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救人

竹林中的竹屋裏,微微地燭光下,赤炎正如欣眉一樣安靜地躺臥在床上,甚至比欣眉暈睡得還沉。火紅的臉頰將本來白淨紅潤的麵目此時,竟如被火燒般的焦紅。衣服已被狠狠地撕開,白色的粗布將他的傷口緊緊地包紮了起來,但,血,仍然在流,透過粗布,血色如空氣般將整個粗布侵染開來,好不徹底。

“爹爹,怎麽辦,血還在流呀!”床邊一個十八九的少女不停地給赤炎換著粗布,但見粗布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浸染。心下驚慌,焦急地叫著。

“雪兒,讓開,我來吧!”一個白衣老者,差不多五六十歲的樣子,聽此,比那少女更是焦急,“謔“地從凳子上跳起來,一把手將那少女撥拉開來,然後坐在床邊,仔細地查看赤炎的傷口。

“爹爹,怎麽樣?”叫雪兒的少女站到老者的身後,焦急地問著。

“唉!”而,老者卻是陣陣地搖搖頭。十分失望。

“爹爹。為什麽搖頭呀,你說話呀,他可是赤炎,火國大皇子,不能死的。”雪兒見老者的表情,心“嗖“地緊縮,全身撲上去,搖拽著老者的胳膊。

“沒事。你瞎想些什麽。”老者被搖得不奈煩了,擺擺手,捏著胡須,安慰著,“我搖頭是因為,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能從十成火焰風掌功力下不死的人,還受了這麽重的一劍,這個赤炎,命真硬呀!”老者又瞥著眼睛,看到了雪兒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之情,似乎明白了許多,哈哈地笑著,“雪兒呀,告訴爹爹,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啊!”雪兒一直癡情地盯著床上躺臥著的赤炎,卻不想那老者竟然冷不丁地冒出這麽一句,一陣驚訝,後而臉色刹紅,羞怯地瞪著那老者,嗔怒著,“爹爹,你瞎說什麽呀,他可是火國皇子,就是女兒喜歡他,爹爹也不會同意的,是不是?”雪兒一撅嘴,歪起了腦袋,似乎在與老者談條件。

“哈哈!看來我們地雪兒也找到意中人了。不過嘛,你說得也對,水國與火國一直是仇敵,你貴為水國公主,怎麽可能娶一個火國的人呢,還是個火國皇子。不行,不行。”老者說完,又止不住地搖頭。而雪兒,卻突然急了,又開始搖拽老者,不滿地說,“你是水國國王,我能不能嫁給他,還不是你一句話。為什麽就不行呀!二姐倒是找到了意中人,嫁到金國去了,我找到了意中人,父王,你怎麽就不同意了。父王,你偏心。”

原來,這個老者,卻是水國國王,水蒙,少女,是水國三公主,水雪。這麽多大人物,都出來了,唉,赤炎,是應該倒黴呢,還是應該幸運。

“唉,那不一樣。”水蒙搖搖頭,從床上站起來,甩開雪兒的手,踱向中央,“金國與火國不一樣呀!如果可以。二十年前,我就

可以娶她了。”然後,又垂下了頭,雙眉緊鎖,陷入無盡的深思。

“她,她是誰?”雪兒疑惑了,追問著,然後又吐著舌頭,調侃著,“哇,難到父王在火國與有舊情人,哼,父王也有對不起母後的時候。”

“你這個丫頭,又在瞎想什麽。小心找打。”說著,舉手而起,正要打雪兒,雪兒一個幻步閃開,舌頭吐著更大了。

正在這時,躺臥在床上的赤炎突然“咳咳咳“地一陣咳嗽。雪兒欣喜,急忙奔到床邊,看著赤炎,此時,赤炎,仍在昏迷中,口中卻不停地叫著,“水,水,水。”

“水。父王,他要喝水。”雪兒驚喜,想也不想就奔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給赤炎色端過來,然後,慢慢地扶起赤炎的腦袋,將水給他輕輕地喂下。可是,赤炎,卻一直在喊,“水,水。”接著,雪兒,仍不停地給他倒水,喂水。

這一切都被水蒙看到了心中,似乎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曾經,二十年前,也有這麽一個火國女子,這樣細心地照顧自己。”唉!”重重地歎一口氣,是又怎麽樣,可惜,都是過去了,二十年了,她,還記不記得我呢!是不是,還在恨我呢?她,變了沒有。嗬嗬。這次來水國,一是找水冰回去,二,就是想再見一見她。二十年不見,想,談不上;牽掛,更談不讓,隻有,一絲絲地遺憾,曾經二十年前留下的遺憾,現在來彌補一下,不知道,還晚不晚?自己身體日漸不佳,如果,再不見她一麵,自己,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燭兒,燭兒。你,還記得我嗎?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父王。爹爹,你在愣什麽。你快來,夜哥哥好像在說什麽。”

雪兒的一聲輕喚將水蒙從沉睡的思緒中喚醒。

白蒙靠到床邊,隻見赤炎此時,眉頭緊鎖,雙目緊閉,神色十分的緊張,性感的雙唇,不停地喃動,不是叫水,而是。

“欣眉。欣眉,不要,不要怕,沒事,沒事。欣眉,欣眉。樂兒,樂兒。不可能,不可能,是你。我,我,我到底是誰。母後,母後,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火國人。欣眉,對不起,對不起,不能,不能,對不起,月兒,對不起。欣眉,欣眉,忘記我,忘記我。不能,不能,不,能。”

“欣眉。欣眉。月兒,月兒。不要,不要,我不相信,不相信,樂兒,你,不會,這麽做。欣眉,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欣眉。”

欣眉,誰會想到,此時,赤炎的心中,隻有這個人。這個女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卻讓他心動的女子。

母後,誰又會想到,從三年前離開皇宮的那一刻開始,赤炎的心中,就有一個迷團,隻有母後,才會給他答案。

月兒,誰又會想到,從一年前赤月繼承大位的那一刻開始,赤炎就從來沒有離開過赤月,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他,保護火國。

樂兒,誰更會想到,從劍氣將那層黑色麵紗揚起,自己看到炎樂的麵容時,赤炎的心,已經被劍擊穿了。心,已死,何須在乎那炎樂的一劍,本來自己可躲開,卻沒有,不在乎了,不在乎了。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一直,最疼愛的弟弟,卻是,一個,幕後之人。

欣眉,欣眉。腦海中,又是那一片花海中,與欣眉暢談。欣眉的聲音,欣眉的笑聲,還有,欣眉的歌聲。

劍何從,情難終,生死空,皆成夢,生死誰與共。生死誰與共。誰能懂,又如何能懂。

“唉,他雖然是火國皇子,但,他是朕見過的,最真誠,最正直的一個人。朕,從內心中,欣賞他。”聽著赤炎一直地喃喃,白蒙,更是十分的惋惜,“如果,他是朕的皇子,朕一定會將皇位,讓給他。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帶給百姓,真正幸福的生活。才能真正的福澤蒼生。”但,突然,轉念又想,“幸虧他在三年前失蹤了,沒有坐上寶座,要不然,朕又會多一個最強勁的敵手呀!”

帝王,孤獨,卻惜才。惜敵。

“父王,你說錯了,你又把'朕'字給說出來了。”雪兒糾正著白蒙的錯誤,但,她不知,那一番話,卻是從白蒙內心中呼喊而來的。”父王,你既然這麽賞識他,就讓他做你的女婿呀!”

“就是我願意,你的夜哥哥,也不會肯的。他是一個忠心的人,怎麽可能娶你。”白蒙擺擺手,更垂頭喪氣地蹲坐到了凳子上,無陷地感慨。

“父王。他會的,我會勸他的,他一直用假麵皮來掩飾自己,說明,他再也不想再火國複出了,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再說了,要是讓赤月知道他還沒死,赤月肯定會派人殺了他,不會容他在火國的,所以,我在中間再勸勸他,他一定會跟著我們回水國的。”雪兒仍不死心,思量片刻,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對白蒙說了出來。

“白蒙聽了進去,捏著胡須,同樣思量片刻,然後哈哈大笑,拍著雪兒的腦袋,“咱們的雪兒什麽時候,也變聰明了。你說的太對了,那我就給他一次機會,你就去勸他吧,但是,如果失敗了,你可不要怪父王沒有給過他機會哦!”

“是。謝謝父王,父王你太好了。”雪兒大喜,直接上去,抱了抱白蒙,又歡快地跑到床邊,伺候著赤炎。

而白蒙,卻又在打著另一個算盤,此人,如能得到,最好不過,如果得不到,一定得除掉。雪兒呀,到時候,不要怪父王狠心呀!兩國,本為就沒有什麽親情可言,何談愛情,如果可以,父王在二十年前一定會將燭兒娶到水國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