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臨別

輕哼著歌曲，泛舟在這碧波蕩漾的湖麵上，心情本該悠然。可想到明日與李天紹等人的分別，向天晴心中唯有戚戚然。

明日他們回京之後，又該何去何從？她設想了很多李天紹成功之後的性情變化，卻沒想，若是他們失敗了呢？李天紹從未說過自己十拿九穩不是麽？

若是他們敗了，那宰相要如何對付他們？李天紹或許好一些，畢竟他是皇帝，最多也就是個軟禁。那風焱修和肖銘宇呢？怕是必死無疑了！

若是敗，必死無疑，那，我要跟著去嗎？向天晴想，心底原本說不去的信心，開始了動搖，她怎麽能看著他們死呢？

“小四的歌聲如此動聽，卻不想，是在此種狀況下才謹慎聆聽。”李天紹的聲音突然傳出，打斷了向天晴的思緒。

言語低沉而包含促狹之意，向天晴一時有些不知所以。她該高興李天紹已經從蘇綿柔的事件之中恢複過來了，還是該哀歎‘蘇綿柔’也不過爾爾？

“大哥說的好像小四從未給大哥唱過歌似的。大哥要是喜歡，可以盡管要小四唱啊。怎麽說說這麽酸溜溜的話。”向天晴忽然覺得，李天紹這樣能夠‘放下一切’的模樣，太過侵略性。這樣野心勃勃的樣子，他要奪回的是整個天下，他會隻是個皇帝。而不再是李天紹。

“那，現在可有榮幸，聽小四一曲？”李天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一次回去，怕便是永別了。不，他有信心，他一定會成功的。

不過想想，就算他把握十足，她還是不跟的好。這樣的壞境，才能保證她的天真無邪。隻是，話是這麽說，卻也止不住的失落。

“就怕，嚇著大哥啊。”向天晴壞笑一下，便站起身來，用高亢的聲音，來掩飾此刻的無奈與擔憂。

“漫天飛舞，一片荒蕪，滿眼風雪和眼淚都化作塵埃。再多的苦，於事無

補，忘記多有，才能夠重來……”脫口而出的高亢聲音，到真讓幾人一時震驚了。

聽過向天晴溫柔婉轉的歌聲，卻不曾知道，她竟還有這般高亢激昂的聲音。

唱著這首歌，向天晴腦海之中不免又浮現出刻那刻在心底的身影，當初分手時說的容易，其實她沒有那麽灑脫。

“小四的歌聲，有些悲涼。小四，有心事麽？”肖銘宇不解的詢問。

而李天紹認為向天晴不過是在擔心他們此去吉凶未卜，風焱修則是認為他在擔心李天紹的鳥盡弓藏。

“二哥要走了。”向天晴語氣淒涼，卻又在下一刻一轉，“我欺負誰去？”

肖銘宇頓時語塞，這小四，盡欺負他玩。不過……

“既然如此，那小四何不與二哥一同回去？可以住到二哥家去，這不就成了？”

“才不要呢。”向天晴自然知道肖銘宇的心思，幹脆利落的拒絕，麵上卻是玩笑意思，“去了京城，還不被你欺負死啊？那可是你的地盤，我要往哪裏逃啊？我才沒那麽傻呢。”

幹脆的拒絕，讓李天紹心底苦笑。雖然一再告誡自己她不去才是好的，可是心底難免有些期望不是？

“小四，你唱的曲兒，好似都是愛情吧？不過卻又似乎有些悲傷了。”一看眾人聲色，風焱修便趕忙來打圓場。這種時候，各人心裏都不好過，就別節外生枝了。

“因為那些，本身就是悲喜交替的。不知道什麽是苦，是傷，那有怎麽去珍惜甜蜜呢？歌唱出來的也隻是些表象，真的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向天晴說道。

而風焱修似乎又覺得自己選的這個話題，不怎麽合時宜。

“小四見解獨到，不如再歌一曲？”風焱修的這個提議，李天紹倒是十分滿意。臨行之前還能多聽幾首他的歌，刻在心底，也不失為一大幸事

。自己也該知足了。

如果這個世上不曾有向天晴，自己對於奪回政權的擔憂不會因為沒有她而增加；可若沒有他，自己也不可能有這麽一番體會。也不會有這一段時間的親自自在。自己對他到底是喜是惡呢？

是喜，自己卻總因他兒失控，他總是與自己背道而馳。是惡，可對他又疼惜不已，看到他受傷，便心疼不已。

“淚有點甜有點鹹，你的胸膛吻著我的側臉，回頭看踏過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我就像你，沒有一秒曾後悔……”

“這，是女子唱給男子聽的吧？”肖銘宇問道。這歌雖是婉轉動聽，可卻……

“嗯，是的。講述一段可歌可泣的仙凡戀。終究是是天地永隔。但是愛到不愛的境界時，在對方的眼中，那段戀情是不受時間地界限製的懷念。沒有悲傷，沒有迷惘，隻有甜蜜的回憶，和可以麵對一切的勇氣。”向天晴講解。

“愛到，不愛？何為愛到不愛？”風焱修更是迷糊了，“既然愛，那又為何不愛？不愛又怎麽能稱之為愛呢？”風焱修劈裏啪啦的像是倒豆子，可卻都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了。

“三哥，想不到明白，就別去想了。”向天晴呷了一口茶，她也沒懂得這個境界，怎麽跟人解釋呢？

“那種境界，不自己體會到，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為愛放棄一切，為守護一份愛的回憶的執著，為一份愛的延續，都是一種境界。每一個境界的感覺或許相同，可體會確實千差萬異。一份微笑著活下去的勇氣，便是來於對一份愛的美好回憶，一種對愛的體會和境界。”愛啊，永遠是世上摸不透的東西。能讓人做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

眾人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話題兒滔滔不絕呃談論起來，完全不會想到，時過不久，他們就將會一起體會這種愛到不愛的痛苦與甜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