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身著華彩,等他回家

梁卓剛進門就聞到了飯香,走近廚房,看到的是安洛錦的忙碌。如果是你,你也會覺得這樣的場景勝似一切溫暖吧。你愛的那個人,身著你喜歡的華彩,等你回家。

梁卓抱胸斜倚,剛剛好的角度,看著她。“什麽時候學會的?”

“什麽?”安洛錦不解。

“做飯。”輕抬下巴示意。

“哦,這個啊,大一的時候我和簡歌,在食堂飯菜裏連續幾次發現了不同物種的蛋白質,所以就學會自己做嘍。”她不得不承認,食堂真是個物種多樣性極強的地方,蒼蠅、蟑螂、青蟲,那絕對是微小生物的天堂。賣菜阿姨在接到投訴之後,更是彪悍得儼然將大廳經理的辦公室,當做臨時辯論賽會場,頓時唾沫星子亂躥,聲大如雷。於是她和簡歌昂首挺胸一副“為民除害”的模樣進去,耷拉著腦袋神色渙散地走出來。

“好像還不錯的樣子。”

“什麽叫好像,本來就是,姑娘我做飯好吃著呢,我這一手兒都不外漏的,便宜你了。”

安洛錦手裏拿著小鏟子,蹭到梁卓跟前,拿鼻尖兒在他身上掃描,順便將手指上的油抹到他的臉上。

“嗅什麽呢?”

“看你有沒有在外麵尋花問柳,天曉得,像你這樣根正苗紅的多金人士,最容易招惹那些鶯鶯燕燕了。”

“那結果呢?”很好。梁卓暗笑,這話聽著,很有原配捉奸的意蘊。

安洛錦按按鼻子,然後深吸一口,“我鼻子不是很靈。”

“可是你嗅零食藏匿地點的能力,實在是不容人小覷啊。”梁卓調侃。

“啊,我的湯。你走開,不要在這兒搗亂,趕快去洗澡,一會兒吃飯。”

梁卓嘴角噙笑,美妙的事物就是賞心悅目,像安洛錦的陪伴。他開始期待某一天的到來,他們會有一個家,就像是現在,他養家,她煮飯。

“怎麽樣,好吃吧?”安洛錦湊到梁卓跟前,眼睛裏的光彩閃耀奪目。

梁卓突然不想戲謔她了。“嗯。還不錯。”確實,很好吃,他甚至貪心的想要現在就將其占為己有。

“切,這是我聽到的最次的評價,我的菜品就像我的容貌,漂亮得緊。”

梁卓抬頭,填進嘴裏一塊鴨肉,“姑娘,你高估了自己的長相。”

“別拿自己的眼拙欺負我的耳朵,姐美著呢。”順手牽走梁卓碗裏的蘑菇。

“我聽說又有人追求你了,這小夥兒,眼睛揉進了沙子吧。”

“你……這飯不準吃了!”安洛錦一個生氣將所有的盤碟收到自己跟前,“去,給我抱頭蹲牆角。”

“棉小錦,強搶豪奪可不是我的作風。”

“高粱,你果真是沒文化,棉和錦的差距有多大,你睜開你那黑布隆冬、歪不拉幾的小眼睛瞧清楚了。臉大就可以擺譜兒啊,那像我這種小臉尖下巴的人還不是沒法活了。姑娘我可是,拉弦彈撥打擊樂樣樣精通,古典浪漫印象後印象種種擅長,全能型人才說的就是我。典型!”

“姑娘,這牛,可是吹大了。”梁卓趁安洛錦得意之時,瞬間轉移一青菜入口。

安洛錦輕擦額頭,暗自思忖,好像,是有點兒,大了。樂器不懂,繪畫不通。

生活,是給了她多少憋屈的戲份,既然有了她安洛錦,又何必安插一梁卓在身邊,為非作歹?可是,她還是要麵露諂笑,以絹捂臉,道一句:“感謝您的慧眼,拽褲腿兒哭之。”

有些愛情隱晦,我們總以為自己已經表露得足夠明顯,可是親愛的,我不是你,你成不了我,不說的話怎麽能猜到,就算猜得到又怎麽平撫得了心底的不安全。暗戀,固然是好;可是,相愛,不是更加美妙嗎?

這個世界上,能遇到多少人對我們如此好,天各一方是件淒慘的事,我們假裝不疼,我們委曲求全,隻是因為那個人。就算是感動,帶來的也隻是在意的人罷了。我親愛的你。

可是愛情,那是件多費心勞神的物什。可是如果沒有你,肝腸欲斷總好過費心勞神。你說對不對?

“哎喲喂,這不是安洛錦嗎,去年運動會上的百步穿楊啊,哎,你們不知道吧,有賽道她都能撞樹上,真是笑死了。怎麽夏簡歌那小賤人沒和你在一塊兒,我就說嘛,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瞧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就這麽著勾搭男人,”

安洛錦撫額看著迎麵的劉思嘉,仰頭歎氣。這世界是有多小呐,她逛個超市都能碰上勁敵。“你早飯吃的是公共大米嗎?要怪就怪自己的騷媚術留不住男人,別在這滿口噴糞,靠,這都長蛆了吧,瞧著這口水裏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呢。”

“你……你……”

“我什麽我,我好著呢。”

“安洛錦你別得意,小心她夏簡歌到時候把你男人也搶了,到時候人家郎情妾意,我看你怎麽哭?”

“我還真得問問你,什麽叫郎情妾意,姑娘沒文化別不好意思開口求師啊,糞土成筐,激情萬丈啊。”

劉思嘉的男友因對夏簡歌一見鍾情,遂棄之,而欲摘取簡歌這一嬌嫩嫩的紅花,被拒之。劉思嘉得知後,一段圍追堵截,在一巴掌將要落在簡歌臉麵時,被安洛錦反擊得一拳。於是,三人結了梁子,成了仇家,哀怨難熄。

“安洛錦,你犯賤是吧?”

“劉思嘉這都2012年了,世界末日都要來了,你這罵人的技術怎麽還沒長勁啊?叨叨來叨叨去,就這麽幾句,我都聽膩了。連諷刺都不覺得刺耳,姑娘,你的能力怎能讓人放心呢。”安洛錦搖頭歎氣,這嘴皮子啊,不練不行呐,誰昔然矣。

“就你,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就一平板,還不能翻蓋,早晚都得被人甩了。”

安洛錦狀似無意地低頭掃了眼自己的小丘陵,內心滾滾,江河翻湧,“那也好過你坦胸露乳的好,我這是繼承中華民族上下幾千年的優秀傳統,可沒有你奔放,**都能跑,俗稱,裸奔。姑娘沒事兒咱就撤吧,這三姑六婆、七嬸八大爺的,都在這兒看著呢,我都嫌丟人了。”心焉忉忉,心焉惕惕。這姑娘咋就不知道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像這種言語攻擊也是丟臉至極的。

劉思嘉挺胸,撩長發,“這叫資本,像你”,輕蔑的掃過安洛錦一眼,鼻孔向天,“賣肉都沒人兒要。”

安洛錦心一橫,靠,她最討厭的就是那兩個字。她不是文天祥,不過伶仃洋,沒有那飄渺不定的身世浮萍,就想穩定點兒,安分點兒,偏偏就有這種不長眼的,抱著槍口硬是不放。“姑娘,有一句話我尋思了半天,並且斟酌掂量了一番,決定還是開口講明的好。現在育犬者把不同犬類的特點混合,選取它們身上帶有最強目標的後代加以培育,從而使其形態演化快進,在這種人為幹預下,犬,已經演化成地球上多樣性最高的動物,為此我和簡歌都覺得可喜可賀。你可能不大懂我這話的意思,我不妨用三個字來概括我以上所述的主要內容,以表示對你的尊敬:狗雜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