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冰山美人

琉奇遠遠的看著主仆二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麽,看向琉璃滿臉溺愛,定是女兒家的悄悄話。

琉璃也看到琉奇在望向這邊,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上前換上甜美的笑容,“哥哥,璃兒正想去前麵找你們呢。”

“什麽事。”“我和王爺要回府了。”

琉奇看了看天色,西邊雲朵如織霞般在天空暈染散開,雖然已經下午但隻是剛到酉時還不算太晚,“這麽早啊,要不多停留一會,阿瑪已經吩咐去做你最愛的桂花糕了。”

琉璃無奈剛好看到蕭逸寒往這邊過來脫口道,“王爺新定了件珍貴的舞衣要給璃兒,今天下午就要送回王府,璃兒波不急待的想快些回去看看。”蕭逸寒走過來極其親近自然的攬過琉璃的肩膀,“本王曾聽說璃兒善舞,隻是從未見識過,剛好繡錦軒來了一匹綢緞,就幫璃兒做了一件,估摸著現在也應該送到府裏了。”

琉奇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裏很是高興也不再攔著了嗬嗬一笑,“既然府中有事,我就不多留你們了,什麽時候有空歡迎王爺再來。”

蕭逸寒爽朗的道,“那是自然,本王與琉公子一見如故,自會再來叨擾。”

“那我就恭迎王爺再來啦。”

兩人相視而笑,似乎就如蕭逸寒說的,“本王與琉公子一見如故!”

琉璃心裏有些哀傷,蕭逸寒並不如表麵表現的那樣,爽朗隨和,琉璃是一點也不摸不透他。

告別了阿瑪,琉璃上了馬車蕭逸寒也一躍而上,同琉璃坐在一塊,琉璃看著車簾外麵,阿瑪和哥哥正含笑望著他們,甚至芙兒也在門後偷偷的往他們這瞅著。

琉璃眼中有酸澀的東西盈盈欲出,卻狠心的放下簾子,家裏這麽溫暖,回到王府卻隻能和紫珠墨竹相依為命,心裏總不是滋味。

蕭逸寒調侃的看著琉璃嘖嘖道,“本王真是沒有看出來,王妃戲演得真不錯,看來本王非要做件舞衣送給王妃當做賞賜了。”

琉璃本來心裏就難過聽他這樣一說,更是揪心,淡淡的道,“那琉璃就多謝王爺賞賜,隻是在演戲方麵琉璃還是

比不的王爺高明。”

蕭逸寒冷聲笑道,“從今往後,在旁人麵前你還是本王的王妃,在王府裏就隻能做個丫鬟,本王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否則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琉璃淡然,“隨便。”

蕭逸寒伸手緊緊地抓住琉璃的下巴,“休要將本王的話拋在耳後。”

琉璃也不掙紮倔強的看著蕭逸寒,“王爺可否告知妾身究竟所犯何事,讓王爺這樣厭惡妾身?”

蕭逸寒的手有一時間的鬆動,“厭惡,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本王就告訴你,從一開始本王就不想娶你,而你又在半路上生出事端,更令人厭煩,最重要的是你曾經和墨卿辰拜過天地,入過洞房,本王又怎麽知道你們是否做過苟且之事對不起本王,本王可不想碰個殘花敗柳。”

琉璃心一驚,沒想到他會這樣想自己,爭辯道,“我本是清白之身,何曾做了對不起王爺的事,要說當初錯嫁之事,難道王爺沒一點責任麽,何必言語汙蔑妾身?”

“本王不管什麽責任不責任,本王認定的事就是事實,休得多言。”鬆開琉璃的下巴,轉頭不再理她。

琉璃氣極,“簡直不可理喻!”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的坐著,回到王府,蕭逸寒就跳下馬車往書房走去。

書房在離涵苑不遠處,奇怪的是涵苑尚有眾多人把守,這裏卻隻在門口立了兩個人看著,屋裏剔著亮亮的燭火,照的滿室亮堂堂的,還焚了檀香,苦澀淡淡的味道縈繞其中,卻驅趕不了蕭逸寒厭煩的心情,這已經是第十張白紙了,每次下筆就會出錯,不耐煩的將手中的紙握成一團,劍眉緊蹙。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到這個女的,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得不承認她很漂亮,漂亮的傾國傾城,她看自己的眼神倔強不服,看自己家人卻柔情四射,總是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能對這個女人太好,不能給她權利,更不能臨幸她,卻還是再新婚第二天派蕭全給她送去必備東西,心裏亂糟糟的,這一點不像平時的自己。果真是紅顏禍水,禍水!

蕭逸寒站起來,煩躁的來回走了幾圈,然後

在一麵牆旁站住,伸手在牆上按了一下,無聲之中一條石洞就顯現出來了。蕭逸寒閃身進去,洞門立刻就關住了,順著石洞走,石洞很深,不過周圍每隔幾米就放著碩大的夜明珠,發出的光芒足以照明腳下的路。越往下走氣溫越低,走到前麵豁然開朗,原來這裏有幾間屋子。

蕭逸寒徑直走向中間那個屋子,裏麵氣溫更低,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家具,天青色的簾子,天青色的窗幔,連桌布都是淡淡的天青色的,看的出住在這裏的人是極愛青色的,窗前還擺放著梳妝台,放著女人化妝用的胭脂水粉,一柄象牙梳子靜靜的放在菱花鏡旁,散發出瑩白如玉的光輝。

蕭逸寒掀了層層的簾幔,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一邊,揭開薄如蟬翼的紗幔,才看清楚原來還躺著一個人。那睡板並不是一般的材質,而是用千年寒冰製成的白玉所成,猶自散發著冷冷的水汽。那人靜靜的躺著,麵容恬淡,卻是個極精致的女人,小巧的瓊鼻,柳眉櫻唇,一頭秀發散在枕上,如絲如鍛,一襲華貴的紫服,慢慢流露出一種貴氣。她安靜的睡在那裏。

蕭逸寒看著這女人,麵上是毫不掩飾的哀痛,輕輕的撫上了女子的麵頰,嘴唇微微發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一出聲連聲音都是嘶啞的,“寍兒。”隻一聲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角微微有光亮。

不自覺的就握緊了拳頭,好像隱忍壓製著某種情緒,一直過了很久,蕭逸寒突然鬆開緊握的拳頭,似乎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深深地望了女子一眼,才轉身往外麵走去。轉動某個機關,石洞依舊無聲息的打開,在蕭逸寒出去之後就馬上關好,任誰也看不出這裏原來有個石洞。

重新在書桌旁坐下,提筆龍飛鳳舞的紙上寫下幾個大字,然後扔下手中的狼毫筆,端起一壇酒走到窗前,打開窗,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很冷卻很舒服,一輪明月高懸半空,寂寞清冷。舉酒豪飲,不知不覺一壇酒就已見底,看著眼神卻還清醒,連酒也麻痹不了自己。風吹進,吹落了書桌上新寫的字幅,定然一看上麵分明寫著“寍兒”“寍兒”“寍兒”,字字蒼穹,濕透紙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