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洞房花燭之新娘不是我(下)

麵對白蒲,月兒的眸光忽而柔和起來,她含羞著點了點頭,剛要跟上去,便被媒婆子一把拉住

“小姐呀!趕緊把蓋頭蓋上吧!哪有女子出嫁不蓋紅蓋頭的說法?不吉利的!”

月兒衝她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如水般淡然的話語遂幽幽出口:

“大嬸,既然王爺希望如此,那便如此就好!這本就不是一段好姻緣,如何還奢望能求得吉利?”

說罷,月兒收回目光,隨著白蒲朝府內走去,月兒自知這媒婆不過是拉過來衝喜的,其實她和皇甫七夜這段孽緣根本就不需要媒婆的參與,甚至是連彼此雙方都不應該參與,隻是天意弄人,竟將這麽不相配的倆人硬是拉到了一起,那麽結果便可想而知……這是翼王的新府,府內環境優雅,裝飾華麗,滿溢著貴族氣息,如若月兒猜得沒錯,這翼王府可比晉王府要大多了,看來皇上對這個皇甫七夜態度的轉變不是一點半點啊!月兒滿眼不屑地看著這府內的一切,即便是再奢華那就如何,月兒對這些身外之物從未染過興趣,如若皇甫七夜覺得月兒是那種能用金銀珠寶搪塞的女人,那他便大錯特錯了!月兒輕蹙黛眉,忽而覺得有些不對,今兒的氣氛其實並不算熱鬧,現在看來好像隻有府門上貼了個喜字,就連府內不遠處拜堂的門麵上都未有紅喜字!聖上今日未有親臨不說就連皇甫七夜的母親賀蘭貴妃都未出麵,看來皇甫七夜真的沒打算跟月兒拜堂成親,而隻是在外鋪張,昭告天下千代月是他的王妃罷了,也算是給皇甫郝澤和千代家一個交代。千代月一臉的漠然,看著這裏寧靜安詳到似乎從未有過大事發生的府院,心內倒是瞬間安定了許多,她淡然地勾起嘴角,劃出一抹完美的弧度,這倒是合了月兒的心意,免去了她原有的思慮,有名無實,看來皇甫七夜做得比月兒周詳得多。

“白鷗少俠,你可否直接送月兒回屋休憩?”

話一出口,白蒲的心猛地一顫,腳步驟然停頓了,隨即機械地轉過頭衝著月兒尷尬地一笑:

“王妃,今兒可是你和王爺的大喜之日,怎得還未拜堂就要回房休憩?難道王妃是走不動了?你看這不就到了嗎?”

白蒲將手指向前方不遠處的廳堂,月兒的眸光順著他所指方向直直地射過去,不料卻看到了那一身紅裝的皇甫七夜凝眉立於前方,而出乎月兒意料的是皇甫七夜右手邊竟然站著一個絕色女子,身姿嫵媚,眉清目秀,看似不像丫鬟,那氣質倒像是名門閨秀,媚人的紅唇輕啟,湊在皇甫七夜的耳邊不知說著什麽,讓皇甫七夜眉間那一抹凝思瞬間散開了。月兒忽而收回目光,隻是覺得眼前這一幕異常刺眼。白蒲見月兒模樣,調過頭去,卻在看到這一幕時瞬間傻了眼,才又尷尬地朝著月兒笑出了聲。

“嘿……嘿嘿,王妃,這……”

“白鷗少俠不用為王爺辯解什麽,翼王殿下本就對月兒無意,這樣也好,月兒倒也閑得自在,還請白鷗少俠帶月兒回房休憩,別無他求!”

月兒淡淡地說出口,遂有禮地俯身衝著白蒲行了個禮,白蒲一愣,趕忙將月兒扶起,撓了撓後腦勺才無奈道:

“王妃這是幹嘛!在下可擔當不起,有什麽事隻管吩咐便是,能幫上忙的在下定當盡力!”

“月兒謝過白鷗少俠!”

月兒跟著白蒲在廳堂前轉了方向,皇甫七夜鳳眸一眯

,將倆人有說有笑的身影映入了眼闊,雙拳卻在不經意間緊緊握起。他確是想讓月兒難堪,卻不知千代月竟這般淡然接受。一旁的女子見皇甫七夜一臉不悅的模樣,撒嬌地輕晃了晃他的手臂,一副嬌柔模樣詢問道:

“王爺,你怎麽又不開心了?還在為那個女人的事在意嗎?”

皇甫七夜輕柔地將女子摟進懷中,神色忽而柔和起來,聲音中也氤氳著從未有過的柔情:

“怎麽會,別瞎想,本王怎麽會在意那種庸脂俗粉?她跟你比起來可差多了,煙吻,今日你就入住思羽閣,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本王的用意……”

皇甫七夜輕輕挑起她光滑的下巴,一副調侃的語氣。煙吻一聽,繞過他的手,嬌羞地低下頭去,將鋪滿粉色的側臉緊緊貼靠在七夜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心裏滿溢著幸福的味道。

“王妃,這兒就是你的臥房了!”

月兒站在這空曠的廂房內,淡然地掃視了這周邊的一切,這裏格調清雅,粉飾頗多,倒是很合月兒清高的氣質,隻是這卻顯然不是王妃入住的地方,不用猜月兒也知道這府內王妃居住的地方已然有了主子,原來皇甫七夜早就金屋藏嬌,怪不得他這般不屑於與月兒的婚禮,月兒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便漠然朝著更深的屋內走去。

“王妃是不是不喜這裏?要不叫王爺給您換到思羽閣?”

白蒲急切地問出口,似乎是有意的提醒和勸說,可月兒卻不以為然,欣賞著這牆上掛著的淡雅詩畫淡淡開口:

“不,月兒很喜歡這裏!有勞白鷗少俠了!”

白蒲一聽,到也沒了法子,隻得讓月兒呆在這清冷的臨月閣內。這思羽閣和臨月閣的名字都是皇甫七夜親自題的,合起來便是臨月思羽,也就是臨近月光思念白羽般少女的意思,一處是暖閣,一處是冷閣,一處徒留春意,一處清冷孤寂。皇甫七夜說過,當他找回心中所想,就將思羽閣作為他們的新房,他便再不用獨自坐於臨月閣內,看著窗欞外的月光,思念著他心中所想,於是,就算是娶了王妃,他也隻將臨月閣空給月兒住,由此便可知,皇甫七夜確實對月兒無意了。想到這,白蒲忽然覺得為月兒惋惜,明明是名門閨秀,不料卻嫁給了皇甫七夜這種沒心沒肺的男人,真是自古紅顏,命途多舛呐!他輕輕歎了口氣,道了句“在下告退!”便無奈地退了出去……

夜幕悄悄來臨,月兒托腮望著窗外,百無聊賴的模樣,這會兒娘親和爹爹應該還在用膳,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輕輕嘟起了櫻桃般的紅唇,她自然也餓了,皇甫七夜到現在連個伺候的丫鬟都不安排給她,難道想把她餓死嗎?她的眉間剛剛染上一絲怒意,便聽門外傳來一個尖細卻清脆的聲音:

“王妃,奴婢媚兒前來伺候!”

“進來吧!”

月兒轉過神思,輕柔地朝著門外喚到。隻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小丫頭手中托著果盤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了月兒麵前,有禮地俯了俯身,便開始自顧自地忙手中的活兒。月兒凝視了她良久,微微笑道:

“你叫媚兒?”

“是!”

小丫頭頓了頓,羞澀地低著眸子回到。月兒見她嬌羞的樣子,便知道她是個生性內向的小丫頭,便輕輕搖了搖頭道:

“誰給你起的名字?是皇甫七夜嗎?”

小丫頭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忙著手中的活。月兒有些不耐煩,瞬間起身將她拉到一邊坐下,黛眉輕輕蹙起,故作生氣的模樣說道:

“這個名字不好!我給你換個!叫清靈可好?”

小丫頭猛地抬起眸來,瞬間跪倒在月兒麵前,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畏縮的樣子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月兒不解為何改個名兒就把她嚇成這樣,但是卻知道一定跟皇甫七夜有關,遂蹲下身去扶她起身,並堅決地開口道:

“媚兒你起來,你告訴我皇甫七夜是不是經常虐待你們?”

話音剛落,小丫頭猛然一怔,狠狠搖著頭,眼裏委屈得似要擠出淚來,好像在跟月兒求饒。月兒見狀,剛想安慰她,便聽門吱呀一聲開了,陰森如同夢靨般的聲音幽幽傳入月兒的耳際:

“媚兒,忘了本王讓你來幹嘛了嗎?既然事情都做完了那便退下!”

“是!”

媚兒驚慌失措地從月兒麵前逃離,將門緊緊帶上,隻留月兒和皇甫七夜在這空曠的屋內四目相對。月兒忽而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道:

“王爺怎麽來了?”

“這話問得可笑,今夜是本王的洞房花燭之夜,為何本王來不得?”

皇甫七夜嘴角勾起一抹攝魂的笑意,輕啟唇齒。不料月兒卻隻是淡淡地笑,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難道月兒未求您的寵幸,您便主動送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皇甫七夜嘴角的笑意猛然一凝,目光瞬間陰冷下來,一瞬的動作,他上前狠狠扣住月兒的手腕,將月兒重重壓在了桌麵上,桌上的瓷器順著衝擊一一滑落到地上,一聲聲清脆的破碎聲盈滿了整間屋子。皇甫七夜用那深不見底的眸子狠狠盯著月兒,似要將月兒融進他漆黑的眼眸裏,他鳳眸微凝,輕輕將紅唇靠近月兒的耳際,嘴角卻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陰暗的屋內,如夢魘般的聲響再次在她的耳畔響起,帶著惹人心顫的溫熱氣息:

“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隨時隨地都可以要了你!隻是,本王不屑罷了!千代月,你別挑戰本王的極限!要是覺得本王沒辦法讓你求饒的話,那你就試試!”

“嗬,王爺這話從何說起?月兒何時挑戰王爺的極限了?依月兒看,王爺的心胸也不過如此,對待月兒這種小女子,竟要用這般危言聳聽的手段!”

“哦?你覺得本王是危言聳聽嗎?哼,那就試試……”

未等月兒回過神來,皇甫七夜的唇便狠狠壓上了月兒的紅唇,肆意地輾轉,用力地吮吸,輕輕地撕咬,似要極盡她的甜美,那如火的唇舌霸道地挑開月兒的貝齒,一路無阻地朝著更深處探尋,月兒心中猛然一震,想要掙紮卻發現雙手已被皇甫七夜緊緊扣住,一怒之下,她趁勢猛地咬上了他的唇,刹那間,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唇齒之間,而皇甫七夜卻似一點都未在意,繼續霸道地侵占著她鮮豔欲滴的紅唇,順勢伸手去解月兒的衣衫,月兒驚呆了,她沒料到皇甫七夜竟會做到如此,然而知道之時,卻已經太晚了。就在月兒的衣衫快被撕扯殆盡之時,一道輕盈的月光如水般泄入屋內,皇甫七夜身子一僵,驟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瞬間離開了她的紅唇,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去,隻留月兒衣衫不整地仰躺在桌麵上,眼裏已滿滿溢上了委屈的淚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