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未央 初見 落寞的哥哥，眼裏的...

我喚來婉兒，與她回了花廳，酒席已散，哥哥撐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走近，他俊秀的臉龐毫無喜色，隻是濃眉不展，不開心麽？我心聲疑惑，回到久違的家，他不開心麽？

“哥哥。”我遲疑地喚他。

“恩？”他回頭看我，“怎麽了妹妹。”

“你怎麽了？可是不開心？”

“沒有……”他略一猶豫，還是開了口，“隻是有些想念以前的生活。”幽幽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我的心“突”地一跳，不好的預感遍布全身。

他說，懷念以前的生活？以前的？在哪裏？

“少爺，這裏不是你的家嗎？”婉兒忽閃著大眼睛，帶著我的疑惑，已經問出聲。她向來口快，對哥哥也是真性情，此番不加掩飾，也是自然。

“當年在21世紀，我們一幫兄弟打cs，唉……”哥哥低了頭，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醉意已顯，少些荒唐的嘻哈，多了的，是迷茫的落寞。

我想起哥哥出征前，也是坐在這席間，送行的人慢慢散去，獨留他在花廳淺飲。那日我立在他身後，看他落寞地舉起酒樽，一杯又一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卻難再感受到當時的氣息。

“21世紀？少爺，現在是嘉靈21年啊！”婉兒在一旁驚問，聲音尖細劃過耳畔，微癢。我更加疑惑，為什麽他說當年，除去出征的半年光陰，哥哥都在子揚城裏度過，那這個當年，又是什麽？

“哦，沒什麽。”哥哥眼眸裏的醉意退去幾分，笑道，“隻是受傷後在山穀裏的日子，我們都叫21世紀，也許就是你們說的嘉靈21年吧。”

我看向他的臉，雖是極力掩飾，卻仍舊看的出落寞。

我想要看的更透徹，他眼眸一轉，掩了眼裏的千萬愁腸，猶記得哥哥當初為了不讓我擔心，也是這樣低頭，這樣掩住眼裏的落寞。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習慣，我是否應該相信，一切，都不曾改變，而麵前的這個男子，就是相伴我16載的哥哥。

“少爺……”婉兒擔憂聲引回我的思緒，宴前青衣男子伏在案前，已然睡去。他的胸膛起伏，帶著男兒剛氣。我轉身出了院門，沒有回頭。

如果這樣，我寧願相信，他就是我的兄長，那個疼我愛我的姚亦寒。

往事如風，吹起記憶的畫卷。

我想起多年前的那個黃昏，5歲的哥哥帶著我爬上後院的梧桐樹，那個秋天，我從樹上重重摔下，他守在我床邊不眠不休。父親氣得動用家法，母親抱著我恨鐵不成鋼，而他卻附在我耳邊低語，妹妹，我一定會變強，一定會保護你，不再讓你傷到絲毫。

眾人隻看到他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誰又知道，這些麵具的背後，有一個成熟堅強的他，我記得他說，妹妹，我會保護你。

而我，亦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