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入朝堂,願君安好(13)
鳳凰林中,夏沫沫滿頭白發的坐在琴前,琴聲淒涼,委婉,鳳凰花在蹁躚舞亂了夏沫沫的視線。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這是離開玉自寒的府第的第四天,她才發現原來不是不愛,而是深愛,總是在心裏欺騙自己說:“這是張沫沫喜歡的,不是自己喜歡的。”
可是……
可是現在,她深深的懂得自己對玉自寒的愛不必張沫沫對玉自寒的愛少,不知曾幾何時,他,那個墨顏如玉的男子已經深深的紮根在她的心裏,她渴望愛情但也不相信愛情,在這男尊女卑的社會裏,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何等的艱難?更何況他是皇子,將來有可能是皇上,身邊的女人定然不止一個。
夏沫沫苦笑著,穿越到這個玄天三年,從來沒有這樣心煩過。
她看著那鳳凰花,思緒如潮,那個跟她一樣喜歡身著白衣的殘疾男子,手拿折扇,細細卻又茂密的發絲,直直的垂落在肩膀上,任由清風吹拂,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那藍色的天空,靜靜的一個人,望著天空。
夏沫沫,此刻才感覺到,原來鳳凰林中的兩年,彼此雖不曾說話,但,那種寧靜,那種淡然才是最好的。原來隻要自己能夠在他的背後默默的看著他,便是一種幸福,一種滿足!
不知不覺,秋天來臨了,夏天漸漸的逝去,炎熱漸漸的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淒涼的秋風,寒入骨髓的秋雨。
鳳凰花也漸漸的堆積在一地。
那堆積的鳳凰,究竟是誰的寄托?
那點點滴滴的秋雨,究竟是誰在心寒?
那淒涼的秋風,究竟是誰在哀愁?
秋風秋雨愁咋人,原來便是如此的心境。
夏沫沫從琴前站起來,緩緩的走出來,雙眼望著天空,45度角,望著,淚水向斷了線的風箏,嘴裏喃喃自語著:“原來,愛情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品。”
另外一邊,暖香閣的庭院中,玉自寒一個人站在那隻剩樹枝的鳳凰花下,手裏拿著那封信,那封夏沫沫寫給他的信。
信封上寫著:二皇子玉自寒親啟。
玉自寒苦笑著,原來,如今,他隻是二皇子了,他隻是玉自寒了,這是多麽的生疏啊!
那鳳凰林中,那白衣素華,芳華絕代的女子,輕輕撥動著琴弦,唱著那傷感的歌,如今卻已經消消離去。
他恨,恨自己她在他身邊時,他是殘疾的。
他恨,恨自己有能力保護她時,她卻蕭然而逝。
玉自寒嘴裏念叨著:“三生三世河畔的默默守護,五百年換你一世回眸,一千五百年的苦苦懇求才換得一世情緣,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於江湖!”
這是他在鳳凰林聽她講的,原來自己終究不能給予她所想要的,但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允許別人染指她,她是他的,隻屬於他的。
三年的相思,三年的折磨,他再也經受不起了,太不甘心了,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的戲弄他?
玉自寒向著天空大喊:“為什麽?為什麽?”
“不,你是我的,你是屬於我的!”
那 決絕的眼神,那堅定的眼神卻促成了往後的悲劇,促成了那懸崖上,紅衣女子,毀袍斷情義,淚水成淚血。這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