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真麵目
剛剛拉開教務處的大門，就發現沈蘭澤正站在門外做出了準備敲門的動作。芳芳衝他笑了笑，就側身出了門。豈料卻突然被沈蘭澤拉住，芳芳詫異地回頭，看見沈蘭澤正用口型對她說：等我一下。
芳芳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沈蘭澤已經鬆開拉著她手臂的那隻大手，轉頭走進了教務處。芳芳垂下眸子，乖乖地靠在牆上等著沈蘭澤出來。她不知道，她剛才無意識的笑容，和現在低著頭的動作，看起來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惹人心疼。
不消五分鍾，沈蘭澤便從教務處中走了出來，表情嚴肅地走到芳芳麵前彎下腰平視著她道：“你怎麽了？”
芳芳吸吸鼻子，剛才假哭的副作用就是鼻涕不停地流。“沒怎麽呀。”
“沒怎麽？那你怎麽眼睛紅紅的，剛剛哭過吧？你這樣一副委屈的模樣，誰會相信你沒怎麽？”
芳芳不禁咋舌，這男人觀察地好仔細，。
“你不說就算了。對了，我還欠你一頓飯，就現在一起去吃飯吧？”
芳芳愣愣地看著沈蘭澤罕見的笑容，點了點頭。
沈蘭澤把芳芳帶到了市區的一個甜品店內，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蛋糕和布丁之類的食物。芳芳看著那一堆甜食，嘴巴半天都合不攏。“你這麽喜歡吃甜食嗎？”
沈蘭澤尷尬地搔搔頭皮，道：“不是啊，是以前有人和我說，心情不好就要來吃甜食，吃著吃著心情就會好的……”
芳芳笑了笑，拿起勺子開始品嚐放在她麵前的焦糖布丁。“味道還不錯哎。”
“剛才怎麽了？”沈蘭澤也開始用叉子攻擊起一塊藍莓芝士蛋糕。“很少會看到你那個樣子。印象中你不像是那種會流眼淚的人吧。”
芳芳黑線。你總共才見過我幾次啊。
“也沒什麽啦，”芳芳訕訕道。“你應該也有聽過吧，關於我的那個傳聞……”
沈蘭澤皺皺眉。“你是說，論壇上那個？學校也知道了？有處分嗎？”
芳芳點點頭，暗自腹誹你果然是外表清冷內心八卦的悶騷男啊。“沒什麽啦，剛剛已經解釋清楚了誤會。學校方麵沒事了。”
沈蘭澤笑笑。“那就好。今天去教務處交考研申請的，不想卻看到你那副委屈樣兒。想不到你也會有那麽脆弱得樣子啊。”
芳芳看著沈蘭澤的笑容又一次呆滯
了。今天一天她居然見到了那麽多次沈蘭澤的笑容，真的很靈異。
桌上的甜食很快就被消滅殆盡，芳芳撐得打了個響響的飽嗝。
“下午有事嗎？”沈蘭澤問。
“呃，沒有吧，怎麽了？”
“附近有新開的遊樂場，要不要去？”沈蘭澤百無聊賴地用叉子戳著吃剩的蛋糕。“反正閑著也是無聊，既然都來了這邊，就去看看吧，嗯？”
一小時後，芳芳已經坐在了過山車上尖叫，旁邊的沈蘭澤臉色有點發青。芳芳看了好笑，想不到這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從來沒有坐過過山車之類的東西。
從過山車上下來之後，芳芳興奮地拉著滿臉蒼白的沈蘭澤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的跳樓機尖叫：“那個那個，去玩那個！”
沈蘭澤無奈地被芳芳拖了過去排隊，在就快要排到他們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沈蘭澤突然出聲道：“芳芳，你之前聽過麽，在一個舊遊樂場發生的事情。”
芳芳依舊滿臉興奮，不覺自己就快要掉入陷阱。“嗯，沒有啊，怎麽了？”
“就之前啊，有個女生，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去玩跳樓機。”
“然後呢？”芳芳興奮依舊。
“然後那個女生是長頭發啊，頭發大概就是你這麽長的樣子吧。”
“……”芳芳無語地看著硬要把故事扯到自己身上的沈蘭澤。
“後來那跳樓機升上去的時候，那個女生的頭發就隨著風飄了起來，到處飛揚。”
“……”
“結果誰知道，在跳樓機下落的那一瞬間，她的頭發絞進了跳樓機的柱子那裏。然後整個頭皮都被扯了下來。”
芳芳臉色發白。
“當場就鮮血橫流啊。她周圍的人甚至他男朋友，聽到她一聲慘叫都以為她被嚇到了，剛準備大笑，就發覺有紅色的**在周圍四濺。”
“……”
“真是慘不忍睹。”
芳芳已經臉色鐵青，準備撤退了。然而卻剛好排到了他們倆，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流擠了進去。沈蘭澤一臉得意地拖著芳芳坐在了座位上，還親手幫她壓好長發，說：“沒事兒，我幫你壓好了，不怕，啊。”
芳芳怒瞪著沈蘭澤，恨得牙都癢癢了。
一場下來，沈蘭澤雖然依舊麵色蒼白，卻還是得意不已。而芳芳則麵色鐵青
地跟在他身後，幾乎連腳都軟了。
“我們再去玩個摩托過山車吧，我和你說哦，之前有個女孩……”沈蘭澤還在不怕死地嚷嚷，卻被芳芳一巴掌拍在了背上。
“女孩你個頭噢女孩！！！！”
“哈哈，你真的怕啊？”沈蘭澤安撫性地摸摸芳芳的頭。“沒事啦沒事啦，我嚇唬你的。”
芳芳還是磨著牙看著他，沈蘭澤哈哈大笑的模樣在她的眼中已演變成了一隻邪惡的大尾巴狼。到底當初怎麽會覺得他又清冷又有氣質的呢？芳芳懊惱地拍頭。
“今天和你一起，真的很開心。”沈蘭澤在分別時對芳芳說道。“我真的很久沒有試過這樣發自內心的笑了。”
芳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訕訕地敷衍道：“呃，是麽。”
沈蘭澤揉揉芳芳的頭，笑道：“傻丫頭。”
芳芳回到公寓時臉還是燒著的，就因為沈蘭澤剛才那個笑容和那寵溺的語氣。沈英傑看著她那紅紅的臉蛋和呆滯地表情，納悶地出聲提醒芳芳這房間裏還有自己這麽一個大活人的存在。“我說，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回來？”
芳芳嚇得一愣。呆呆地看著沈英傑半晌出不了聲，就好像是個紅杏出牆卻被丈夫發現了端倪的小妻子一般心虛不已。
“去約會了吧？”沈英傑奸笑著靠近芳芳。“你看你那滿麵含春的樣兒。”
芳芳囁囁道：“我和別的男生約會你不會生氣哦？”
沈英傑笑笑，摸摸芳芳的小臉。“我說過啊，我真的挺喜歡你的，所以希望你能幸福。真的。遇到個好男生，就去談談正常的戀愛吧。”
芳芳伸手攬住沈英傑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裏，心裏頭五味雜陳。
那天夜裏，芳芳失眠了。最近的生活過得越來越失控，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呢？那個酒會？第一次在外過夜？遇到沈蘭澤？還是搬進這間公寓？芳芳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的心亂，是從今天開始的。
笑得開懷的沈蘭澤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惹得芳芳不自覺地想要接近，想要抓緊。這樣的感覺，哪怕是正躺在她身邊的沈英傑都無法帶給她。
若是忽略掉他眼底的那一點點刻意隱藏的對過去的緬懷，沈蘭澤的笑容該是多麽的燦爛啊。
芳芳閉上眼睛回想著他的笑，慢慢地就入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