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1 兵臨城下

莫諾隻覺得肩膀一疼，可是他停不下來。

莫諾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神情像是一個疲憊至極的老人，呼吸越來越淺。

鳶兒淚流滿麵。我也會死，莫諾，我會陪著你死的。奈何橋上我們相見的時候，能不能牽著手一起走？走向下一輩子，走向一生一世？

她那麽想著，任由思路隨意飄散。她忽然發現，她愛上了身邊這個男人。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從她知道這宮裏每一座宮殿都是照著鳶尾宮的模樣來布置的時候嗎？還是從他從水裏把她救起來的時候？

她想不起來，她什麽都想不起來，她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她隻覺得她殺了莫諾。

就這樣混亂的過了一夜，快中午的時候，鳶兒睜開眼，就看到莫諾的眸子亮晶晶的望著她。

他說：“鳶兒，我要送你一件禮物，在我臨死前。”

鳶兒怔住，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說要送她禮物，那是什麽禮物。

莫諾牽了她的手，觸動了一個開關，那是一個密室，裏麵點著鬆油燈。

鳶兒跟著他進去，裏麵有些冷，越往裏走便越是寬敞，再往裏，鳶兒全身僵住。

呈現在她麵前的，是父王、母後和靈兒。

她撲上去，喊著：“父王。”

父王不理她，她又撲向母後，可是母後也不理她，連靈兒都聽不見她的呼喚。

不，不對，他們不是死了嗎？不是被燒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鳶兒，他們沒死。我再恨他們，可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殺他們的。可是我到底是晚了一步，他們被人下了毒，我傾盡全力救他們，可是他們終究沒醒來，卻也沒死。”

沒死？沒死？果然，此刻她抓著靈兒的手，那手是溫的，那不是死人的手。

她又去試父王和母後的呼吸，是的，他們都還活著。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呼吸，可是他們都還活著。

莫諾沒有殺他們，沒有。

鳶兒喜極而泣，衝上去抱住莫諾：“太好了，太好了，他們都還活著，都還活著。謝謝你，謝謝你，阿諾。”

她喚他阿諾，莫諾仿佛又回到水底，那一聲聲的阿諾喚的他有些動搖，可是這絲動搖一閃而過，不，他要得到靈珠，他一定要得到靈珠。

鳶兒好像沒注意到她對莫諾的稱呼已經發生了變化，她抱住他，親吻他的嘴唇，那麽用力，那麽動情。

她說：“阿諾，我愛你，我愛你。”

莫諾忽然倒在地上，那麽突然，鳶兒呀了一聲，隨著他倒下去，壓在他身上。

“阿諾，你怎麽了？你怎麽了？你不要死，不要死，你活過來，活過來，我要你活過來。”

可是莫諾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嘴唇緊緊的閉著，連呼吸都緊緊的閉著，鳶兒慌了神，她不能讓他死的，不能，她得找人來救他。

鳶兒衝出密室，衝出書房的門，正與一個人撞在一起，那是欲破門而入的太監李玉海。

“你快找太醫來救阿諾。”

“秦端的人已經打到城門下了，他揚言如果王交出寧妃，他還可以給王留一個全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