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此去經年，
為何還要述說這些年殘缺的心情？
這華燈初上的城市，
是否有一扇窗屬於我們？
親愛，你打算如何定義那個夜晚：是歡樂的希望，是抑揚頓挫的纏綿，還是……
我愛你，在默默裏。
-寫在前麵的話
薛海輝這些天總有點心神不寧。仔細想想：公司這邊的事務李雲溪都有跟他聯係，林芊花這邊的電話基本上也是隔三差五。
那麽，這樣的惶恐源自哪呢？
雖然很不確定。但他還是提高辦事效率，硬是將一個月的公差縮減到二十天。這倒不是說薛海輝在上海草率結項，而是他加班加點的奮鬥為了早日回去啊。如此，上海這邊的夥伴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幾天熬下來，一個個都形容憔悴。提起薛海輝的辦事風格，大家除了佩服他的雷厲風行之外，私底下還有怨聲載道。
“薛總啊，您這是歸心似箭麽？”
“薛總，您要是再不回去我們都要陣亡了！”
……
如此，一頓豐盛的項目慶功宴之後，薛海輝搭上了這天的最後一趟航班。
親愛的芊花，我回來了！
據說：男人戀愛時用眼，女人戀愛時用心。男人的眼睛靠輻射，而女人的心靠傳導。這不，薛海輝這段時間雖然有電波傳情，但因為沒有看到林芊花本人，仍然想念甚切啊。
想到今天晚上就能見到心愛的人兒，這種激動溢於言表。於是，手一抖將我們美麗的空姐發給他的小零食給弄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薛海輝連連像鄰座的人道歉。
“沒關係。”薛海輝坐的是三連排的位子。坐在他邊上的是一位麵相清秀的年輕人。年輕人一邊說著沒關係一邊用濕紙巾小心地將那零食留下的小印子擦去。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激動，是回老家探望親人？”大概是不願意薛海輝太尷尬，麵相清秀的年輕人善意地和他攀談起來。
原來，這位麵相清秀的年輕人叫林少炎。他還以為薛海輝也是和他一樣從國
外回來探親，所謂近鄉情更怯嘛。薛海輝也從林少炎的口中得知，他常年旅居國外，這次是從日本飛到上海，然後由上海轉機過來的。也不知道是投緣還是怎麽回事，兩個人竟顯得有些相談甚歡。得知薛海輝戀愛的甜蜜與煩惱後，林少炎竟然還幫著他一起出主意。
“男人戀愛希望把複雜的過程弄簡單，女人戀愛喜歡將簡單的事情弄複雜。”林少炎儼然愛情心理專家。
“問題是，我該怎麽推進這個實質性的……”薛海輝把戀愛貌似也當成一個項目了。
最後，林少炎附耳在薛海輝邊上說了幾句，薛海輝嘿嘿地笑起來。飛機上本來挺安靜的，這笑聲好像極富感染力，鄰座的人都紛紛側目。不過廣播裏馬上就傳出悅耳的播報：“先生們，女士們……”
下了飛機之後，薛海輝給了林少炎一張名片。兩人說好如果有機會就一起吃頓飯，林少炎說祝薛海輝愛情甜蜜，早日得逞！
這祝福……
“芊花，是我！你猜猜看我現在在幹什麽？”薛海輝一臉的愉悅。戀愛中的男人會變幼齒麽？這種猜猜看的遊戲貌似是小學時代比較流行的吧。
“我猜啊，會議剛剛結束，準備洗澡睡覺？”
“嘿嘿……”
“這嘿嘿的意思是：我猜對了，還是猜錯了？”
“嘿嘿……”
“暈，你晚餐吃錯什麽東西了吧，怎麽隻會嘿嘿了?”
“我回來了！我提前回來了！”
“騙人的吧？”
“沒有。是真的，你打開門看看，我就在門外啊！”
“不可能。我要是打開沒看見你，那就……”林芊花一邊對著手機說話，一邊拉開門張望。
“芊花，你這樣子隨便開門很危險哦！”然後整個人撲了過來。
林芊花一下子滿頭黑線。手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芊花，我想死你了！”薛海輝灼熱的氣息呼在林芊花的耳畔。
“我也想你！”雖然嘴上是這樣回應的，林芊花隱約覺得自己有一種推拒的想法。這個緊緊擁住自己的懷抱
，明明這幾個月下來已經慢慢習慣了的，為什麽現在竟然再次開始有了排斥感，難倒是因為？
林芊花忽然身子一僵。
“怎麽了？”薛海輝笑問道：“緊張？”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麽緊張做什麽。”薛海輝憋著笑說道，其實心裏不知道多想吃了眼前這嬌小玲瓏的女紙。
看得著吃不著的感覺，真是撓得人的心癢癢啊！有時候薛海輝甚至想，幹脆那啥算了。但那樣一來勢必會傷到林芊花。反正自己確定是愛她的，也打定主義娶她為妻，那些事，不急在這一時。
“今天回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去給你燒水，你坐床上看電視休息會。”林芊花說道。
“嗯，謝謝老婆。”薛海輝眉開眼笑道。
老婆？林芊花的身形再次一滯。沒記錯的話，這是薛海輝第一次這樣叫她。雖然戀人之間用這種昵稱很常見，但此時她聽到這個稱呼相當地不習慣。
林芊花走到浴室將熱水器的開關打開，然後無助地靠在牆上，不知道該怎麽辦。本來以為她和徐一帆已經是沒可能了的事，可這個男人卻偏偏頻頻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八年前的相戀，四年的相忘。原來並不是一年的愛就能用一年的時間能忘懷的啊，相戀與相忘根本就不能在時間上進行等價置換。
薛海輝，我該怎麽麵對你。我到底……
徐一帆，你丫的不是人，你丫的全家都不是人，腫麽就歡喜在人家的生命裏進進出出來來回回，乃不能痛快點麽？
那天晚上，如果不打開那扇門會如何？
林芊花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其實那天晚上隻是聽到那個聲音的瞬間，她就拉開了門，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老婆！老婆……”薛海輝在房間裏呼喊道。
好像這也是林少炎的建議，貌似是從稱呼上拉近距離。據說這樣能起到一定的暗示效果。
林芊花覺得這稱呼別扭至極，從前徐一帆也曾經這樣叫過她。為什麽，那個時候沒有覺得別扭，反倒覺得是那麽的自然呢。
徐一帆，我到底……有多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