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韓風，你真的變了。”紀什淺輕輕地說道。
韓風的口吻透著失落的聲色，輕輕地道：“哦，怎麽說呢？”期待著紀什淺的下文。
紀什淺頓了頓：“變得陌生了，麵前的你對我來說隻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而你卻是陌生的。”看向韓風冷焰的眼眸，眼眸裏看不到以前的溫暖與溫柔，隻看到陌生的冷冷的光芒，即使他是笑著的，也無法涵蓋他眼眸裏散發著的冷淡的光芒。
韓風努力地吞噬著紀什淺眼裏的疑惑與戒備感。看著她眼裏透著疑惑與戒備，他的手心忽然有種被刀割的感覺，麻麻的，有種麻痛的痛楚。
“原來我們都錯過了彼此很多事情。”韓風冷焰的眼眸黯淡下來，拇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咖啡杯的杯耳。
紀什淺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沒有接著韓風的話說下去，雙手握滿玻璃杯的杯身，暖暖的開水清澈地躺在玻璃杯裏。
韓風感到紀什淺對他的疏離感，心忽的有種寂寞感，三年來一直期盼的就是這一刻，在他腦海裏一直都在設想他們見麵的場景，唯獨沒想過她會是他旗下的一名新員工，會是在那種場合相遇，而她卻表現得一切都是那麽泰然，好像他們真的是第一次相遇似的。那種淡定莫離的眼神一直在腦海中倒帶式地不斷回放著。
“我並不知道那份策劃書是你寫的，小淺，你也變了，比以前更有韻味了，不再是那個小丫頭了。”韓風看著紀什淺輕輕地說道，邊攪拌著咖啡。
紀什淺看著韓風攪拌著咖啡的手，一圈一圈地打轉著，櫻唇輕輕地微啟，甜美的聲音縈繞在韓風的耳邊：“我也想不到他們口中的韓總就是你啊。”
攪拌咖啡的動作停住，紀什淺在他停住的那一刻，望向韓風，剛好碰上韓風望過來的眼神，四目相視著，韓風嘴唇動了動，說：“那你也聽說我的事了吧？”
“嗯。”她明白他所指的那件事。也想探個究竟，可是那畢竟是別人的事，她又有什麽權利去過問呢？在自己選擇放棄那段感情的時候，就注定了分離，不能再回頭。即使自己是他最愛的那個，但是那時的新娘依然不是
她這個最愛，而且，那夜已經成為過去了。
韓風依然看著紀什淺，眼睛沒移開過，一直輕輕地看著她，細細地抿了口咖啡，懶慵地問道：“那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你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必多此一舉地去問原因。”紀什淺淡淡地應道，似乎與他之間真的毫無瓜葛一樣，隻有有問必答，疏生許多。
“小淺，你對所有人都是一樣那麽冷淡那麽冷靜的嗎？還是唯獨對我一個人這樣啊？八年前選擇離開你是我一手造成了對你莫大的傷害，可是上天也懲罰了我整整八年，八年裏像是八個世紀一樣漫長，我在等，一直在等你的出現。”韓風的喉嚨稍微微顫著，聲色也變了，他打了個響指。穿著黑色西裝製服的壯實總經理緩步而來，停在韓風的跟前，詢問了韓風需要什麽服務。
韓風正色道：“你們可以退下了，我不希望在用餐時被打擾。”
壯實的總經理哈腰點頭道：“是，我會吩咐下去的。韓先生，倘若你有什麽事請喊一聲。”
上完菜後，侍應推著餐車離開，偌大的餐廳隻剩下悠悠的輕音樂和他們倆個，韓風將紀什淺餐桌前的木瓜燉雪蛤的皮蓋輕輕地拿下，遞上湯匙給紀什淺。臉上抹過淡淡的溫柔，用著溫柔的口吻說：“這道是為你特別點的。”
紀什淺接過他遞過來的湯匙，看著韓風冷焰而透著絲溫柔的眼眸，輕聲道：“韓風，你已經不需要對我那麽好了，我自便。”
韓風的背脊忽的堅硬著，挺直的背脊背對著紀什淺，他閉上眼睛，隻言片語從喉嚨裏滾落出來：“你……你還是怪我曾經的離開，對嗎？”
五年前，在她的畢業典禮上，他回來了，可是卻不知道是再一次的分離。在教堂裏，她微笑著道：韓風，我現在要去準備今晚的餞別會了，下次再見。她欠了欠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包放在單肩上掛著，走了幾步，忽然佇住了步伐，轉過頭，有點力度地說：韓風，我沒怪過你，所以請你好好地生活下去。
那次的下次再見想不到是三年後的再見。
紀什淺垂下眼睛，盯著手上拿著韓
風遞過來的湯匙，“韓風，由此至終，我都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是你太過束縛自己了。放開自己，讓自己有喘氣的空隙吧。”
韓風回過頭看著紀什淺，她臉上淡淡的，連神情與眼神以及說話從見麵那一刻起都表現得一副淡然的模樣，聲音裏掩蓋不了那股失落：“那你怎麽從一開始對我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我們隻是剛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你是老總，我們多少都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吧，而且……”紀什淺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麽……”韓風接著紀什淺頓住的話。
“而且在你選擇放棄一段感情的時候，就注定了分離，不能再回頭。韓風，我隻希望我們是保持好原有的朋友關係。”
“難道回到我的身邊真的令你很為難嗎？”
“不是。”
“那那是什麽，你別告訴我你有了別人？”
紀什淺看向眼前冷靜得出奇的人忽然失控的模樣，她沉默了一下，“韓風，我並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是自由的。我們都長大了，不要總是懷念過去，過去隻是僅僅的一個過去，不代表是未來。”
聽到毫無溫暖的話語從紀什淺口裏一字一字地道出，韓風控製著那股衝動，握緊拳頭重重地砸在餐桌上，冷冷地輕笑著：“原來，我們的曾經在你的眼裏隻是一個過去，它沒有將來。”韓風頓了頓，然後語氣裏混凝著霸氣繼續說道：“即使那樣，那也是你的想法，它也並不代表我的想法，小淺，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的世界裏，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他的一席話一直在腦海中浮現著，她無奈地慫下肩，看著韓風拿起脫下的黑色西裝，無奈地吐著氣。
紀什淺擱下湯匙，心裏輕輕輕地暗道：
韓風，難懂你真的不明白在選擇放棄一段感情的時候，就注定了分離，不能再回頭的嗎？我是多麽希望你也一樣能明白，不要執著過去，過去不是你想要，未來才是你想要的。正如八年前的我們，無論我們是多麽相愛著彼此，在最後的那一刻你選擇的依然不是我。有些感情試過了就不需要再試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