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三司會審2
“皇後娘娘到。”隨著一聲聲地傳喚，我踏著沉重地步子跨進了大殿。火紅色的鳳袍直直地拉到地上，如血般生動。我雙眸緊排縮，陰沉下臉，兩手扣握在胸前，十分莊嚴地跨了進來。
眼輕抬，直入眼簾的，是高高在上無比陰冷的赤月。他的眼眸，此時，過分地幽黑，深不可測，緊皺的雙眉，正直逼逼地盯著我。”咯噔“一下，心如落到針尖般的痛。赤月，給我一個你相信我的眼神，要不然，我的心，會痛死的。赤月。赤月。心中不停地呼喚，雙眸卻如他一樣，變得越來越黑，赤月，你可曾聽到我內心的呼喚。人們都說，患難見真情，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相信我，相信我，給我一個相信我的眼神，哪怕是安撫一下此時我劇痛無比的心。赤月。
眼淚，已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卻強逼著自己，不能落淚。欣眉，堅持，你從小，就沒有哭過。現在，更不能哭。你現在一哭，等於就已認罪了。欣眉，不能哭。不能。
強忍著，強忍。
終於我深呼一口氣，微微一欠身子，對著高高在上的赤月盈盈一拜，“參見皇上。”餘光四掃處，左邊是丞相趙宏與大將軍張元；右邊是刑部尚書劉海與端陽王，炎樂。
而，
“跪下。”冰冷無比的兩個字，從他口噴出，對著我的狠狠地砸來。
這是赤月的聲音嗎？不可能。一陣心驚，我“唰“地抬頭，瞪大了眼睛凝望著高高在上的他。而，他的俊臉，卻越來越暗。本來就幽黃的膚色，此時，就如鋼鐵般，又硬又冷。
赤月看到出了我的疑惑，身子微微向前傾斜，又是一句話噴出，“又沒有聽到朕的話嗎？朕讓你，跪下。”心，卻越來越冷，欣眉，你要讓朕，怎麽辦？
讓我跪下。
我是誰？我是金國的三公主，更是堂堂的火國國王，怎麽可隨便跪。赤月，你到底心中在想什麽。我的身子僵硬到了片刻，狠狠地皺起來雙眉，緊緊地咬著雙唇，不跪，也不答。赤月，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但，又一次地讓我失望了。
赤月的拳頭緊握著“咯咯“炸響，聲音冰冷處還夾雜著絲絲地殺氣，“你還在愣在那兒做什麽？朕的話，不想再重複三次，來人。”接著，手一揚。
還不及我多想，隻覺自己小腿處一了劇痛，“啊！”，一聲慘叫從我口中噴出，接著，雙腿一麻，“擋“地跪倒在地。
“赤月。”忍不住了，他一次次地叫我失望，讓我如何去忍。我心中怒氣衝天，“謔“地站起來，直挺挺地站到他麵前，憤憤地說，“皇上，招喚臣妾來，就是為了讓臣妾跪嗎？臣妾再怎麽說，也是火國皇後，金國的公主，你怎麽可能這樣對待臣妾。臣妾要是做錯了事情，請皇上明示。不要讓臣妾到最
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皇，後。”赤月見我如此表情，雙眉更是皺得將青筋都暴擠了出來，拳頭慢慢地鬆開，卻又緊緊地落到了龍椅地扶手上，內力一用，那個龍頭扶手在瞬間，就扭變了形狀。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要窒息了。惟有炎樂，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明亮的眸子閃爍著異常的光芒，卻深深地掩埋起來，躲過了我，更躲過了赤月的注意。
我眼見著那龍頭扶手被扭得變了樣，心中，卻是一陣淒涼，沒有懼他，更沒有屈服，腰肢挺得更直了，上前一步，冷冷地問，“皇上，你真的，不相信臣妾嗎？”剛一問出口，就無端地後悔，此刻，他冰冷的麵孔就是最好的答案，何必再問，多此一舉。赤月，你為何不相信我呢？你不是愛我嗎？為何，就不相信我呢？難到，你的愛，都是騙我的嗎？
“皇後。”赤月聽我如此一問，更是感覺到可笑與無奈，欣眉，朕就是相信你，可是火國法律不相信你呀！”欣眉，這是全部口供還有你的朝鳳宮的銀兩，這些鐵證，讓朕，如何，相信你。”手揚處，方林將一些東西遞到了我的麵前。
口供與我朝鳳宮的銀兩？問題越來越多？口供還好說，可是銀兩，怎麽回事？一個超極大問號從我眼中冒出，緊緊地盯著方林手中的那些東西，要不要看，就是這些東西，便會讓赤月相信，是我下的毒嗎？我緩緩地抬手，將那些東西一一地拿起來細細地看著，第一件，是一些碎銀子，後麵，果然有朝鳳宮的印記；第二件，是一些口供，有大廚師的，還有一個叫小李子的太監的。這些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看完這些口供，哈哈而笑，“嘩“地將那些充滿“莫須有的罪名與慌言“的口供撕成了碎片，一扔而上，瞬間，白嘩嘩地一片，小紙片如雪般輕盈而下，將整座大殿都裝飾得好不漂亮，可，就是太漂亮了，沒有像雪那樣的純真與白淨，相反的，是無比的惡心。
“皇後娘娘。”兩邊四座與方林一陣驚呼。卻又無可奈何。
赤月，卻是冷冷一笑，安詳地靠到龍椅的後背上，喃喃著，“劉尚書，可能皇後還懂我們火國的刑法，告訴皇後，撕毀口供，是何罪？”
“回，回，“劉海捏了把冷汗，更哆嗦到了一團“咚“地跪倒在地，“回，皇上，皇後娘娘，撕毀罪狀與口供，等於無視朝廷，若是被告之人撕毀，則，罪加一等，應當，關押到，到，“說到此，偷偷一抬眼，看了看我，“關押到最天牢，並，並並，秋後，處斬。”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聽不到他的說話聲，倒是能聽到，他的汗水“叮咚“而下的聲音。
“皇後，你可聽清了。所以，不要怪朕。不過，因你身份尊貴，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老實交待自己的罪行，承認一下，再向朕好好地說聲對不起
，朕，會既往不咎。如何？”赤月緩緩起身，魁梧的身子向我挪來，“好心“地說。
而我，心，如那些口供一樣，已被一片片地撕碎了。”赤月，皇上，臣妾知道你這個皇上不好當，得給朝廷一個說法，更應該給天下一個說法，但，臣妾，真的，是冤枉的。不是臣妾做的，你讓臣妾怎麽交待？”淚水，已開始狂噴了。赤月，為什麽，你就會傷害我，一點也不能理解與保護我。心，在哭訴。
“欣眉。”赤月見我痛哭出來，更是淚水狂噴，低沉著聲音默默地吼著我，“這兒是大殿，你怎麽能哭。”
“哈！”我笑得更放肆了，到現在了，他在乎地，還是他的麵子。”皇上，“我強笑出來，抹了兩把淚水，“皇上，臣妾為了你，什麽都可以做，為了你，臣妾已經變得很乖了，很聽話了，更不會在有人的時候與你吵架了，你愛麵子，臣妾什麽都依你，可是，這件事情，真的不是臣妾做的，你讓臣妾莫名地背個罪名嗎？那也無所謂，就算為了你，讓臣妾殺人都願意，何況是個小小的罪名呢？可是，皇上，什麽罪名臣妾都可以背，唯獨這個，不行。如果臣妾背了，就代表了，臣妾真的是做了毒害貴妃龍種的事情，這不但會影響到火國的後宮，還會影響到金國與火國的關係呀，水國一定會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上，切不可中了別人的奸計呀！”
赤月呀，你好糊塗呀！心，緊緊地蹦了起來，撇開他讓我失望不相信我不說，就從政治這個方麵來說，我是萬萬不可承認。母後說過，皇宮中勾心鬥角，阿與我詐，要想坐得穩，就得有個清醒的頭腦，我承認，我的頭腦，不是太清醒，要不然，也不會讓菲兒那個死女人趁虛而入了，可是，關鍵時候，我還是會知道，應該怎麽做，不應該怎麽做的。
赤月細細聽我講完，一陣鬆氣，又是一陣怒氣，鬆氣是因為，欣眉終於可以清楚地思考問題了，而，怒氣卻是，現在鐵證如山，就是朕相信你，也不得不辦你。國法難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這次真的就這樣不了了之，朕，以何威嚴於火國，立足於天下。而，水國會趁早機挑事，朕也料到。但，眼下的這件案子，可是比水國，更重要，毒害皇子，毒害太後，欣眉，不是朕，不相信你，要故意為難你，而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讓朕，怎麽幫你。
“唉！”想到這些，赤月又重重地歎息，但，卻說，“欣眉，朕說過，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既然不珍惜，就不要怪朕無情了。來人，把皇後打入天牢。”
當下，便有兩名侍衛應聲而入，正要來押我，此時，卻傳來一個聲音。
“且慢。皇上，微臣有事稟奏。”趙宏停停而站，擺到了大殿中央，將那兩名侍衛喝止住了。我同樣，也捏了把冷汗。趙宏，丞相，相信我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