用，我自己能夠完成。“她高傲的揚著頭，完全沒了當年的傷悲。
“呃……我不是要去幫你，我是想去看看。“柒緣怕她誤會，連忙解釋道。
“看什麽？“彌月冷冷的一笑，竟然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這第二塊玉環的主人長什麽樣子。“她一臉的壞笑，心中暗道：
“這些年江湖上傳聞的冷月殺手，我總得看看你的武功到底怎樣吧？不然師父交代給我的事，恐怕難以完成了。“
“好吧，隨便你。“這次她毫不防備的答應了。
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懶洋洋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想著一
個奇怪的問題。
“這玉環本來是兩塊不假，娘說都是爹留下的，七歲那年，我在田野裏遇到了一個小男孩。我把玉環送給他了，那一年，我喜歡他。“
“什麽時候走？“柒緣問道。
“天黑以後，最好是大家都熟睡的時候啊，沒做過賊？“
“呃……不好意思，我我忘記了，你是俠女，我是殺手。“彌月遲疑了一下，連忙接道。
“你這樣也挺好的啊，你劫富濟貧，殺死的全是貪官。“柒緣一臉崇拜的看著她。
“是嗎？有些事是不得已的。“她的聲音很小，卻還是被柒緣聽見了。
“什麽不得已？“柒緣一臉好奇的問。
“我既是賊又是殺手，結局就隻有一種可能。“她的眼中暗淡無光。
“什麽？“柒緣不解。
“官府通緝，百姓唾棄。“這八個字，她說的很輕巧，可是誰都知道很沉重。
“你幫助過這麽多人啊。“柒緣不以為意。
“就算是我把銀子砸到了窮人的麵前，他們也會相信是上天賜予的，不會相信這樣一個做好事的人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犯。“彌月一臉的無語看著柒緣。
“我真的不明白，那你為什麽還要做殺手？“
“這……來錢比較快吧，一顆人頭至少五千兩銀子啊。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去偷饅頭的時候？“彌月忽然話鋒一轉。
“當然了，我記得你說的，隻有靠自己的來的錢才會花的順手。“柒緣回憶著當年的情形，仿佛兩人都還是孩子。
“所以，我所有偷來的錢都是救濟窮人的，殺人得到的錢供自己花銷。“她說的簡單易明。
“唉……“柒緣歎氣的同時搖搖頭。
“你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太重了……“她關心的看著彌月。
“好了，趕緊睡覺。你出去的時候通知珠兒讓她天黑之後叫我起床。“彌月不耐煩的說。
“珠兒？那個小丫頭？“柒緣帶著疑惑問道。
“嗯，我忘了你才出現在這裏兩天不到。“她傻傻的笑了笑。
“好的。“柒緣轉身出去，輕輕的為她帶上了房門。
是夜，無月。
“現在行動？“柒緣看著黑暗的夜空，問道。
“還早呢，先坐下喝杯茶吧。“彌月卻一副悠然的樣子。
“嗯。“她坐在彌月的對麵，兩人直接隔著桌子。
“你這次來，除了帶我回去還有什麽目的？“彌月開始想柒緣打探到。
“師父答應讓我看看我娘。“柒緣的眼裏泛出了一種思念之色。
“真的要回去？“彌月的眼中泛起絲絲痛苦之色。
“當然，一別這麽些年了，怎麽可能不回去看看？“柒緣堅定的點點頭。
“什麽時候？“彌月開口問，眼裏卻帶著猶豫。
“明天好了。“柒緣自己也說不上什麽時候，但是她想早點回去。
“說真的，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我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麵對以前的一切。“
“怕什麽？咱倆不都是出生青樓嗎？“柒緣也是出自紅袖坊的，並且隻比彌月小兩個月，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
“可是我們不一樣啊。你娘對你那麽好。“彌月羨慕的看著柒緣。
“你娘對你也很好啊？“柒緣安慰她道。
“那一年我才四歲，何況她一直體弱多病，而我這些年從未想過要回去那裏。“她無奈的一笑。
“為什麽？沒有想過回去查明真相麽？“柒緣不解的問。
“我在想，如果說我弑母是有意栽贓還是卻有其事？“她的神色有些慌亂，全然記不清當年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柒緣不解的問道。
“柒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我弑母，可以是有人在我熬好的藥裏麵下了毒，亦或是我給我娘喂完藥之後有人前去將她殺死？“她的眼中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之色。
“你的意思是？“她開始感到一種恐懼蔓延上心頭。
“你記不記得當時我們硬要闖進去看屍體的時候，老鴉攔住我們說什麽我已經害死了我娘，還想讓她死不瞑目。“她的眼裏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神色。
“你覺得很有可能是有人在你喂藥前後做過手腳？“柒緣立馬接過她的話語。
“不錯。“彌月靜靜的點點頭。
“行了，先別想了，先去拿到那另外一塊玉環好了。“柒緣衝她微微一笑，安慰道。
“嗯，走吧。“她點點頭，從桌上拿起劍，離開了。
“你要和我一起下去嗎？不如在這裏等我吧。“彌月開口問。
“當然和你一塊下去，否則不是白來了嗎？“柒緣無語的看著彌月。
“好吧……當我沒問啊。“她壞壞的一笑。
“問都問了。“
“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她用麵紗蒙著嘴，柒緣卻依舊能感覺到她的笑意。
“走吧。“兩人飛身下了屋簷，輕輕的往小破廟走去。
“吱嘎。“隨著門的打開，一道月光斜映進了屋內。
“一個人也沒有？“柒緣走到彌月身後，顯然是有些害怕了。
“不知道，進去看看再說。“彌月全然沒有畏懼之色。
“好。“她鼓起勇氣跟在彌月後麵，一步步的往內邁步，近了，更近了。
突然，一個人影閃現，彌月飛快的撩起身子去追，卻聽到柒緣道：
“玉環就在桌子上。“
黑暗中，似乎有人拿著鋼刀反射月光，以找到她靈敏的身影。
柒緣連忙上去想要奪走那人的鋼刀，那把鋼刀卻已經架在了她的項上，彌月一驚，卻聽那人道：
“聽聞冷月殺手是兩個人現在一看果然不假。“陸浩宇開口道。
冥冥中卻不知誰已經拿走了那塊玉環。
“你什麽意思？“彌月頓了下了，咬著牙問道。
“現在我抓的這個應該是偷東西的吧？而你就是殺人的那位？一塊玉環兩個都來了，還真是對你很們重要啊。“慕容子凡嘴角一抹奇異的笑。
“柒緣啊，看來，你成我的同夥了。“她竟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笑？“
“說吧，找我來什麽事？“她直接了當的問道。
“你知道我們是有事找你？“慕容子凡好奇的問。
“當然了，你看看那邊那位老兄，刀都比那麽低了是她反應不過來，是我早就反手一掌，說不準後麵那位會更慘一點。“她小嘴一厥，顯然自己猜中了。
“子凡，把刀放心吧。“陸浩宇一臉和悅的看著慕容子凡。
“兩位姑娘，我叫陸浩宇，這位是我的朋友慕容子凡。“他點亮燈，燭光顯得哪樣的微弱，她看了她一眼，驚異她傾國傾城的臉，她注視著他卻發現他的身上有多少的似曾相識。
“不會這麽巧吧？“她有些難以置信。開口道：
“我隻關心那塊玉環。“他手上一塊玉環恰與她項上的是一對，隨即開口：
“這個嗎？正好與姑娘項上的相配一對。“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我有這塊玉環才讓古董店的老板把我引到這裏來的？“她質疑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不可置否，她在尋找當年的夥伴。
“姑娘果然聰慧，若是姑娘能幫我這個忙，這塊玉環送給姑娘也無妨。“
“浩宇，你把它送給他們，若是絲蓮問起來怎麽辦？“慕容子凡知道，這塊玉對於絲蓮就像**一樣。
“哦？既然公子的東西是從別人的地方拿來的，我還是自己去偷吧。“彌月白了他一眼，完全沒有可以合作的意思。
“姑娘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陸浩宇想要解釋，她卻沒有給他機會。
“你是想告訴我，我找了很長時間沒有找到的東西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嗎？柒緣，我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