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0 陰謀初現

鳶兒鬆開手,退後一步,她殺了莫諾,她殺了莫諾。

采菊抱著劍,冷冷道:“你怎麽殺得了他。”

太監李玉海已經衝上去抱住了莫諾:“王,你怎麽樣?”

莫諾擺擺手:“敢殺我?膽子不小哇。隻是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嗎?”,他一揚手,鳶兒隻覺得一股大力劈來,身子便飛了出去。

身體重重的撞在牆上,喉頭一腥,一口血已是吐了出來。對,以她現在的力量,的的確確沒辦法殺了他,但她寧鳶兒發誓,一定會壯大自己的力量,然後殺了他,殺了他。

“滾出去。”莫諾低喝,冷冷的眼睛看了采菊一眼,“別忘了你的承諾。”

采菊冷哼一聲,也不說什麽,伶起地上的鳶兒,走了出去。

門在她們身後被關上,莫諾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

幸好李玉海撫著他,這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王,您方才耗費了大量真氣,又被鳶兒公主刺了一刀,您現在覺得怎麽樣?要不要奴才去找國師來?”

莫諾搖搖頭,問道:“是誰下令處死肖靖南的?”

“是國師。”李玉海說完,微微抬眼小心的看著莫諾的眼睛。這個人武功深不可測,為人更是殘忍乖戾,沒有人猜得透他的心思,就像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沒讓他的眼睛起一絲波瀾。

見莫諾沉默不語,李玉海小心翼翼道:“王,您別怪鳶兒公主,她一個長在深閨的公主怎麽能有殺人的勇氣,再說了就算她有這個心思,隻怕也找不到這麽鋒利的匕首。這一定是有人從中挑唆的。”

莫諾忽然看向他,那眼睛裏的寒冰像是千年不化的寒玉,那樣的深邃的眼仿佛直看到李玉海的心底。

李玉海到底有些心虛,忙垂下頭,跪了下去:“王恕罪,是奴才多嘴。”

莫諾反倒淡淡道:“你猜的沒錯,這匕首名叫寒玉,天下僅此一把,是江南尚家的祖傳之寶。”

寒玉?李玉海心頭一震,相傳寒玉的鋒利尚在其次,最可怕的是寒玉本身的劇毒,這世上

無藥可醫。一旦被寒玉刺到,定會必死無疑。

而江南尚家是西奴王朝的大姓,勢力盤根錯節,上至朝廷,下至江湖,幾乎可以跟朝廷分庭抗禮,可以說是王的心頭大患。但讓人奇怪的是,這麽多年,尚家一直非常安穩,並沒有什麽逾矩的行為,而這次怎麽一出手便是寒玉呢?

“王,這寒玉劇毒無比,你……”

莫諾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淡淡道:“放出消息,就說我中了尚家的寒玉,命在旦夕。”

李玉海仔細的看著他,並沒有任何中毒的的跡象,那他為什麽要放出這樣的消息?難道王要對付江南尚家了?

但他深知莫諾的脾性,此刻是什麽都不能問的,打了個千,退了出去,才剛退至門口,便聽到莫諾冷冷的聲音:“去領三十杖。”

李玉海心裏一寒,他以為躲過去了呢?這世上沒有人能揣測莫諾的心思,更沒有人能安慰他。

“是,王。”

這兒是他獨處時的房間,窗戶上都掛著厚厚的窗簾,光線幽暗,門被拉開、關上,一明一暗,隻是瞬間的時間,這屋內又恢複了它該有的黑暗。

而莫諾臉上卻迅速的籠罩上一層黑色,他猛的撕開胸前的衣服,沒想到寒玉竟是這麽厲害,他也沒想到她的力氣竟是這麽大,寒玉刺穿了他放在懷中的硯台,刀尖刮破了他的肌膚,隻是那麽一點點,卻已是厲害之極。

鳶兒,我的鳶兒,我已經不需要再做什麽,你已經恨我這麽深了,這是再好也不過的了。而無離,他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

鳶兒被帶回自己的房間,在房間門口,她看到大力拱肩縮背的站在那裏,而在大力旁邊,有一個粉衣的美人,她識得,那是蘇蘇,那個對她很和善的女子。

“呀,鳶兒姑娘,你怎麽了?”蘇蘇先開了口,剛要上前一步,卻又硬生生止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謝謝你,姐姐。”鳶兒艱難的開口,胸中像是翻騰的大海,劇烈的疼痛讓她連說話都困難的很。

“大力。”她對他點頭,“你去給我弄

點水來,我想要洗個澡。”

“是。”大力仍是弓著身子,轉身去準備了。

蘇蘇沒再說話,微微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鳶兒雖然覺得她有些奇怪,但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采菊已經抱著她進了屋。她這才想起一件事情:“采菊,對不起,你借給我的匕首也許還不了你了。”

采菊聳聳肩,衣服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兒,反正那匕首本來就是……”

她忽然住了口:“你不是要洗澡嗎?我出去,有事兒喊我吧。”說著,就要出去。

鳶兒叫住了她:“我救過你一命,可你連聲謝謝也沒有。”

采菊淡淡道:“想讓我謝什麽?教你功夫?我說過不可能的。”

她轉身就出去了。

鳶兒無奈,她的心思總是這麽容易被人看破,但有一件事兒卻讓她奇怪,采菊是莫諾的人,她怎麽會借給自己匕首讓自己去殺莫諾呢?還是采菊跟莫諾也有什麽深仇大恨,跟自己一樣被莫諾脅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跟采菊聯手?

她又想起肖靖南來,靖南,你跟公主成親,是不是就是為了將來有一天可以把我救出去?靖南,是我誤會你了,我誤會你了。

她想的如此癡迷,以至於連敲門聲都沒有聽到,直到門被撞開,大力一臉驚慌失措的看著她:“對,對不起,姑娘,奴才以為你,以為,這才破門而入的。呀,姑娘,你怎麽哭了?”

他越是解釋心底裏越是慌張,背又弓起來,低著頭看著地麵,連腳都似乎是站不穩似的。

鳶兒這才發覺麵上涼涼的,此刻的她已經沒了公主的野蠻和驕矜,在國破家亡的那一日,她就已經不是公主了,她收起她所有的驕傲和自尊,讓自己跟一個平民姑娘一樣。

“沒事兒,把水放下吧。”

大力雙手交握,不安的相互搓著:“那,那奴才走了。奴才就在門外,姑娘有事兒喊一聲就行了。”

忙不迭的出去,幾乎被門檻絆倒,險些撞到一個人。

“寧鳶兒,你還我駙馬命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