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3王上的寢宮

無離擺擺手:“也隻有這一次罷了,你知道,他的疑心是最重的,隻怕這一次他已經起了疑,追查到底,是一定能查到你身上的,隻怕到時候你這好不容易留下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我不怕。”

無離正要說我知道你不怕,隻是我當初答應了你的父母要保你周全,豈能不守信用,就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國師,請等一等。”

無離忙一推那人:“快走。”

那人剛一離開,傳話的太監便到了跟前:“國師,王上有令,命你在太極觀觀看鳶兒姑娘的舞蹈。並且,王上說,稍後他會去無極觀聽國師評判鳶兒姑娘的舞蹈。”

觀看?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又匆匆的離開,怎麽會讓王上做出這樣的舉動呢?看來這人的疑心之重,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無離麵上不露聲色,打發走了那人,卻是暗自想著該怎麽應付莫諾。

肖靖南卻並沒有離開,此時見他一籌莫展,問道:“怎麽辦?”

無離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你快回去吧。”

“他那個人,你能有什麽辦法。”肖靖南不覺提高了聲音,他知道無離這麽說,隻是不想讓他擔心而已。

無離看了他一眼,身體的虛弱已經讓他到了連呼吸都困難的地步了,他必須趕快回到太極觀去。

肖靖南見他如此,沉默著讓開一條路去,如果不是莫諾,無離怎麽會是這個樣子,他隻能窩在太極觀,連正常人的生活都沒辦法過。

莫諾,我恨你,是你逼的我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家,連愛的人都不能愛。如果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正華殿,鳶兒已經換了一套素白的衣服,臉上沒有敷粉,卻在臉頰了塗了好多胭脂,用來掩飾蒼虛弱的蒼白。

素衣廣袖,她站在那裏,福一福身,沒有任何言語,一揚手,輕點腳尖,衣袖上的鳶尾花層層蕩漾開去,像是春天柔

嫩的柳枝,在微風下隨意的舒展身姿,這是大自然的舞蹈。

秦端眼前出現一幅奇美的景象,明媚陽光,輕風蕩漾,清澈的河水旁一雙嫩白的纖足晃來蕩去,鼻端是一縷縷幽香,柳樹上長出嫩綠的芽兒,那柳枝隨著風擺來擺去,柳樹下的人兒也就忽隱忽現,隻有那咯咯的笑聲不斷的傳來。一切都是新鮮的,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終於觸到堅實的地麵,那腳卻是再也站不穩,身形連晃幾下的力氣都沒有,軟綿綿的跌在地上。

太極觀頂峰,無離突然揪住自己的衣服,胸口像是被塞進了極沉極重的東西,重的他都不能呼吸,白皙透明的肌膚上掙出一些紅暈來,她被莫諾打了一掌,有重重的挨了兩下,能撐到現在也不錯了,至少她還活著,不是嗎?他這樣安慰著自己,慢慢的緩過勁來,定神再看過去,鳶兒已經不在正華殿了。

眼皮很沉,頭很重,全身都是麻麻的,鳶兒極不情願的睜開雙眼,卻是渾身一個激靈,這不是她原來的房間,她的房間裏沒有侍女,也不會有淡淡的龍誕香。

“姑娘,你醒了。”有侍女上前,扶她坐起來。

“這是什麽地方?”鳶兒就勢坐起來。

“這是王上的寢宮。”

“什麽?”鳶兒心內大急,大慟,她不要呆在這裏。

“不願意呆在這兒?不願意見到我?”冰冷的聲音簡直是想把這屋子變成一座地窖。

侍女們連忙行禮,然後再莫諾的手勢下全都退了出去。

鳶兒也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摁住,長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秦端竟肯用五座城池來換你,你說,這樣好的交易我是不是該答應呢?”

鳶兒吃了一驚,她雖然是想要讓秦端迷戀自己的,但乍然聽到他竟肯為自己付出這樣的代價,不由的有些愧疚。

這樣的表情已經讓莫諾極為不滿了:“本王告訴你,本王寧願殺了你,也不會讓你跟秦端走,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什麽時候說要跟秦端走,這個人真是自以為是到無藥可救。

“對,我就是喜歡秦端,我就是想跟秦端走。”鳶兒說完,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她這是在幹什麽。

“你!”莫諾的臉色鐵青,“厚顏無恥!”

鳶兒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你那麽想讓我死,死人有什麽用,倒不如把我給了秦端,換五座城池來的好。”

“哼!”莫諾冷笑,“這麽急著貼上去嗎?”

他手下用力,十指灌注了內力,鳶兒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在他強勁的內力下裂成碎片,看著自己胸前血流如注,那樣的痛。

他竟然用內力在她胸口畫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豹子。他被人稱為豹王,他這樣做,是在宣稱自己是他的附屬物品嗎?

“你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本王手裏。”莫諾俯下身,舌尖觸到那些血珠子,觸到她的柔軟,輕輕的打著圈,“鳶兒,我的鳶兒。你說,我要怎麽對你才好?”

鳶兒痛楚難當,一心隻要把他推出去,但是手上軟綿綿的毫無力氣,隻覺得那舌尖如一條靈敏的小蛇,弄的自己痛癢難耐。

“你說過可以讓我見我的父王母後的。”鳶兒說出這句話,隻覺得抵在自己胸前的身子怔了一下。

“鳶兒,你真是煞風景。”莫諾站起身,勾起她的手,“來,我帶你去見他們。”

“不,不要。”鳶兒急急的後退,她沒想到莫諾這麽輕易的就讓自己去見父王母後,可是她卻不能讓自己這麽去。

狼狽不堪,父王母後見到自己這個樣子,一定會比她更傷心難過的。

可是莫諾根本就不管她同不同意,已經提起輕功,帶著她急略而去,一路上隻覺得呼呼的風聲,刮的她的麵頰生疼。

她眼前突然一暗,等回過神來,才發覺已經進了大牢了。長期透不進來陽光,大牢裏有一股很重很重的黴味。鳶兒心裏一酸,父王母後一生錦衣玉食,怎麽住得慣這樣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