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人之下（1）
我抬抬手。“歡妃免禮。娟妃，你冒犯昌平公主的事情全權交給昌平公主處理。”
“謝謝皇嫂！”安媱姬在我的衣服上蹭了蹭。這丫頭折磨人的本事倒是多，想這娟妃這段日子定是沒好日子過了。
“好了，先回去梳理一下吧！”
“可是皇兄還沒有解除讓昌平禁足的事情，昌平是偷偷跑出來的。”
“有本宮你還怕什麽？現在本宮的命令不小於皇上的命令，你的禁足令就取消了吧！”一看這丫頭的裝扮就知道她是穿著宮女裝偷偷跑出來的。
“嗯！”安媱姬點點頭一溜煙的跑沒見了。
鳳歡在前幾日加封為歡妃，現在正神氣著呢！看她一身大紅色的宮裝，直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喜了。
“都回去吧！各自的本分要做好！”我甩甩鳳袍，夜子奇跟在身後。
“娘娘，您回來啦！”秀和上前來扶著我，看到我身後跟著一個太監的時候詫異的問道。“娘娘，這位小太監是誰啊？”
“今天在禦花園碰上的。看到很機靈就帶回來了。以後白公公就是鳳舞宮的管事公公了。”我坐到榻上喝一口今年的雨前銀綠的清茶。
夜子奇像模像樣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白公公是個啞巴，不過你們以後還是要聽他的話！”我放下茶杯。
“是！”秀和規規矩矩的向夜子奇頷首。
“秀和去宣皇貴妃來一趟，就說本宮有事找她商量。”我躺在榻上。“白公公留下，其他人就先退下去。”
“是！”
夜子奇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你倒是說讓我為你做什麽事情啊？”
我笑笑。“等會兒顏之弦來了，我就告訴你。”
“嘁——還挺神秘的嘛！”
“這件事關係到皇室命脈，你我容不得疏忽。”我撚起一塊月季花糕點吃下。
“皇貴妃娘娘駕到！”
“讓皇貴妃一個人進來就行了。”我抬抬手。
顏之弦提著裙擺走進來。“什麽事情？”她也不拘束的坐在我身旁。“這位是誰？”看著夜子奇一身太監裝悠閑的躺在椅子上吃糕點。
“夜子奇。”
當我說出夜子奇的名字的時候，顏之弦那雙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真的是盜聖？”
我做出噤聲的手勢。“嗯，這次事情的成敗全看他了。”
“讓你費心了，我想有
些事情我不能再隱瞞下去了。”顏之弦握緊我的手，她的手心因為緊張出了一層汗。“我的孩子是安明成，明親王爺的。”
“什麽？”我和夜子奇同時發出一聲驚歎。
顏之弦點點頭。“我是王爺安排在宮裏的細作，而在那之前我一直是跟著一位叫影爺的人身邊接受一些非人的訓練。那位影爺武功高強，恐怕江湖上沒有人能贏過他。影爺一直戴著一副銀色麵具，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顏之弦偏著頭重重的歎口氣。“影爺的手下有很多高手，全部都帶著金色或是銀色的麵具，他們都叫那些人長老。這次的通榆關之戰也是影爺要求王爺和呈幻一起裏應外合吞並安、赤兩國。所以，王爺和呈幻都是在為影爺賣命的。但是影爺沒想到王爺會被呈幻殺了，然後把赤、呈兩國拱手送給你。”
我簡直不敢相信顏之弦所說的每一句話。“你……說的都是真的？”
“相信我！影爺的勢力是不能低估的！我以前聽說影爺的權勢控製著四國，連彩國的女皇也在他的掌控之中。”顏之弦摸著肚子，她的眼睛裏全是對安明成的懷念和喜歡。
“明成……他是什麽時候被影爺掌控的？”我緊皺著眉頭，此事牽扯的範圍太廣了，不是我能猜測的。
“五年前，我是在五年前被王爺接進王府的，但是我跟隨影爺已經八年了。不過聽說影爺還不滿二十歲，影爺是在十二年前開始培養勢力的。影爺身邊的那九位長老，都跟影爺年級差不多，但是他們武藝高強，恐怕跟娘娘您差不多。”
我感覺好像是一盆又一盆的涼水從頭頂淋下，冷得我全身直哆嗦。“怎麽沒在江湖上聽說過？”
“我也不知道影爺是怎麽保密的，現在江湖上居然無一人知道影爺的真實身份。”顏之弦的手在發抖，看來她是很害怕那位影爺的。“我的蠱毒也是影爺下的，組織裏所有出動行事的人都被下了蠱毒。這種蠱毒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我也隻是找何太醫幫我診脈。”
“這麽說，影爺不單單是要你們為他誓死效命，更是要你們完成任務後就死？這也太狠毒了！”夜子奇憤憤的抱不平。
我握緊拳頭砸在矮桌上。“簡直就不是人！他的心倒底是不是肉做的？”我在心裏慢慢盤算著我自己的逃宮計劃。“之弦，今年初冬我就離開皇宮。具體的方案我需要夜子奇幫我完成，事成之後我會給你雙倍的錢。”我看著夜子奇。
夜子奇聳聳肩。“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麽有挑戰性的事，我還做定了！”
我滿意的看看夜子奇那張充滿自信的臉。“好！今後，我們三個就在一條船上了！”
“啪——”我們三個擊掌為誓。
“這件事情，除了我們三個之外，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我揚起下巴看著他們倆人。
顏之弦和夜子奇都鄭重的點點頭。“嗯！”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先把之弦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三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天，才定好了計劃。
“那我就先回去了。”傍晚時分，顏之弦吃過晚膳後就先走了。
“子奇，你陪我去慈雲宮看看。”我拉起還在吃飯的夜子奇衝向外麵。
慈雲宮是安明成的母妃彬太妃的寢宮。
彬太妃自五年前安映成當上皇帝之後就開始在慈雲宮吃齋念佛了，整個寢宮的氣氛顯得很低沉。
“不用通報了，本宮自己進去。”我攔下正要進去通報的宮女。
推開朱紅色的木門，殿內回蕩著一股檀香味和敲木魚的聲音。進到內殿，彬太妃跪在一尊觀音像前敲著木魚，嘴裏還念念有詞。
“小雅給太妃請安。”我欠欠身。
“皇後多禮了。”彬太妃站起身，撥動著手裏的佛珠。“娘娘有事嗎？”
“太妃，我想問問明成五年前所發生的事情。”我扶著太妃坐到榻上。
太妃對著我笑笑。“明成一直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可是自從五年前得知你會成為皇後的時候，他的性情就變得狂躁暴虐了。你知道這一切他都是因為你嗎？連死的時候他都一直記掛著你……”
彬太妃的笑容讓我感到很愧疚。“抱歉，明成會一直活在我的心裏。”
太妃拍拍我的手背。“你也不必自責，隻能怪他自己太過貪婪。”太妃歎口氣走到觀音像前，拿起那尊一尺多高的觀音像重重的砸在地上。
在觀音像碎片中，我看到還有一本書在裏麵。太妃撿起地上的書交給我。“明成所犯的罪孽，應當用他的死來償還。”
黑色的外皮，讓這本書透著一種詭異。“太妃……明成他……或許有自己的難處吧！”我不再多說什麽便收起那本書出了慈雲宮。
夜裏，我遣退所有人翻開那本書。書裏很詳細的說明了這五年來明成與影爺的交涉內容，明成的一切行動幾乎都聽影爺的指揮，而呈幻也如明成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