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舍的離別
山腳下,一個身著粉色衣衫的女子早早便在此等候著了，涼風茲意吹拂著她胸前的發梢，裙帶也隨著微風在空中飛舞著，見她一出現剛才那緊繃的神情突然間放鬆了。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師父一回來就問你去了哪裏，我說謊說你在山中練功，這才騙過他老人家，你待會記得別說漏了。”水靈兒擔憂的說道，照顧這位小姐真是她上輩子造的孽，好好的不在家呆著，總是人前腳一走，她後麵就跟著跑下山，下山也就算了，還總讓她為當那個放哨的，每次都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的。
“放心，我懂的。”她挑眉說道。這借口百試百靈，她能不懂嗎？每次她出去遊玩，遇上他突然回來，每次的借口都是同樣的，從來不曾變過。
“你懂什麽？”一嚴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水靈兒與她頓時感到百感糾結，一股自來的寒氣籠罩在她們身邊，連動都覺得刺骨。他一早就發現水靈兒不對勁，可沒想到這兩丫頭原來一直都在欺騙他。
她僵硬的回首望著那位白發老者，一臉膽怯的輕聲喚道：“爺……爺爺你回來了。”別看他白發蒼蒼，可他的目光卻炯炯有神，完全不神年近八十的老太爺，那發起火來也不是一般的利害啊！
“舞兒，你說吧去哪裏了。”老人的表情有些憤怒，看似十分的不的近人情。這丫頭自小古靈精怪的，對他從來是不放在眼中的，一個小嘴在他麵前就像抺了蜂蜜一樣的甜，哄得他連生她氣的心思也沒有了。
“爺爺”看著那質問的神情，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低下了頭。也不敢看他那質問的神情，如果讓他知道她偷偷的背著他，私自跑下山去，那她還不得脫一層皮。
看著那一臉委屈的樣子，他的心就像明鏡似的。“你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就是不聽，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怎辦？你會武功又如何？武藝高強又能怎樣，外麵的人殺人是可以不用武功的。”老者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這大半輩子，出門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丫頭，沒什麽野心卻有些小聰明，時常還玩點鬼靈精。
“爺爺別生氣了嘛！舞兒知道錯了，舞兒下次不敢了。”靈若舞撒嬌的拉扯著老者的衣裳，可憐兮兮的說道。
見靈若舞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水靈兒心中也開始著急了，見靈若舞對她使眼神。“師父，小姐她知道錯了，你就大人大量別罰小姐了，師父。”水靈兒也跟著求情道。
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倆丫頭的關係。“好了，水靈兒，下次小姐去哪裏你都跟著，她若是有個什麽閃失，你看老夫怎麽收拾你。走吧！都回去吧！”老者無奈的看著這兩個丫頭，對這兩個同仇敵愾人丫頭他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這個水靈兒完全被這個靈若舞給收買了，他這個師傅不過是個掛名的頭銜而已，這兩個
丫頭根本沒把他放在眼中。
這二人除了嘴甜就是最會哄他都老人家開心了。還有就是不把他氣死，似乎也不甘心啊！看著這兩丫頭，他真的說不出的無奈，輕歎道：“我離開的這兩個月，你們有沒有好好練功啊！”
“有，爺爺我的天女散花練得可好了，還有水靈兒的碧波若雨。真的沒有騙你。爺爺要看嗎？”靈若舞拉著老者的衣袖一臉笑顏的說道。看他的氣憤完全不在臉上了，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
“好，看倒是不用了，你們一定要記得每天都要練功，懂嗎？既然你天女散花練好了，那接下來就練習龍音九吟吧！舞兒的琴藝甚好，所以爺爺特地為你創了一套與音律為主的功夫。”老者寵溺的看著身旁的靈若舞，十幾年前她隻是個孩子，轉眼間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對她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她的天賦，在武功俢為上，她可是一點就透這一點他倒是很自信，也相信她二人所言的話。
“爺爺說的是龍音九吟嗎？那水靈兒呢？她又練什麽？爺爺又給水靈兒創了什麽新招嗎？”靈若舞忙問道，一般來講隻要是她有新招，那水靈兒一定也有，隻是她們倆所學的完全不一樣，一個以柔為主，一個以剛為主。
“水靈兒這次所學的是飛舞天涯。共九招，全是以剛柔的舞蹈動作為主，你們隻要練好這套武功，老夫便決定放你們下山，一年後準時回山中來，懂嗎？”老者很嚴肅的說道。這套武學是他走遍各地所選來的招式，經過精心編排後才完全編織了這本飛舞天涯。這可是花了他兩個月的時間才集齊的招式。
“嗯！知道了。”靈若舞高興得臉上都開滿了花，幾乎都忘了自己姓啥。
看著靈若舞臉上的笑容，他的心裏也好一陣高興。十一年了，真沒想到這一呆就是十一年了，向來我來去無蹤神龍見首不風尾，為了這丫頭我隱姓埋名過了十一年，她終於長大了，也該是時候送她回到她爹身邊了，可為何還是放心不少啊！老者一臉擔憂的看著那張天真無瑕的麵孔上揚起的微笑，心中的滋味也甜甜的。
相處了十一年，十一年前他受人之托找到僅有七歲的她，於是便把她帶在身邊，怕她一個孤單所以就替她找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小女孩與她為伴。於是便帶著這兩個小丫頭來到了宣合國首都宣城，在靈山之上定居下來。想想仿佛還猶如昨天之事一樣。
回想往事曆曆在目，可一切都仿若昨日的風景，一切都還那麽的清晰明了，想著那些心酸，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這十一個年頭的。
“爺爺，你有心事啊！如果爺爺忙的話，舞兒會自己好好練習的，爺爺不用擔心。”舞兒望著他那一眼憂鬱的表情，緊皺著眉頭問道。
“舞兒，你想家嗎？”老者滿懷惆悵的問道，心
中倍感糾結，他怎麽舍得將靈若舞還給她的爹，萬一他對靈若舞不好，那她要如何過？他不希望看著她不開心。
“不，舞兒沒家，舞兒的家就在這靈山之上。爺爺你是不是不想要舞兒了。”舞兒滿眼傷感的看著他，淚水已隨著他的麵頰一個勁的往下流，看得他的心好痛。
她已幾乎都已經忘記自己的家，忘記了在靈山腳下宣城城西連理樹旁的那個家了。她的心中隻有兩個親人，一個是教養她十一年的爺爺，一個是陪了她十一年的水靈兒，其它的事都與她無關。
“傻孩子，爺爺怎麽會不要你了，你可是爺爺的心肝寶貝啊！走咱們回家。”老者心痛的緊緊抓住她的手，心痛的替她擦拭了淚水，直往山林深處走去。看著她淚流滿麵的表情，他的心痛不打一處來。
映入眼簾的一幾間由竹子圍成的屋子，院中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這些都是為了哄靈若舞開心，他特意去各地找回來的奇花異草，屋子右邊還有一處由人工所建的池塘，裏麵現在是空蕩蕩的，但是一到夏季裏池裏便開滿著美麗的花朵。
“哎！回家的感覺真好。”靈若舞享受有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這裏便是她生長了十年的地方，對這裏的每一寸土地她都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你啊！乖乖的呆在家裏不許出去，知道嗎？”老者寵溺的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看這陣式他似乎又要離開了。其實他也不想，隻是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這個大忙人去處理，所以隻得留下這兩個小丫頭獨自照顧自己。
“爺爺你又要出去嗎？”靈若舞臉一下子就變黑了，目光直直的落在老者的身上。幾乎他每次說這些話，就是代表著他又要出門，隻打她學會了武功後，他幾乎回來不到半月就會離開，但是有會時常回來看看她，至於他去做什麽，若舞都不知道。
老者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罷聲應道：“嗯！”老者不舍的望著她那帶著傷感的雙眸，心中更是難過。“爺爺有點急事，所以出去，舞兒你一定要聽爺爺的話乖乖的呆在山上，要用的東西爺爺都給你們備好了，銀兩都放在你房間中，現在江湖上很亂你別到處亂跑，等爺爺忙完了就回來好好的陪你。聽話。”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也沒用，他不得不離開。
“爺爺，為什麽爺爺每次回來都是這樣說呢？爺爺你到底在做什麽？能不能帶上舞兒一起，既然爺爺說江湖上很亂，那為何你還要出去。”靈若舞不解，除了不舍她什麽也做不了。每次都看著他匆匆回來，又急匆匆的離去，可每次相隔的距離都會相差很大。
“聽話，爺爺很快就會回來的。”玉無影將靈若舞抱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頭。“水靈兒好好照顧小姐，不能讓她獨自下山，懂嗎？”交待完又匆忙離開了。十年如一日，從來不曾變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