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孔明燈
“胤，在外麵備了禮物，邀各位一齊欣賞。”
待眾人出去之後，天空已是一片熱鬧，徐徐燃放的孔明燈正緩緩上升，夾帶著美好的祝願。黑夜陡然歡騰起來了，大有夾帶著撕破黎明的不平靜。
夜色如綢似鍛，點點橘黃暗暗上升，朦朧中顯示著它不真實的魅力。
早有家仆拿了孔明燈過來。襲香夫人欣喜接到，“我們也來試試吧。”
琉璃淺笑，“孔明燈上是可以寫自己願望的。”說著示意，已有家仆拿了筆墨過來。
“這個我可以隨意是吧。”襲香夫人問道。
見琉璃點頭，襲香夫人拿了孔明燈朝扈赫走去。兩人交頭接耳的說了一番，又拿個了筆在上麵規規矩矩的寫了什麽。
“大家盡興。”蕭逸寒笑道、
琉璃拿了一應的用具往一邊人跡稀少的地方，撿了塊幹淨的地方，隨意坐下，看著眼前的孔明燈直愣愣的發呆。
那些最美好的詞句願望，此刻竟不知如何提筆去寫。
遠處，絲竹笙簫的聲音不絕於耳，一盞盞孔明燈放飛的不知是誰的心聲。
提筆輕寫，願家國安康。當孔明燈苒苒騰起的時候，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已然被觸動，有些心底埋藏最深的東西，終究是不能托於這死物上麵的，終究是需要在心靈暗角留下一角暗傷。
“寫的什麽？”清淺音調傳了過來。
“無非是些希望祈盼的夙願罷了。”
蕭胤隨意坐下，提筆在自己的孔明燈上細細的描繪。半響才開口，卻已經是寫好了。
琉璃好奇的看了一下，燈火搖曳的孔明燈上，一女子身影忽明忽暗，細看之下，那女子的輪廓分明和自己無異。一行俊秀小字排列整齊，“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筆尖最後幾筆，在難自得上麵變得拖遝無力。
心湖泛起漣漪，“七弟寫好了吧。”
蕭胤點頭，用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放飛自己的
心願。孔明燈越飛越高，帶著可能的，不可能的願望自由翱翔空中。
或與對蕭胤來說，琉璃就是一個夢，一個想要觸及卻錯失機會的綺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最近怎麽樣。”蕭胤問。
“七弟常去六王府難道不知道我過的很好麽。”琉璃笑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的心。”蕭胤牢牢看著琉璃。
琉璃有一時的怯懦，這目光太過執著，抬頭，鼓起勇氣同樣直直的看向蕭胤，“我很好，真的很好，我過的很平靜，我喜歡這樣的光陰。”
“早知你會這麽說了。”無盡的哀傷如網般朝琉璃緊緊包圍起來。
令人窒息的氣息。
“是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再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的。”琉璃輕言，“何必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不過是個人的意願而已，我所堅持的都是有價值的，世間萬物於我皆有情。”
“王爺憫善，乃天下之福。”琉璃往後退了兩步，和蕭胤保持一段的距離。
看琉璃的動作，蕭胤眼睛裏滿含悲傷，忽然緊緊抓住琉璃的胳膊，琉璃楞了片刻，很快掙紮起來，拽扯的同時，露出白玉般潔白的胳膊，上麵一抹朱紅，刺激了蕭胤的神經，很快鬆了手。
琉璃尷尬，迅速整理好自己衣服，含著一抹疏離，“王爺失禮了。”
抬眼，卻見蕭胤唇角微顫，“原來……！”
琉璃心裏一驚，使勁將衣袖往下麵拽了拽，“剛才的事情，我隻當沒有發生過，請王爺自重。”語氣暗含警告。
蕭胤隻是呆站著，麵上表情複雜多變，似欣喜，似痛苦，似哀傷，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兄，沒有碰你？！”詢問的字眼，肯定的語氣。
“這和王爺沒有關係。”緊握著右手臂，那裏隱隱發燙。
手腕上守宮砂，鮮紅如血，似要燃燒起來。
“其實我早該想到了。”蕭胤聲音清冷，
忽然又變得熱烈起來，他身上此刻散發著耀眼的光澤，認真而嚴肅道，“那你想不想離開六王府，離開皇兄。”
琉璃驚訝他的話，沒想到蕭胤竟有這樣的思想。
“今日宴席，王爺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琉璃淺笑。
“何必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知道的，我並非玩笑。”蕭胤急道。
因喝了酒，蕭胤的麵容蒼白中帶著點點酡紅，眼神清亮如繁星，帶著微微淡淡熏染的酒香。琉璃撥弄著手腕上翠綠鐲子，上等的翠玉，觸手升溫，水頭極好，碰撞間發出輕靈的聲響。琉璃不語，一味讓空氣變得凝結。
頓了好久，遠處的歡笑聲，耳邊的蟈蟈聲，不斷傳來，琉璃深呼了口氣，帶著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看著蕭胤，“告訴我，衛蝶薇是什麽人。”
“你果然還是問了，我一直在想，有一天你會問，沒想到你忍了這麽長時間。”
琉璃心裏一顫，他們之間果然有淵源。“那你會不會告訴我。”
“今生定不相欺。”蕭胤輕輕道。
蕭胤移了移位置，找了個更為舒服地方，目光深遠，琉璃看他樣子肯定是個漫長的故事，雙手緊握，隻等蕭胤開口。
“衛蝶薇隻是個青樓舞姬，她的出身著實令人詬病，可是皇兄卻娶了她。非但娶了，還十分寵溺。”此刻蕭胤的聲音淡淡的，沉穩道。
“我一直納悶，為何六王爺會不顧世俗流言，娶了這樣一女子，若說是德才兼備，品質良善潔身自好的人，娶了或與還是六王府的福氣，可我看那衛側妃……”
琉璃不知如何去評價衛蝶薇，“可是那衛側妃並不是純良之人。”蕭胤無奈一笑，接口道。
“原來你知道。”琉璃納悶。
蕭胤苦笑，“不止我知道，皇兄也知道。”
琉璃更納悶了，不知蕭逸寒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莫非他故意娶了小妾回來氣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對。
“不管如何衛側妃依舊得王爺全部的寵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