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1 碎了的舞衣

聽了莫諾的話，鳶兒呆住。

采菊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口角溢出血來，那血不是紅色，竟是黑色的，猶如墨汁般的黑色。

毒，鳶兒的第一反應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就是她剛剛給采菊喝了杯茶，可是不可能呀，這絕對不可能的，這是解藥，她從太極觀偷出來的解藥，怎麽會是毒藥，怎麽就讓采菊倒在了地上呢？

莫諾的聲音很冷，很清，很有穿透力：“鳶兒，采菊身上的生死蠱已經解了，我既然決定了要把她送給你，就會把她完完整整的給你，可是鳶兒，你卻又給她喝下了解藥。”

鳶兒瘋了般，狠狠的將碗擲了出去：“莫諾，你混蛋！你知道我給她喝的是解藥，你為什麽還要讓她喝？你為什麽不阻止？難道死人讓你很開心嗎？”

那碗砸在莫諾身上，像是砸上一堵牆，碗在莫諾身上碎成粉末，彌散開去，空中像是開了一朵花。

“鳶兒，我可憐的鳶兒，你一定是沒殺過人，這沒關係的，不過一條賤命，用不著這樣的。”

鳶兒看著那張臉，那張邪魅的臉，此刻笑的很歡，她從心底湧起無限的厭惡和惡心，冷冷道：“你真是個瘋子！”

莫諾冷哼一聲：“對，你說的沒錯，我瘋了，我是瘋了，自從我姐被你父親搶去的那一刻，我就瘋了，瘋了。”

采菊躺在地上，渾身已經冰冷，在那堆新墳中間似乎一點也不紮眼，因為很快的，她也會成為一座新墳。

采菊是被她害死的，鳶兒從心底裏覺得愧疚，她不再理莫諾，轉過身開始挖，用她的雙手，一點一點在堅實的地上挖出一個坑來。

她知道，像莫諾這樣冷血的人，是不會給一個活著的人好歸屬的，更何況是一個死人。

他不給，可是她給。

她會永永遠遠的記住這一刻，從這一刻起，她寧鳶兒在不為什麽而活著，隻為仇恨。

為了報仇，她什麽都可以利用，包括自己的身體，包括自己的心，不，她已經沒有了心了，如果硬要說有，那也不過是一顆假心罷了。

風吹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鳶兒站在院子裏，臉上是修飾過的，既嫵媚又純真，既妖豔又嬌柔，種種不可能的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胸前高高聳起，越發顯出那腰的細弱來，一走一搖之間，顧盼生姿，顛倒眾生。

穿過天福居的院子，鳶兒跨出了那道門，她的目的地很是明確，那便是莫諾的書房。

一路走去，都沒有人阻攔，直到了書房門口，就見到李玉海手弓腰站在那裏，見到她，行了禮：“寧妃，王在裏麵等您呢。”

他是知道她要來嗎？那就更好了。

毫不客氣的進屋，尚未鞠躬彎腰，便被他捉住：“鳶兒，你真美，想必穿上這件衣服後會更美的。”

大紅的舞衣上繡著一朵一朵盛開的鳶尾花，窄腰寬袖，跟上次被莫諾毀了的舞衣一模一樣。

鳶兒抿嘴而笑，那笑猶如夏天最美的花蕊：“是，王，鳶兒這就穿給您看。”

她的態度是如此的溫順，跟之前有天壤之別，莫諾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很快的，那訝異便被冷笑代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