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見

心情不好,姿姿便也沒什麽興致出去,果然就呆在家裏,和娘學學女紅,和二娘、映彩聊聊天,帶著南映棠在庭院裏玩耍。

“嫂嫂,快鬆手!”南映棠小朋友拉著一個風箏在一塊空地上奔跑,愉快地笑。

姿姿及時鬆開,看著風箏跌撞了幾下,終於還是穩穩地飛了起來,笑道,“飛起來了,再跑一會兒,放高點。”

“飛起來啦!飛起來啦!”南映棠高興地大叫,“大哥你看,我的風箏飛得好高!”

大哥?姿姿轉過臉,果然看見南映棠拐過一從竹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姿姿頓時變了臉。這些天雖然外人麵前他們還是恩愛夫妻,可私底下,已經沒有說過話了。同一張塌上,卻有著最遠的距離。

姿姿轉過臉,跑到南映棠身邊,她寧願和小屁孩一起放風箏也不願麵對他,“來來,放線,我們再飛高些——小心,別掛到樹上去了!”

“夫人。”南映庭叫了一聲。

我沒聽到。姿姿笑咪咪地跟在南映棠身邊,“喂,該我玩一會兒啦,你答應我的。”

南映棠猶豫了一下,戀戀不舍地把線輪放進姿姿手裏,還不忘囑咐道,“你小心點。”

“蔣微雨。”這次南映庭是連名帶姓叫了。

姿姿拉著風箏樂嗬嗬地越跑越遠。

“嫂嫂,大哥在叫你耶。”南映棠扯扯姿姿的衣服。

“哪有,你聽錯了。”姿姿若無其事地笑。

“蔣微雨,過來。”南映庭沉下臉。

姿姿撇撇嘴,將線輪交給男映棠,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南映庭在石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準備一下,皇上明天要見你。”

“皇上要見我?”姿姿一頭霧水,“為什麽?”

“說是要和你這故人之女敘敘舊。”南映庭淡淡解釋。

敘舊?姿姿感覺一絲寒氣順著脊背嗖地一下鑽進了後腦。她最怕這些敘舊了,她又不是真的蔣微雨,有什麽舊可敘?穿幫了怎麽辦?

“明天和我一起進宮,會騎馬嗎?”南映庭的淡漠終於隱去,抬起臉看著她,商量道。

姿姿搖了搖頭。

“那就用馬車吧。”南映庭拿定主意,看著她道,“你不用怕,皇上是個隨和的人。”

“哦,謝謝。”難得他還看得出她害怕。

“時候差不多了,去用膳吧。”南映庭過來攬她的腰,姿姿低了低眉,到底沒躲,琴瑟和諧的戲碼又得開始上演了。

馬車穩穩地走在溫暖的晨曦中,車輪滾動的聲音,一下一下,極富節奏。

南映庭和姿姿一個人坐在這邊,一個人坐在那邊,彼此無話。

姿姿百無聊奈,實在無事可做便隻有瞎想。她忽然想到,以前她看到的一些小說裏,都有一個這樣的場景,男女主角坐進同一輛馬車,因為馬車不穩,兩人搖搖晃晃,結果女主撞進男主懷裏,或男主撞到女主身上,從此,親昵開始,糾纏的愛戀開始……

眼下,自己和南映庭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不過,似乎這輛馬車開得頗為穩當。

“看什麽?”南映庭終於回頭,迎向那一道一直停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被抓個正著,姿姿也不慌,不緊不慢地別開臉,淡淡道,“沒看你。”

“此地無銀。”南映庭輕嗤。

“好吧好吧,我是在看你,”姿姿懶懶地靠著車壁,嫵媚地笑,“誰叫男少將軍這

麽英俊迷人呢?”

姿姿說得輕浮,南映庭斜她一眼,沒再開口。

成功地堵住了某人的嘴,姿姿愉快地一笑,開始閉目養神。

當今皇帝承澤時年三十有六,容貌雖不出眾,卻自有一股威嚴英武的氣質。

“幾年不見,當初的小丫頭長成漂亮的大姑娘啦,真是女大十八變。”承澤笑著對自己的愛妃蘭雅夫人道。

姿姿想來想去,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麽回,又想著不是對自己說的,便傻笑著不答話。

不過,之前聽謝明燕提到過,這個蘭雅夫人似乎是個亡國公主。一個亡國公主,如何能夠做到心甘情願地屈身事仇?姿姿忍不住有些好奇,偷偷地看著她。

二十二三歲的模樣,如梔子一般清新淡雅,即便是笑也是淡淡的,無聲的,水樣的眸子深處似乎永遠含著一抹輕愁。

姿姿有些明白為何她這麽受疼了:這麽美這麽憂愁的女子,太惹男人憐惜,想心甘情願地為她一笑傾其所有。

發現姿姿在看她,蘭雅夫人轉過臉,看向姿姿,姿姿友好地朝她一笑,哪知對方卻突然神色一變,微張了嘴,十分驚疑的模樣。

姿姿心下呐喊,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長得不像夜叉吧?怎麽平白地嚇了人?

“怎麽了,愛妃?”承澤也發現了蘭雅夫人的異樣,關心地問。

“臣妾身子有些不適,請陛下容臣妾回去休息。”蘭雅夫人捧住自己的心口,弱不禁風的模樣。

“身子要緊,來人呐,送夫人回去休息。”承澤揚聲吩咐。

兩個宮人過來扶了蘭雅離去,承澤回頭囑咐了一些要南映庭好好對待蔣微雨之類的話,便遣了姿姿離開,留南映庭議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