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菲兒有孕
“現在可以給我說了吧。”琉璃問。
“撲騰”李菲兒又跪了下來。
琉璃剛想扶起來，隻聽李菲兒搶著道，“姐姐，我該怎麽辦？”
“你起來再說。”琉璃聲音急切。
“不，不，你讓我跪著。這樣我會覺得心裏安寧點。”看她執意，琉璃隻好作罷。
“說吧。”
眼淚不斷的滑落，李菲兒哆嗦著嘴唇，渾身顫抖，“姐姐，我懷孕了。”
琉璃大喜，“妹妹，這是好事啊。”
李菲兒情緒激動，“不，這不是好事，這是孽緣，是我和他之間的孽緣。”她聲音似裂帛般，掙紮著，無奈的咆哮。情緒緊張，說完之後頻頻咳嗽，琉璃連忙倒了杯水給她，李菲兒抓住“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好不容易才緩了口氣，膝行至琉璃跟前，“這不是王爺的孩子！”
彷如平地驚雷般，轟的琉璃耳膜生疼，一把跌坐在椅子上。
看琉璃表情，李菲兒哭的更凶了，“姐姐，你給我想想辦法啊，救救我，我該怎麽辦。”她麵容蒼白，眼睛紅腫，發絲散亂，全然沒有儀態。
好不容易才接受這個消息，琉璃努力令自己鎮定下來，頭疼的厲害。耳邊李菲兒的哭聲，顯得格外聒噪。
“啪的”一聲脆響，琉璃反手給裏李菲兒一耳光。
許是驚呆了，李菲兒竟忘了哭泣。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仔細給我說明情況，哭哭啼啼問題也解決不了。”
琉璃揉著鬢角道。眼前的一幕幕其實是有跡可循的。她眉心微蹙，她眼含哀怨，她不爭風，她不吃醋，她沒有來的及隱藏的憂愁，她隱隱泄露的哀傷，其實是自己疏忽了。看著她紅腫的臉龐，琉璃唏噓，女子失德，這是怎樣一件棘手的事情，蕭逸寒又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我和他相識在上元節的燈會上，我記得那天特別熱鬧，
街道兩旁都是人流，燈火闌珊中，我偷偷跑出家門，本想一個人靜靜躲在角落裏看熱鬧的，不想卻被人流擠了出來，走過分叉口，人煙稀少，我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我很無助，可偏偏在這時候，我碰到了三個地痞，他們對著我輕笑，眼神是無忌憚的在我身上打量，我當時很害怕。我一邊痛恨自己為什麽要偷跑出來，一邊期盼會有人來救我。”
李菲兒哭的梨花帶雨，接著道，“他們上來撕扯我衣服，我嚇的隻會哇哇大哭，我拚命的亂抓，我看到自己的指甲在一個地痞臉上留下鮮紅的一道血痕，我很怕，我看著他們猙獰的麵孔，不斷向我靠近，我以為自己的一輩子就這麽給毀了。”
她臉上突然泛起了羞澀，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可是這時候他從天而降，我當時感覺他似天神下凡，那麽高大的出現在我麵前。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在他和三個地痞爭鬥的時候，我拚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死死的不放手。我的舉動使他處處捉襟見肘，我當時隻有一個念頭，抓住他我就可以活命。我本想他會甩開我，可是他卻沒有，隻是回頭對我溫柔一笑，然後繼續和那三個痞子拚命，我當時就愣住了，沒有了思想隻會跟著他，他往左，我就往左，他往右，我就往右。我看到痞子在他胳膊上劃了很長一口子，鮮血直流，可是他卻總是回頭對我微笑。給我鼓勵。”
李菲兒跪坐在地上，“好在最後他打退了那三個地痞，我想那三個地痞肯定是怕了他了，他打的那麽拚命，後來……。”
“後來你們就相認了，然後你有了他的孩子。”
“對。”李菲兒驟然抬起了頭，“可是我不後悔。”
“那你為什麽又嫁給了六王爺？”琉璃問。
“其實我不願意的。”李菲兒痛哭。“我和聞劍相識於那次意外中，我們兩人一見鍾情，後來他送我回家，絲毫沒有責怪我，反而一直安慰我，他說深閨女子未必
不能出來遊玩，他還鼓勵我，常出來走動，可以增長見識，博聞強識，可以看眾多的山川河流，品世間百態。”
琉璃驚歎，這個聞劍倒有如此的胸襟氣度，路見不平，倒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兒。
“你和他是什麽時候……”琉璃小心的措詞。
“姐姐可知道今年年初征兵的事情？”見琉璃點了點頭，李菲兒道，“就在年初征兵的時候他報名了，他說男兒誌在四方，理應為國上陣殺敵，他說他舍不得我，但也不想因為兒女情長就放棄從小的夙願，我不願拖累他，我想讓他完成自己的心願，於是我同意了。”
“你們平時都是怎麽聯係的，你偷偷出來不怕家裏人知道麽？”
“那次之後，他送我回家，我不敢讓家人知道，就偷偷問了他的信息，他告訴我要是需要的話就去城東第一家找他，於是我閑暇的時候就去找他，他教會我很多東西，對我很好，我曾想，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也不過如此而已。我所期盼的永遠並沒有多大奢侈，隻要和他在一起便是生命的全部，阿瑪額娘對我極好，我是他們心目中的乖乖女，他們以為我整天在房子裏繡花，習字，練舞，排曲，可多數時間我會偷偷跑出去，知道我在大街上偶遇到了王爺。”
“你和王爺是在大街上認識的？”
“恩，那天我走在路上，我怕被人發現一直低著頭走，不巧正好撞在王爺身上，我連忙道歉，當時王爺看著我楞了半晌，他一直盯著我，衣著華麗，我不曉得他的身份，也知道必定是個富貴人家，行了禮匆匆離開，後來王爺就來提親了。”
“你同意了麽？”
“我不同意又有什麽關係，向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說些什麽。我言辭拒絕，可對方是當朝王爺，我隻能悶到心裏不敢吭聲。”
琉璃黯然，女人的命運當真由不得自己做的絲毫主張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