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閉上眼,便和你糾纏到那個神秘莫測的深淵。
我拚命地揪住你,試圖緩解那種欲罷不能的眩暈。
正在掙紮的當兒,
一陣顫栗像閃電樣流竄全身。
我想我一定是死了。
你在耳畔軟語:親愛的那不是死,是愛!
-寫在前麵的話
畫伊公司的人發現,從前隔三差五個月在公司出現一次的徐少在LAN項目正式啟動之後開始頻頻在公司出現。就LAN項目而言,絕對不是畫伊公司有史以來最大的項目,但一定是徐少最為關注的項目。雖然大家都不清楚LAN項目究竟是什麽地方與眾不同,但就該項目的受寵程度而言,大家都不敢隨意怠慢。而且,前些天在日上三竿後慢慢踱過來的徐少現在來公司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
難倒說那個流連風花雪月之地的徐少轉性子了?不僅是畫伊公司的人如此這般猜想。就連某些默默關注著徐少的老家夥們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這好像不是什麽壞事。俗話說,三十而立。雖然徐一帆還不到三十歲,但眼下也是奔三而去的人了。是以,大家雖然覺得有些事出突然,也沒有表露出更大的驚訝。更多浮現在大家臉上的,是滿意和讚許。這幫老家夥裏尤其以安先生最為開懷。畢竟,徐一帆可是他的準門婿啊。
唯有周陌的眉頭皺著,而且和徐一帆的辛勤程度認真程度成正比。徐一帆來公司的時間越早,周陌的眉頭便皺得越緊。
“徐一帆,你怎麽回事?”等到中午的時候周陌終於忍不住衝進了徐一帆的辦公室。
“什麽怎麽回事?”徐一帆從一疊文件中抬起頭。“現在應該是我問你怎麽回事吧?”
也難怪。周陌最近因為徐一帆的事情牽腸掛肚的,他一方麵要關注公司裏的事一方麵還要關注徐一帆的個人私事,簡直就是雙重折磨,所以此刻麵容憔悴,即便是有清秀少年之稱的周陌周美人,也難免有花容失色的時候啊!
不過,此情此景相當的契合某句古語:難兄難弟。
所謂兄弟,爾父母即是我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是我兄弟姊妹。所謂兄弟,便是死生相托,吉凶相救。所謂兄弟,便是福禍相依,患難與共。
徐一帆有那麽一刹那感動而有些哽咽。
“你這樣賣命地工作,是想逃避麽?”周陌的人雖然秀氣,但眼神卻是相當的淩厲:“前陣子不是和你說過麽,如果真的放不下,就拚盡全力把她追回來。現在倒好……”
徐一帆任憑周陌控訴和責罵。
“我真不認識這樣的徐一帆。我崇拜著的徐少雖然任性,卻也是相當的堅定,幾時像你這般退避……”
徐一帆不清楚周陌是罵了多久才出去的,總之耳朵裏一直回蕩著周少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周陌也被自己的不冷靜嚇了一跳,他想要是自己再不退出來,徐一帆會不會惱火得揍他一頓。以周陌的邏輯推理來看,徐一帆現在差不多已經熬到極限了。是重新和好還是從此斷絕消息,必須馬上做出決定。否則這樣永無止境地拖下去,活人不拖累成死人,也會變成活死人。所謂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豁出去尋個準信呢。
下午徐一帆竟然沒通知周陌副總陪宴。周陌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個人,被刺激了呢!
徐一帆確實被周陌狠狠地刺激了一番。所以,整個下午都無法再次進入工作狀態。腦袋裏一會兒是林芊花一會兒是周陌,再下去頭真的就要爆掉了。所以,徐一帆果斷地離開公司去了外麵。
其實一開始徐一帆是沒有目的的,他不知道要去哪,隻是想離開這個辦公室一會而已。
然後竟然不知不覺來到了某高級會所。難得徐少光臨,那會所的老板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臉上的肉不知道是因為激動而聚在一起還是因為緊張,總之整個臉活脫脫地皺成個肉包了,而且還不是顏色正常的肉包。
“嗯。”徐一帆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陸陸續續點了四五個人的名字。
按理說,很多人來這種高級會所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對於徐少這種不按常理出牌,這位肉包臉老板很是不解。繼而聽見徐一帆一口氣點了四五個女人的名字,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了,臉上逐漸浮現一絲了然。
原來徐少今晚準備臨幸這麽多位佳人啊,難怪要早點來。
“那,先叫哪位小姐過來呢?”老板弱弱地問了一句,然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心想,就是按點名的順序或者隨機排個次序不就好了麽。真是笨啊。
但是徐一帆接下來的話真是讓他差點把舌頭咬下來了。
“讓她們一起來吧,我在套房裏等著。”
什麽?讓她們一起來?四五個女人一起……肉包老板不知是聯想到了何種場麵,麵色更加奇怪了。
這個徐少果然在風流場裏不是浪得虛名啊,原來還有這等嗜好。
好!反正他有的是錢。雖然肉包老板覺得有些吃驚,但繼而想到賬戶上的數字之後便轉為歡喜了。
雖然來高級會所的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但像徐少這樣大手筆的,一晚上也極為罕見。
這位老板如果知道徐少隻是把這四五個女人找過來聊天,估計會驚訝到真的不小心把舌頭咬掉。
音樂、紅酒、美食、美人。
這絕對是一場活色生香、暗流激湧的聚會。
沒有女人會在自己心儀的人麵前甘心輸給別人。尤其是別的女人。
所以,這被徐一帆召過來的五位佳麗幾乎是挖空心思,明裏暗裏地相互較勁。一個人剛讚美了一番盤子裏的牛排,另一個人便開始讚美起入口的紅酒。
是誰說漂亮的女人沒大腦?所謂頭發長者必定見識短淺。所謂胸部大者必定腦中空蕩。
除了不失時機地展示自己的笑容與溫婉之外,她們甚至還比拚起知性來。
知性,簡言之,就是介於感性與理性之間的那種美。雖然每個人的心底都在咆哮:求帶走!求保養!求……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表現得清冽而又優雅。
就在某位美女即興吟了一首關於紅酒的詩得到徐一帆的讚賞後,其他美女也開始引經據典起來。
黑格爾說過,第一個把美女比作鮮花的是天才,第二個重複這一比喻的是庸才,第三個重複這一比喻的是蠢材。是以當眾佳麗的詩興越來越濃鬱的時候,徐一帆撫額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持久起來。到後麵,他竟然神遊八荒地回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中文係陪林芊花自
習的時候。
“花花啊,我發現我被你的勤奮感染了呢!”徐一帆笑道。
“把你們這些不開悟的少爺度化成勤奮的孩子,這也算是本花仙的功德啊!”
“呃……”徐一帆頓了頓說道:“這麽被你一說好像要表示感激的人反而是我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需要感激的人是我嘍!”林芊花巧笑嫣然。
“當然。”徐一帆有點耍賴般的語氣,大約是長期和周陌混在一起的緣故吧,他發出那樣的聲音之後連自己都有些震驚。
林芊花也懵了一下,繼而笑得更開心了。原來,徐少也不是那麽一塊冷冷的寒冰嘛,耍賴的時候,其實蠻可愛的。
“那我就以中文係之名,為徐少賦詩一首吧!”
“賦詩?”徐一帆也來了興致。他知道林芊花的文筆很好,但卻沒見過林芊花作詩。
“大海啊,你全是水。”林芊花吟詠出第一句的時候,徐一帆感覺有點歐風,類似《十四行詩》的那種吧。就在他正準備點頭表示讚許之時,林芊花吟詠出了第二句:
“駿馬啊,你四條腿。”
徐一帆幾乎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要不是林芊花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幾乎就要以為這是一出惡作劇。大海的水與駿馬的腿,這個有什麽關聯麽?照理說徐一帆的文科並不差,但就是想不出林芊花這是使用了什麽手法寫詩。比興?借喻?好像都不是。但在人家專業的表情與態度麵前,如果不表現得淡定,似乎有失水準啊。於是,徐少就那樣眼巴巴地看到林芊花紅唇輕啟地吟詠出第三句:
“帥哥啊,你真美,鼻子下麵竟然長著嘴!”
……
徐一帆幾乎被這句雷翻了,虧他剛才坐得端正。花花啊,你這簡直就是笑死人不償命啊。人家作詩掙錢,你作詩要命!
但是——
“帥哥唷,我願意每晚為你去倒洗腳水!”
不知道為什麽,那麽惡作劇一首小詩硬是在最後的關頭鎮住了他的笑意。
林芊花的臉上並沒有往常惡作劇般的笑意,她是認真的麽?
徐一帆心頭暖流亂躥啊。
怎麽舍得讓你每晚去倒洗腳水呢!徐一帆一把擁過林芊花。緊緊地,緊緊地摟進懷裏。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徐一帆覺得自己越來越習慣林芊花,大概就是她比別人更認真,更在意徐一帆這個人本身吧。要說愛徐一帆的女人,也不一定全是看中了徐家的財產,也有人是發自內心的愛慕徐少,但就是得不到徐少的愛。也許這些人缺少的,大概就是林芊花這種真實吧。
林芊花的愛是帶著真切的煙火氣息的。這讓一直踩在雲端的徐一帆有一種踏實感和溫暖感。
“徐少!”
“徐少,你怎麽了?”
“徐少……”
身邊佳麗的聲音再次將徐一帆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如果徐一帆對人說,麵對五位佳麗的討好竟然還分神去想了別的事,除了周陌一定沒有人相信。
“怎麽,徐少是身體不太舒服麽?”
大約是徐一帆這個撫額的動作太過明顯了一些。而且,以這些女人閱人無數的目光來看,徐少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對勁。但無論如何她們不會承認那是徐少麵對她們時的興味索然。
“啊,確實有些頭暈。不好意思……”
“沒事,徐少需要我送你吧?”
“不用,謝謝!”
……
如此,這頓晚餐總算是收場了。坐進車裏的徐一帆心裏一陣空蕩,接下來該去哪裏呢?
音響裏傳來震人心弦的音樂。
“I remembered black skies,
the lightning all around me
I remembered each flash as time began to blur
Like a startling sign that fate had finally found me
And your voice was all I heard
Did I get what I deserve?
So give me reason to prove me wrong To wash this memory clean……”
歌詞大意是我憶起烏雲滿天,四下裏電閃雷鳴。我憶起每個瞬間,歲月恍惚而過。這凶兆驚現,終不能逃脫這厄運。隻能聽到你在說:可是我罪有應得?給我個理由,證明我錯,將所有記憶滌清……
音樂裏澎湃的情緒幾乎將徐一帆淹沒。他眼眶濕潤,憶起確實曾有那麽個電閃雷鳴的時候,現在的他……確實是,罪有應得!
“轟——”的一聲,徐一帆的黑色轎車滑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讓思緒飛越你眼裏的深淵!
給我理由,填滿溝壑,將這斷路鋪平!
讓苦楚收手,直達真理彼岸!
……
車,一路呼嘯。此時夜色深沉。
徐一帆的心伴隨著酒意伴隨著這澎湃的樂章,變得狂野而熱切。眼眸深處,暗光湧動……
林芊花,我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彼時的林芊花剛剛結束與薛海輝的電話,兀自坐在床上出神。
忽然聽到門鈴聲,接著伴隨著一陣敲門聲。
是誰?
已經這麽晚了,是誰在敲門?
門鈴聲再次響起。林芊花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她慢慢地靠近那扇門,手放在門把上,心忽地收緊了。
如果是小偷或者壞人,直接入室就行了吧?很忐忑地問了一句:
“誰?”
“花花,開門!”
……
門嘎吱一聲開了。然後整個人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淹沒……
是他!竟然是他!他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他這個時候跑過來幹什麽?
徐一帆……是徐一帆他回來了麽?
……
不知道是林芊花的淚水還是徐一帆的淚水,總之兩個人的手上和臉上都濕漉漉的。等到兩人執手相看之時,卻發現兩個人傻笑的弧度是那麽的相似。連眼淚下落的頻率與淚水從臉上滑過的軌跡都那麽的相似。
“花花……”
“一帆……”
當情感激蕩到極致,千
言萬語此刻濃縮成四個字,不過是彼此的昵稱而已。
林芊花傻傻地看著徐一帆,她甚至來不及去想剛才為什麽聽到那個聲音後會馬上把門打開,來不及去詢問徐一帆此番前來究竟所謂何事,她所有蓄勢待發的動作以及即將出口的語言便被一個灼熱的吻封印了。
“唔……”
微閉的眼,迷離的神思。感覺靈魂這一刻開始流浪了。一帆啊,是你回來了嗎?那麽熟悉的氣息,那麽溫暖的懷抱……你終於,回來了嗎?
淚水依舊不受控製地從林芊花的臉上滑過,徐一帆捧著她的臉,輾轉、廝磨。懷抱裏那個日思夜想的人,當年心碎的模樣還曆曆在目。這個花花,他深愛的花花啊,受了傷的時候連微笑都是彷徨的。
對不起,對不起……
花花,那個時候你是非常的傷心難過吧?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其實我是……愛慘了你啊!
徐一帆的酒意和內心的狂亂在抱住林芊花的那一瞬間忽然安定下來,然後又在吻上她的時候開始洶湧地澎湃,比先前更醉狂,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熱烈。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匯來形容此時徐一帆的內心,說起來洪水猛獸之類的大概就是如此這般了。而一旦這些洪水猛獸找到相應的出口,其情形可想之壯觀。
一開始隻是被一個灼熱的吻給控住了。然後腦袋裏閃現出一幅幅錯綜複雜的畫麵,林芊花發現自己開始慢慢喪失邏輯能力,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仿佛看見雲,看見霧,看見太陽,看見自己龜裂的心房正怨念般地重複著悲傷……
一帆,請你救我吧。隻有你,才能將我帶離這悲傷的泥沼。
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不帶我一起走?
為什麽……
無數的質問隻化作滾滾的熱淚,仿佛永遠關不住閘門似地。
她在哭,她還在流淚。徐一帆放開她的唇,吻上她的眼吻過那些淚痕。雖然淚水鹹鹹的,澀澀的,但那都是為他而流的。
他的花花,分明還愛著他啊!
當這樣的愛意越來越得到確定的時候,徐一帆溫柔的動作再次變得火熱起來。從眉眼到臉龐到耳畔,然後順流而下淺吻上那細細的鎖骨……徐一帆感覺林芊花明顯的一顫。
果然,她還是那麽敏感。鎖骨啊!徐一帆有點惡作劇的微笑了。此時此刻得到愛的確認他心裏別提多順暢了,是以酒意也清醒了大半。當然,他不會這麽快讓自己清醒的,他還得借著酒意將這個夜晚的故事發展下去啊。
於是,他牽著嘴角繼續讓溫熱的吻在林芊花的頸項間蠕動。若有若無,時而輕輕地咬磨一下,時而遊走滑行……林芊花先前幾乎潰散的意識忽地收了回來,手指也開始收緊。
“不要。”她在心底呐喊。天啊,他們在幹什麽啊?林芊花的臉一陣燒。
徐一帆也感覺到林芊花的淚停了,臉、耳朵、脖子都開始發燙。他微醺的眼迷離地張望了林芊花一眼,傻傻地一笑,便接著下麵的動作:寬衣解帶!林芊花真被嚇傻了。老天啊!這個可惡的醉鬼,他想幹什麽?
酒後亂來麽?意……亂了?情……迷了?
林芊花呆呆地看著徐一帆一把拉開領帶,然後解開襯衫的扣子……
天啊!沒法看。臉紅心跳地別過臉去。
好吧,人家徐一帆就等著你閉眼別臉。於是,林芊花再次驚恐地發現自己被華麗麗的仆倒。
“徐一帆!”她掙紮著驚叫,因為上衣已經被某人扯開了。
……
一個醉漢,尤其是一個意識迷糊的醉漢,你能跟他講道理麽?最可怕的便是這種仗著酒意的醉漢!林芊花在心底哀鳴。同時,她又生出了另外一種想法,如果今晚上真發生些什麽,他會記得麽?
如此,林芊花便認真地去瞧徐一帆的臉。她這眼神充滿了探究的意味,但在徐一帆看來,完全是誘、惑!
如此時刻,她難道不知道任何一個多餘的眼神與動作都會讓徐一帆這個狂化的醉漢燃燒得更激烈麽?
於是,果然。
伴隨著華麗麗的布匹撕裂聲,林芊花那碎花睡褲悲劇了。
“徐一帆,你這頭死豬!”她罵。
“徐一帆,你瘋了!”她幾乎是嚎啕了!
“徐一帆……”後麵的句子再次被吞沒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花花啊,我真是想死你了啊,讓我……讓我愛你吧!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徐一帆覺得這手上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親切,某個刹那幾乎以為自己是春夢一場。但,肌膚的觸感是真實的,手下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變得熱切滾燙起來。
身體或許有時候比心更誠實。林芊花咬牙切齒的羞得說不出任何咒罵的句子了。
這樣也許也好,反正是愛他的,就一次!反正他醒了就不會記得了。反正……林芊花就這樣反反複複斷斷續續地想著。不知道是說服自己還是給自己的這種放任找一個借口。
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雖然和林芊花不是第一次,但徐一帆還是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已。僅是那氣息,他就灼熱得恨不得馬上……
坦誠相擁,水乳與共?
輾轉反側處,你儂我儂,忒煞情濃。情多處,便熱似火。
把我和你一並毀滅了吧,然後再重生出一個你,重生出一個我。我的裏麵有你,你的裏麵有我……
林芊花,我聽見你愛我,我相信你還愛著我!徐一帆的內心不停地這樣低吼咆哮,所以身體的動作十足的奔騰……
呼吸逐漸熱切,表情似乎越發的痛苦。
如果說林芊花在被徐一帆入侵的刹那還是帶著惱怒的,這之後便是令她感到羞恥的快意,持續到後麵時,差不多已經演變成獻身般的決意了。不是酥麻也不是奇怪的癢癢,總之如萬蟻撓心般混亂,時而覺得滿足而甜蜜,時而覺得渴盼而痛苦……如此遷延不斷地輪回,真真是欲死欲生……等到她的靈魂被他抽走,她收緊全身的骸骨忽地放鬆,大約是死了吧,死了好……她覺得自己像雲端的天使,輕飄飄的,愜意……
“花花……”
徐一帆等到呼吸稍微平緩了一下,他俯下身去輕吻林芊花的額頭,但見她汗珠點點,發亂如墨,說不出的乖巧可人。然後徐一帆的臉瞬間囧了——
林芊花!那個女人,竟然入夢了!
她這麽快就睡著了,這到底是證明他成功還是失敗呢?
徐一帆的酒完全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