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偷兒姐妹5
這回不隻是正月，四姐妹全都聚到她的身邊。
這個要求太讓人意外，早已體會到人間冷暖的正月不由地覺得喉中幹澀，不知該怎麽應答：“少夫人，這……”
林豆豆見她的態度似乎有了鬆動，心知這事兒有門。她索性再出言推促一記：“怎麽不願意？”
“不是，”正月說得真誠，不似隨意尋的借口，“但金陵城中誰都知道蘇府的下人刪選嚴格，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端午明白姐姐心中的顧慮，也忍不住開口，順著大姐的話，將其中的利害關係說清：“是啊，少夫人，我們幾個為了謀生，除了賣身幾乎什麽都做過。陪在您的身邊，怕玷汙了您的身份。”
“身份？”林豆豆大笑起來，滿不在乎地說，“哈哈，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不過是個還沒過門的妾而已。再說，我早先也不過是蘇家的四等粗使丫環，和你們沒什麽區別。”對於她來說，從未將尊卑放在心上，更不會為了這種事而將與自己投緣的人拋在一邊。
沒想到這蘇家大門大戶的，居然會讓子孫娶個粗使丫環，縱使是妾也足以讓人驚訝，姐妹倆不由愣住：“這……”
林豆豆打斷她們的話，繼續說下去：“而且我在這府裏，還沒有自己的丫環，我想留下你們姐妹四個當我的貼身丫環。”
雖然隻相處了幾天，但這正月和端午的性格卻讓她摸了個七八分，她索性不再給她們猶豫的機會，強勢到底。
見她們還想張口說什麽，她一扯裙擺，旋身在椅子上坐下，霸道地宣布：“別再多說了！我主意已定。如果你們執意要走，我就天天去城隍廟找你們玩。”
一句話便將她們的後路斬了。正月連連擺手，受寵若驚：“這可萬萬使不得。”
啪，林豆豆將她揮舞的手握住，再次誠意地請求：“所以你們就幹脆點，給我做個伴，不好嗎？”說實話，這府裏個個不是對她有所圖謀的勢利眼，就是像張媽
那樣因為她受寵而避之不及的，讓她最近的日子好難熬。再這樣呆下去，她要麽把自己逼瘋了，要麽就離開紹凡逃出府去。
端午微微沉吟，鬆了口，反過來勸道：“大姐，既然少夫人已經說得如此真誠，我們再三拒絕倒顯得不領情。”
而那對早在一旁著急卻插不上話的雙胞胎也摟住豆豆，希望大姐可以點頭：“是啊是啊，我也喜歡和少夫人玩。”天知道，如果不是這幾天被豆豆收留，她們幾乎都要忘了正常的人是怎麽生活的。
接收到妹妹們期待的目光，正月深深地向林豆豆行了個禮：“正月多謝少夫人，就厚顏呆下來。隻要少夫人不嫌棄，我們姐妹四人絕不離棄。”
滴水恩湧泉報。林豆豆的善良讓她甚為感動，心中暗自下了決心：從今以後，她們四姐妹就算為這位少夫人丟了性命，也不該有怨。
“這就對了嘛！”總算能將她們留在身邊照顧，林豆豆鬆了口氣。她總覺得這姐妹幾個與一般混跡市井的人並不一樣，她們更應該呆在一個舒適的環境中，安寧的生活。所以她才格外想將她們留下。
既然正月她們決定待在蘇府伺候林豆豆，蘇紹凡便命人在自己院落裏清理出幾間廂房供她們居住。林豆豆更是恨不得事無巨細，皆要親自過問，怕她們住得不舒服。這姐妹四人倒也知書達理，懂得進退，頗有修養。她們很快就學會了貼身侍女所需要做的事兒，將林豆豆的生活打點得井井有條，兩個天真可愛的女娃更是讓豆豆整天都開開心心。看到這一切，這讓原本還有些擔憂的蘇紹凡也安心不少。
這天，林豆豆拖著中秋和臘八來到院子的花圃旁，異想天開地想要開辟出一小塊空地，種些自己喜歡的蔬果，聊作解悶。
忙了兩個時辰，三人都滿身泥土，成了花貓，卻仍舊不亦樂乎。
“少夫人，該沐浴了。”端午從屋裏走出來，向正在瘋玩的林豆豆喚道。
沐哪門子浴？！林
豆豆抬頭望天，藍天白雲的，最多才到未時。她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繼續與那被水澆濕的泥土搏鬥，滿不在乎地說：“這天還亮著，洗什麽澡啊。”
“那怎麽行！”這時，正月一邊站在門口指揮下人提水入屋，一邊解釋，“蘇平來通報過了，待會二少爺就回院子，您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愛不釋手嘛。”
唉，這主子什麽都好，就是太不注重外表：明明長得清秀俏麗卻不願塗脂抹粉，朱釵翠環更是覺得沉重礙事，綾羅綢緞也被她丟棄一旁，整天打扮得像個假小子，身為女人的優勢半點顯現不出。
林豆豆一聽除了沐浴還要打扮，頓時覺得頭昏腦脹，連忙拒絕：“別別別，我和紹凡可用不著這些花哨。”
這話可讓盡職的正月不敢苟同，她一邊走過來拉起蹲在花圃邊的主子，一邊勸道：“話可不能這麽說，俗話道，女為悅己者容，您梳妝漂亮了，二少爺豈不是越發喜歡您。”說著，她向姐妹們使了個眼色，四人一起將豆豆向屋裏拽去，打定主意今天定要讓二少爺見了主子就挪不開眼。
“真的不需要，不需要……”林豆豆不住哀嚎，可惜寡不敵眾，還是最終被她們飛快地剝了衣物，塞進飄浮花瓣的浴桶中。
這廂正鬧得歡實，那邊提前回來的蘇紹凡已經踏入院中。他遠遠就聽見一陣陣說笑聲從林豆豆的屋裏傳來，詫是好奇，問道：“蘇平，今天怎麽這麽熱鬧？”
蘇平搖搖頭，老實地回答：“屬下也不知道。”剛才少夫人還在院子裏玩泥巴，這回怎麽又鬧到屋裏去了？不得不說，這位少夫人還真是活潑得讓人有些頭疼。
蘇紹凡讓蘇平留在屋外，自己推開門信步走了進去：“豆豆，你又在胡鬧了……”
誰知，他抬手撩起如紗的幕簾，旖-旎春色頓時呈現眼前，讓他的紫眸不由變得深邃。他從不知道，這個整日裏打扮樸素的小嬌娃，竟也有這般令人遐思綿綿的誘人風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