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對於醜有這樣的形容:雲開霧散,石破天...

梁卓回來便看到安洛錦將小腦袋縮在臂彎,蹲坐在他家門口打著小盹兒,狀貌疑似可憐,當然,這有待進一步考證,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惡模樣,安靜下來的她,似乎更讓他覺得心動不已,深褐色的瞳眸裏流光暗湧,這麽多年了,他是不是應該轉移戰術、逐一攻克了?不然,要到什麽時候她才能看清楚他的心,才能明白他愛她?隻是這樣看著她,他似乎便已聽到裏身體裏最柔軟的那一處,發出了滿足的歎息,聲響清越,穿透凡世。

以她的迷糊,怕是自己不點破,她的那根筋若是他不替她來疏通打理,會被堵塞的吧?安洛錦高一的時候,因T市和C市距離再加上那段時間他忙於各種競賽的籌備,使他一時疏忽,安姑娘被表白了。那小夥兒待安姑娘是真不錯,整天大包小包地照顧她的嘴饞,那段時間她的小虎牙的曝光率蹭蹭的上漲,如日中天、直衝雲霄啊!如此浩大的勞民傷財工程愣是沒換來她的惺惺相惜,該小夥兒到最後一個跺腳、數次咬牙之後,“我……我……我喜……喜歡你”,那表情動容一幹人眾,天地可證,日月可鑒!

安姑娘當時擦擦擦地驚掉了幾根眼睫毛,頓時撫額,“你不是看我麵黃肌瘦、餓得難過才給我吃的麽?”這句話直接將該小夥兒的悚得一陣哆嗦,嘴角抽、搐。接下來的陳詞更是駭他聽聞,“小索同學啊,我不是故意寒磣自己,從你臉的麵積就可以看出你家的殷實程度,我就是一小平頭百姓,你看看我,小臉尖下巴,從小就是一杯熱開水衝一小撮玉米麵,一個窩頭一口水,咯得嗓子生疼啊,要不我現在能這麽五音不全嗎?最次也得混個天籟啊!”瞧瞧他家丫頭,這婉言相拒得妥帖合理,真是不能小覷了她自小與自己迂回作戰所總結出的經驗教訓啊!

梁卓將自己的思緒扯回來,他俯下身子,本欲喚醒她的手卻是柔暖輕翼地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似乎她隻有在睡著和犯錯的時候,才會毫不吝嗇地將表情打造成乖順的半成品。

梁卓兀自歎息,什麽時候這丫頭才能提高警惕,隨後搖頭,就真不害怕凶悍的人販子一個勾手把她運送到天旋地轉的山溝裏,那他這童養媳豈不是白養了。

“棉小錦,醒醒,我們回家。”話語輕柔甜膩。安洛錦嘀咕一聲,用發頂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整個過程中眼睛都沒眨巴一下。

待安洛錦完全清醒後,已經身處梁窩了。瞧瞧這兒,還是老樣子,要不是有她的蒞臨指導,哪還會有一絲一點的人情味。想他梁卓就是一生冷殘暴的獸類,她就是他嘴巴裏叼著的那塊肉,早晚會被他吞進肚子裏,時間啊,趕快賜予我們似神如魔的梁大公子一媳婦兒吧,這樣她才能有一條生路可逃啊!

“鑰匙呢?”梁卓將水杯遞給她。在這棟房子還沒開始入住之前他便將備用鑰匙給了她,她卻是一次都沒有用過。看來他家的這隻小野貓,氣節尚硬啊!今天下午他家母上大人來電,交待了一下兩家四老的出行路線,甚至是將歸程都定為:尚不知期!這真是個囧加雷的二合一時代,不過,這個將小錦逼到山窮水盡、無處露宿,來到他這的計謀,他,甚是喜歡!

“我忘在家裏了。”實際上是從未將其帶出,梁卓她避之還來不及,又豈會自己打包送上門遭他“淩虐”,他還真以為自己的腦門上貼著張“我是小傻,求請虐待”!

梁卓將安洛錦的行李拉到她的房間,這丫頭是不是忘記了她打小擺陣叫板的對象可是自己,搖搖尾巴,還真當自己餘則成潛伏,演技卓越?明明是不想來,還講什麽忘家裏了,這點小把戲他若是都瞧不出來,豈不是太小看了他的深厚功力?

一想到早上梁卓出門上班前的那句,“吆,還不起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倆有什麽夜間活動呢,我中午不回來了,要是實在不想下去就叫外賣,早餐給你放微波爐了”,然後像一隻偷吃的狐狸,嘴角的笑怎麽也藏不住。安洛錦恨不得仰天長嘯:世態炎涼,寒心透骨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梁卓就是穿了衣服的禽獸啊,遇人不淑又怎麽比得過她遇一禽獸啊!

夏簡歌打電話來給安洛錦的時候,她的餘怒尚未解除,“錦花兒,這苦逼的暑假啊,剛到家我家太後就唰唰唰地拋給我一遝紙,生辰八字、家世背景、身高體重,靠,連三圍都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人妖啊,腰比我還細,不知道給姐姐我留點情麵啊。你說我家太後也真是,我前腳進門,那口水還沒吞下去,前胸後背的饑餓指數都沒下降,就被拉去相親,幸虧時間是中午,這樣飯菜還是有的。我去,我人生長河中的第一個相親對象哎,那長相醜得怎叫一個雲煙霧繚,溪河湍急,玉石俱焚,天地可鑒啊!不過話說回來,這PS可真真的是個好東西,蛤蟆變才俊啊,更可氣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飯後對方提出AA製,還擺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樣子對著服務員說那一塊錢不用找了,然後你就造成了物質和精神上實施的雙重的毀滅性打擊?”安洛錦在這邊將那張寫滿“梁卓是小狗”的紙張貼在他的臥室門上,暗暗得意。

“我說錦花兒,你真是神了,早知道我這次考試就拜你了,這樣也不至於美學考得那就一個外焦裏嫩,香酥奇脆啊!”她記得簡歌的那句,“請叫我過兒,英文名字是pass”,在期末考來臨時,如是說。結果還是在美學試卷發下來的時候沒忍住自己的情緒,一聲高呼,整個考場幾十雙眼睛就瞅見她的眼淚在那聲高呼的鋪墊下,應景而生,手中的那支筆更是在桌子上戳出一個洞。其他同學在她的這番明示下,再掃過試卷,頓時也是有種頭搶地、刺椎骨的悲慟感。若不是有監考老師的巡視,都恨不得拍桌子、拋試卷、摔碳筆:天要亡我們哪!大家都恨不得千拜萬叩地感謝這品德兼備、相貌得體的美學老師啊,他開拓了我們的視野,震撼了我們的靈魂,為此作出了巨大貢獻!此等功績,曆史定當不忘哪!

“那後來呢?”以簡歌的個性,這場相親怕是結局很喜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