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挑釁
“你！”赫連杺努力保持著她的風度，“原來是菊苑的前任小主啊，赫連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一張慍怒的臉硬要裝出笑容還真的有些難。
“少來這套，我菊絲婭向來直性子，我有話就說，今日來我就不打算給你好臉色看。”菊絲婭反觀赫連杺，“的確是比我美麗比我年輕，難怪老板會讓你代替我的位置。可是花錦軒是什麽地方你也該明白。”
“那還請前輩不吝賜教。”赫連杺陪著笑臉，我望著她那雙閃光的雙眸，她該是知道怎麽應付了吧。
“好，好一個‘前輩’！那今天我就給你說說這花錦軒的事。”
“洗耳恭聽！”
菊絲婭來者不善，但對赫連杺來說這才是第一步，以後要麵對的遠不止此。而我該麵對的又何止這些呢。我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菊絲婭的挑釁，這花錦軒臥虎藏龍……是不是一開始我就錯了呢，是不是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答應赫連杺的要求呢……
本以為菊絲婭一開口便會提到花錦軒，可卻看了我好一會兒，“剛才你的丫鬟也說了，花錦軒有才有貌的人不是隻有一兩個而已，梅蘭竹菊四苑小主，清風明月四位公子隨便找一個與你相比都綽綽有餘。既然花沐顏讓你代替我，我想你一定有過人之處，除了這一張臉吧……”
“那你想怎麽樣？”赫連杺收起剛才略帶玩世不恭的笑臉，轉即，麵如修羅。
“很簡單，想要站住腳就必須接受我們梅蘭竹菊四苑以及清風明月四公子的挑戰！”菊絲婭總算道明了來意。
“這……”赫連杺後退了一步，挑戰……這意味著什麽？
“嗬嗬，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以多欺少，八人之中你可以挑選四人做你的應戰對象。放心，我自然是要與你比上一比。”菊絲婭起身，步履輕盈，珊珊作響，“我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絲婭告辭。”踏出房門，她又退了回來，“忘了告訴你，七日之後在我的菊思閣，我們一較高下！”
待菊絲婭離去，赫連杺身子一軟直接坐進椅子裏。我知道她這會兒該是擔憂了……誰都知道這花錦軒的小主們沒有半絲本事斷不會有今日如此高的地位，而她赫連杺一個丫鬟出生的普通女子又怎能應付得了呢。
“玲兒，我該怎麽辦？”
“既來之，則安之……”我理了理發鬢，又說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那你告訴我，如何‘既來之，則安之’，如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那我告訴你，菊絲婭除了美貌她還有一點擅長就是懂男人的心。”我微笑，一個女人可以愚笨，可以什麽都不會，但一定要懂男人的心，尤其是在花錦軒這樣的地方。“論琴棋書畫菊絲婭不及梅苑小主梅箬雪；論詩詞歌賦她不及竹苑小主晴漣竹；論輕歌曼舞她不及蘭苑小主茉憂蘭。可是她卻是四小主裏最受男人追愛的……”
“就是因為懂男人的心？”赫連杺顯然不相信，“可我比她美！！”
“再美的容貌也有衰老的一天。”更何況你的臉隻能維持一年的時間。
“那其他人呢？又是什麽樣的對手？”赫連杺迫不及待的追問到。
“說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我們之間既然不是朋友，隻有威脅與利用的話，那我為什麽不為自己多謀取一些利益呢。
“你也要跟我提條件？！”懷疑的語氣裏多少還能聽出點不愉快。
“那你是要聽呢，還是不要聽？”我狡黠一笑，又重新為她倒上一杯茶。
“那好你說！”赫連杺雙手環胸。
“早些日子我答應你在人前不說半句話，可現在我覺得如果不說話的話很多事情我都不能辦到，其中也包括你的事情。”我想，這該是我第一次這般赤裸裸的威脅吧。
“好，我答應你！”赫連杺咬了咬嘴唇，“隻要你幫我成為轅城的第一美人，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這是必然的事，那好我告訴你，梅苑小主素來清高自傲，不與其他小主、公子來往，她跟菊絲婭的關係最為不好，她沒有必要幫菊絲婭，所以如果當天你指明與她對手，你有五成把握不戰而勝。蘭苑小主跟竹苑小主實力旗鼓相當，不知道你能不能應付。”
“那清風明月四公子呢？”聽完我的話赫連杺泄了氣，她的苦惱顯而易見，“他們也要對付我？”
嗬嗬，我啞然失笑，是啊，這不是對付是什麽啊。“他們？”我坐了下來，托在腮幫子沉思起來，清風明月……這幾日我多方打聽可就是不能完全得知他們的喜好，他們的一切。據說隻有風漾一人
常年都在花錦軒，其他三人——清絳，明玨，緲月神出鬼沒，一擲千金也難得美人一見，這實力……
“怎麽不會答我？”
“我隻能說……風漾我沒把握，清絳、明玨、緲月我更沒有把握。”是的，花錦軒的四公子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可是……風漾，孤高清冷，跟梅箬雪是一種人，不，甚至是更冰冷，就像夙言的雪……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不要，她赫連杺不要這種結果，她才剛剛嚐到高高在上的滋味，為什麽這麽快就要讓她為難呢？難道她赫連杺就得不到這高人一等的地位，一刻也不行嗎？不，不甘心，不能就這樣下去……七日後…七日後若不成功就隻能打回原形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也想幫你，早日達到你的願望，可是眼下我們麵對的太多了。除非花沐顏願意幫你。”
“想要老板出麵，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陌雨推門進來，寒風將她的臉凍得發紫，孱弱的身體可能根本就不該再做雜事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赫連杺捏緊了手裏的杯子，那通透的杯子幾欲被捏碎。
“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花錦軒一向如此，小主與小主之間，公子與公子之間的競爭老板從來不會插手。贏了，就能在花錦軒活下去，輸了，離開花錦軒或者……”陌雨放下手中的早點，“奴婢告退。”
“站住！”赫連杺叫住她，“話還沒說完，誰叫你走了！”
“有些話奴婢笨不該說的，隻是這事找老板也沒用，他不會管的。”陌雨退出房，呼嘯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從門縫吹了進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找花沐顏也不行嗎？”
“隻能靠你自己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怎麽走也要看你自己了。”我聞著桌上那散發著誘人香味的早點，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吃點東西吧，這件事我會幫你。我先告退了。”
退出門，我今個發現原來陌雨還未離去，“你怎麽沒走？”我小聲問道。
“陌雨替一位公子傳話，邀請玲兒姐去一趟。”
“誰？”我驚詫，這花錦軒裏除了花沐顏還有誰會認識我？就連半年前被我救過的洛瞳都不認得我了……
“玲兒姐隨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