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6 揉碎，吃下去

鳶兒一再相問，無離隻是苦笑，卻並不答：“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鳶兒心裏疑惑，借著暗淡的光，她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那麽的不真實，不但是臉色蒼白的可怕，連那身子似乎都是搖搖欲墜的，她伸出手想要扶住他，手卻徑直穿過了無離的身體，她“啊”了一聲：“你，你！”

無離的苦笑益發的深：“這隻是我結的一個影像，維持不了多久。我隻是來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像阿靜一樣的。”

“阿靜，她是誰？”

那影像越來越淡，很快在她眼前消失。鳶兒坐在床上，突然她眼睛一亮，阿靜，難道是莫諾的姐姐，父王的靜妃？她跟無離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感情，她跟莫諾又有著怎樣的姐弟情深？

鳶兒就那麽坐著，她決定等天亮了就去打聽一下。不，她不能去，她的目標太大，隻怕別人是不輕易會對她說的，那麽就隻能從歡樂居的這些下人們著手了，旁敲側擊，也許能打聽出什麽來。鳶兒首先想到那個叫小翠的，也不知為什麽，她對這丫頭有一股難言的好感。

翌日，小翠服侍鳶兒起床，那身妝扮太過隆重，分明就是大事上穿的正裝。

她不禁問道：“怎麽？今天有什麽大事兒嗎？”

小翠給她穿戴妥當，拿過鏡子給她看，回答她道：“今兒個一大早李公公就過來傳信，說是王要帶娘娘去無寒宮看一個人。”

無寒宮？看一個人？是誰這麽大麵子，讓她穿著正裝去。

鳶兒問道：“看誰？”

小翠麵色一擰，到底是機靈，旋即便恢複如初：“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已經傳了早膳，王說他下了早朝會跟娘娘一起用早膳，然後一起去無寒宮。”

鳶兒見她似乎刻意隱瞞，便也沒再問，反正一會就可以見到了，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隻是，無寒宮這三個字很是熟悉，似乎她早就到過這地方，可是她絞盡腦汁，直到莫諾過來時，仍舊沒想起。

她的臉上掛著得體溫柔的笑容，一如昨日。

莫諾坐在她對麵，狹長的雙眼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鳶兒，你真好看，你溫柔的時候真像院子裏的鳶尾花。”

她討厭鳶尾花，她恨不得把這些花都拔掉。但她卻笑得很開心，拿袖子掩著嘴，吃吃的笑：“王這個比喻真是妙極了，女人可不就是一朵花嘛，等枯萎了，便沒人再看一眼了。”

莫諾拿了筷子，扒拉著盤子裏的菜，語氣帶著點邪邪的味道：“我喜歡把花摘了捧在手心裏，握起手來，揉碎，吃下去。”

鳶兒的眼睛裏盛滿了笑容，那眼睛笑的彎彎的，那笑容似乎隨時都能溢出來：“王要是喜歡吃鳶尾花，妾身這就去摘，讓王吃個夠。”

莫諾輕笑道：“好啊，我們拿到無寒宮去吃。”

“好啊，妾身這就去摘。”又是無寒宮，鳶兒順勢站起身來，轉過身，掩去了一臉的疑惑和傷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