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決言

李天紹如向天晴所說那般，親自來了蘇府。

“李公子，這邊請，小姐在竹亭。”小憐也被向天晴急匆匆的叫回來。

“蘇小姐，在下打擾了。”李天轢於禮彎身一揖。

“李公子客氣了，不知公子來找小女子所謂何事？”向天晴揮揮手人小憐退下，她知道接下裏說的事情，很可能也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若是讓小憐知道李天紹是皇帝，還不嚇死啊。

“在下明日將與三位賢弟泛舟湖上，所以特來詢問蘇小姐可有意同行？”李天紹慢慢喝著向天晴倒的茶，倒也沒有直奔主題。

“恐怕要辜負李公子好意了，小女子明日還有要事，不能一同前往了。”向天晴自然是不會答應了。

“蘇小姐，李某，還有一事請教。”李天紹也不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甚至，似乎之前的問題，就是一個鋪墊。聽李天紹更加正經的語氣，向天晴自然也就知道主題來了。

“公子有事隻需問便是，哪敢當指教二字。”向天晴虛與委蛇，心底卻是盤算著，盡量最低的得罪李天紹，然後又能將這事兒揭過去——她可不指望李天紹一點也不生氣。

“當日小姐招親，卻未有一人破小姐的題。殊不知，意在何為？小姐就不曾，對天下才子動心過麽？”向天晴一聽這個問題，有些鬱卒。

天下才子？她怎麽就沒看見？而且她需要的也不是天下才子，隻是需要那麽一個懂得嗬護她的人罷了。

“小姐，李某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傾慕小姐。有此一問雖然唐突小姐，但，這是李某心底的一個結，還請蘇小姐賜解。”他又是起身一揖。向天晴又是一驚，李天紹這是唱哪出啊？

向天晴一時真的拿捏不準了。

“李公子說笑了，能得天下才子垂愛，是小女子的榮幸。可小女子並沒有如此福分。如公子所問，那次招親也隻是小女子昭示天下才子，小女子得才子們錯愛了。對天下才子，小女子也不曾動心過，又或者說小女子無此福澤，與天下才子隻有擦身而過，有緣無分。小女子此生注定孤身到老了。”向天晴神色不變，應答流暢。

神色間，恍然窺見自己晚年孤寂的悲切。李天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蘇小姐何出此言。”雖然麵紗遮麵，可見她眼神之中的那種遺世而立的落寞，卻還是有些激動。這個女子，也並非他所想那樣，帶回去給小四當擋箭牌的吧。也是想，若是可以，可以常相伴的吧。

“公子，當你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那種痛。你無法清楚的觸摸它的存在，可是它會連你的呼吸都占據……”向天晴淡淡的聲音，似乎在訴說一個故事，可是李天紹卻不是很明白。

大概清楚的就是她形容的是一種悲痛。

“小女子失態了，小女子身子不適，還望公子海涵。”向天晴將上麵那不知何意的話，戛然而止，然後順勢提出自己累了，李天紹自然也不好多言。

寒暄兩句注意身子什麽的，也就起身離去。向天晴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實非她所樂見。

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向天晴心裏也十分的不舒服，不僅僅是因為李天紹的神情。還有，那些她以為她忘了的‘痛’，還真是感覺不到的存在，卻充斥著你的每一個細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