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病重
“王妃，你還好吧？”墨竹眼裏噙滿了淚水，接到夏侍衛的通知之後就匆忙的往這邊趕，觸目的卻是一片鮮紅，刑椅上的人兒，麵容慘白，臀部鮮血淋淋。
侍衛行刑之後，迅速離開，整個院子空空蕩蕩，隻留角落裏三三兩兩的丫鬟在切切私語，指指點點。
小心翼翼的扶起琉璃。“你來了。”虛弱的聲音傳來，眉頭微皺，彷無半絲力氣。墨竹眼淚瞬間落下。
“王妃，我們回去吧。”琉璃此刻極為虛弱，墨竹什麽也沒有問，輕扶起琉璃，讓她大半個力量依靠在自己身上。主仆歪歪斜斜的往宜苑趕去，有議論的聲音傳來“那就是王妃啊，她犯了什麽錯，王爺這麽懲罰她”“不清楚啊，可能王爺不喜歡她吧，我伺候這麽長時間，王爺最喜歡的是蝶主子，我們還是不要看了，免得惹出什麽麻煩。”“看她的樣子，那雙眼睛好怪異啊，怪不得王爺不喜歡。”“我知道，我知道，剛才王爺和蝶主子一起，好像王妃出言頂撞，惹惱了王爺。”
嘈嘈雜雜的聲音傳來，看著蒼白無力的琉璃，墨竹心裏氣憤，“都散了吧，有什麽好看的。”三三兩兩的人看到墨竹氣憤的樣子，雖有人暗自竊喜，幸災樂禍，但好歹麵前的是六王府的正牌主子，頓時也鳥散開來。
宜苑偏僻，兩人走了好久才到，天已大黑，“王妃，你先忍忍，我去燒點開水，來給你擦洗。”墨竹小心替琉璃蓋上毯子，臀部都是鮮血，隻能先趴著。
琉璃緩緩點了點頭，墨竹歎了口氣，拿了盆子出去了。
淚緩緩落下，迅速滲進褥子裏，隻留下暗色的痕跡。今天本不想惹惱蕭逸寒的，隻不過是想驗證一些事情，沒想到，結果竟是這般的殘酷。
“王妃，你要是痛的話就喊出來吧，這裏沒有旁人的。”墨竹動作輕緩，可琉璃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皮開肉綻，腫的厲害，竟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下手當真毫不留情。
琉璃隻是緊咬這下唇，一聲不吭
。
“王妃，你痛了倒是喊兩聲啊，你這樣讓奴婢難受啊。”墨竹轉身，偷偷的用手抹了眼淚。可是手下的人兒依舊悄無聲息。
替琉璃擦上膏藥，在此期間，琉璃隻是顫抖，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蕭全進來的時候，正瞧著墨竹在院中抹淚。燈光之下，眼睛紅腫，看情形肯定哭了一段時間。“王妃可在屋中？”
“嗯。”墨竹點了點頭。
“那老奴這就去看看王妃。”
“嗯。”墨竹點了點頭。
蕭全用力搓了搓手，這樣的難題都要自己來傳達，於心不忍啊，歎了口氣就準備往裏麵去。墨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伸手攔住蕭全麵前語氣急切，“蕭管家，王妃現在不方便見你。”
對上蕭全疑問的目光，墨竹道，“王妃，傷口嚴重，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蕭全了然，王府的規矩他是知道的，侍衛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隻要是王爺的命令，下手定不會輕饒的。攤上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能多說什麽。“王爺這是怎麽了，從未見過他這般的暴戾。不過是一首詞罷了，明明沒有什麽嘛。“想著不禁搖了搖頭。
墨竹擦幹眼淚，“蕭管家，來宜苑可是有什麽事情？”
對上墨竹投來的探究目光，蕭全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王爺命老奴來通知王妃，明天一早繼續到洗衣房工作，晚上到書房伺候王爺，並通知所有下人，王妃惡意頂撞，今後在王府，取消一切用度特權，和洗衣房侍女同等待遇，可直呼其名，命其做任何事情。”
“這怎麽可以，王妃受傷厲害，怎能這樣對待，直呼其名。命其做任何事情，更是不合情理。勞煩蕭管家去和王爺求求情，讓奴婢去吧，奴婢願意替王妃做任何事情的。”
蕭全為難，“這個老奴做不了主啊，這是王爺親自下的命令，宜苑偏僻，你們可能不知道，王爺的命令已經下發出去了，過不了明天整個
王府就會知道。”
“王爺實在是糊塗，王妃安於本分，從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王爺的事情，王爺為什麽要這麽對王妃。”
“噓。”蕭全連忙製止，“你瘋了麽，敢這麽說王爺。被人聽到，你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可王妃實在無辜啊，這會趴在床上根本起不了床，你讓她怎麽去洗衣房，去伺候王爺啊。”
“我明白你什麽意思，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上麵怎麽命令就怎麽做。”看著墨竹紅腫的眼睛，蕭全心裏微歎了口氣，也是個忠誠的丫頭。“放心吧，凡是老奴能做的，必定盡量幫助，老奴會打點一切的。”
“真的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麽？”
蕭全搖了搖頭。
墨竹無奈，“那凡事就勞煩蕭管家了。”
琉璃在屋裏，聽的真真切切，趴在床上，稍微翻身，便疼的厲害。傷在這樣的位置，太醫肯定是不方便看的，隻是尋了傷藥，塗抹了上去，刺激的傷口發燙疼痛。
那些默默的關心，給予自己在這冰冷的府院中一絲溫暖，好在還有人關心。如今關鍵的問題，便是……
琉璃掙紮著起身，疼的呲牙咧嘴，勉強走到書桌旁，提筆，娟秀小字緩緩落於宣紙之上，寫完支撐不住，便暈了過去。
墨竹聽聞屋中有動靜，不待和蕭全說一聲便急忙衝進屋中。琉璃麵色蒼白，正趴在冰冷的地上，身形消弱。
“王妃，你身體不好，怎麽起來了啊。”看地上的人兒沒有聲息，墨竹扯了嗓子，“蕭管家，趕緊過來，王妃暈倒了。”
蕭全疾步趕到屋中，兩人合力將琉璃扶至床上，經這番折騰，琉璃頭發鬆散，幾絲發絲垂落眼瞼，麵容蒼白，說不出的可憐。
“趕緊去請大夫!
蕭全退出屋外， 看著宜苑中開的旺盛的蝶蘭，那些花兒隨風飄動，不知人間愁苦般，卓然傲立。蕭全沉思了會，這種情形，該不該和王爺說一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