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無語凝噎

因著蕭逸寒說過等琉璃手傷好了再去洗衣房，一大早琉璃也不忙著起來，昨夜墨卿辰走後腦子就一直混沌，明明很困卻睡不著，倒是紫珠墨竹一大早就來叫了兩次，琉璃隻推說是王爺說了自己想去便去不想去便罷了。紫珠聽了欣喜極了還以為王爺對小姐心思開始轉變了，哼著小曲蹦跳著出去了，當真是個長不大的丫頭。

琉璃淡笑著看著她出去了，翻個身閉上了眼睛。

等琉璃再次醒來時已是日落時分了，這一覺竟是睡了快一天了，朦朧著起身，收拾妥當出來就見紫珠和墨竹兩個丫頭拿了繡架在外堂做女紅，看琉璃出來了連忙起身，拿了濕帕擦了擦臉，又用青鹽漱了漱口，墨竹早已端了飯放在桌上。

飯菜很是清淡，宜苑有自己的小廚房也不必和蕭逸寒摻合在一塊倒也落得自在。

“小姐這一覺睡的可是安穩，我和墨竹去看了幾次小姐都睡著，也沒敢打擾了。”紫珠笑著道。

琉璃看了看外麵，雪已經停了，外麵銀裝素裹，一片潔白，屋頂結著寸把長的冰棱子泛著晶瑩的光芒。

吃過飯閑聊了會，墨竹拿了暖爐過來，琉璃抱在懷裏起身往涵苑去，領口是三寸來長的紅狐狸毛，隨著呼吸微微搖動，天剛放晴氣溫還是很低，唇邊呼出的氣瞬間化成了團團白霧。

琉璃到了涵苑，就聽冬雷說以後自己可以不用通報隨意進去，蕭逸寒依舊在書桌旁書寫著什麽，上前行禮，“妾身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

蕭逸寒從書中抬起頭，視線落在琉璃的左手，“今日可好了些？”

琉璃恭敬道，“昨日敷了藥，今日已經好多了。”

“一會兒冬雷去拿藥，你且在這裏換一下藥。”蕭逸寒別扭的說道。

琉璃看了看左手道，“是。”與其在宜苑換還不如在這裏，免得兩個丫頭看了擔心。

蕭逸寒說完繼續低頭寫東西，琉璃靜靜的站在一旁。

這樣的情形讓琉璃很是尷尬，明明是夫妻弄的卻像主仆般，冷冷的像是陌生人，心在這一刻被掏空了，仿佛不是自己般。

冬雷很快送藥進來，琉璃接了放在離蕭逸寒不遠的桌子上，小心的單手揭了紗布，昨天被挑破的水泡沾到了紗布上，輕輕揭開便是呲牙裂嘴的疼痛，手依舊紅腫著微微有血滲出，想必是昨天被紫珠不小心碰裂了。用牙齒咬開了瓶蓋右手拿著小心翼翼的將淡綠色的藥粉灑在燙傷處，纏紗布確是極不容易的，隻能自己動手，蕭逸寒是不能指望的，試了幾次才好不容易鬆鬆垮垮的包紮完畢，瞥了一眼蕭逸寒他依舊低頭在那書寫，心裏默歎了一聲。

其實蕭逸寒有注意到琉璃的舉動，看她笨拙的樣子，幾次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幫她，但這樣的念頭剛一浮現就被牆上的字畫生生逼了回去，不能，自己不能對這個女人有絲毫的動容憐憫，給她請太醫醫治已是最大讓步。重新低頭寫折子確是什麽也寫不出來，這該死的念頭。

琉璃換好藥，收拾了桌子，仍靜立在一旁，時間久了腿撐的直想抽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