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景沐非出現

回到歇息的地方後,寧傾嫵坐在窗邊,斟上一杯酒,閉著眼。

“你來做什麽。”

感受到那個人的氣息,寧傾嫵睜開眼,一片複雜。

“真是狠心啊,畢竟我也教過你七年。”一個瞬間,景沐非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麵,拿過酒杯,也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寧傾嫵沉默。

很久沒見的人突然出現,寧傾嫵還是有那麽些意外的,畢竟她以為和景沐非,應該是再沒有交集的人了。

論無情,她還真比不上景沐非,應該說,從她那個娘死後,景沐非就沒有再對誰有情過。

“君留雁找你了。”不是疑問,是陳述。

是景沐非一貫的作風。

他一向都喜歡把事情掌握在手,以一個操縱者的姿態出現。

對於景沐非,寧傾嫵一直以來都是保有戒心的,因為景沐非的實力,至今還是一個謎。

有時候,在生死決鬥中,未知的力量,是最可怕的。

“那又如何。”寧傾嫵一直在滿了的酒杯裏斟著酒,酒灑了一桌子,一滴滴落到地麵,形成一個小小的酒泊。

“你跟他回去。”景沐非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行為。

“你是在命令我?”寧傾嫵淡淡道,不動聲色。

“當初我讓你當皇後,並不是隻讓你拿到那樣東西,憑你的實力自由出入皇宮來奪得那樣東西,根本就不是件難事。我要你呆在皇宮,做那個人的皇後。”景沐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眸色略淺,就像是冬日裏的湖麵。

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而為一能化解的人,隻是那一個而已。

寧傾嫵冷眸微挑,笑。

手上用力。

酒瓶碎了一地。

這就是寧傾嫵的方式。

她寧可選擇極端的方式

來阻止別人。

“你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

景沐非鬆開手:“第一,我要你完成你娘的心願,就是嫁與君留雁。第二,我要你將寧家滿門不留一個餘孽,不是讓你直接殺了他們,而是讓他們一輩子都活在世人的謾罵,你明白?”

寧傾嫵的笑意愈發明顯,直至笑出聲。

看來,景沐非還真的挺恨那群人。

不過,從身體而言,的的確確她也是其中一個。

“景沐非,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即便我不會下棋,那我也要毀了這盤棋。更何況現在的我,早已不是七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是寧傾嫵,必須要靠你的憐憫才可以活下去的可憐蟲。你認為現在的我,不敢對你動手?”

寧傾嫵眯眼,全是冷然。

也許她的的確確不是景沐非的對手,她也會玉石俱焚!

沒有人可以阻止她,更沒有人可以限製她!

“我不想和你動手,我不會和任何一個人動手。”景沐非依舊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態,似乎現在他們隻不過是在話著家常,根本就不存在劍拔弩張一說。

的確,寧傾嫵認識他七年,從來就沒有看見過景沐非爆發的樣子。

像景沐非這種永遠對任何事物都不關心的人,世界上也隻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失控了,如今這個人死了,景沐非就徹底沒有任何失控的理由了。

“不要告訴我,你來這兒隻是為了給我說幾句廢話就走,你還真不是這麽有閑情逸致的人。我們應該沒有任何關係了吧。”景沐非這些年之所以會照顧她,不過就是因為答應了她娘罷了。如今他的任務已經達到了,像他這種人,根本就不會再浪費時間。

不過,七年的時間,是來收取報酬的麽。

“我用我所有的勢力,換你的三個月。”景沐非說得無關痛癢,輕

巧至極。“在這三個月裏,隻要你呆在君留雁身邊,完成我說的第二件事,就可以了。”

景沐非的所有勢力……

說實話,她心動了。

景沐非從來就沒有展示過他全部的實力,不過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寧傾嫵自然多多少少也知道些。

“我要你的‘血饒’。”寧傾嫵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是乘機敲詐,不過若是景沐非不願意的話,她也無所謂。

血饒是一把短匕,削鐵如泥,最主要的,是它的嗜血。

是真正的嗜血。

血饒無論殺多少人,都不會見血,因為血饒本身,就是用鮮血鑄成的紅!

血饒是景沐非的珍藏,絕對是令武林中人眼紅的東西。

這樣,就物超所值了。

她寧傾嫵,不做賠本的交易。

令寧傾嫵沒有想到的是,景沐非連一絲一毫的猶豫也沒有,眼都不眨:“可以。”

寧傾嫵有些意外,因為她非常明白景沐非有多寶貝這個東西,現在連想都不想就送給她,還賠上自己全部的心血,景沐非對南宮隨歌的愛,已經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了。

隻為了完成她的心願,隻為了給她贖罪,隻為了給她報仇,隻為了讓待她不好的人生不如死……他可以犧牲一切。

突然寧傾嫵覺得這個世上,還是有愛情這種東西存在的。隻不過,愛情都是悲傷的,就像老皇帝和景沐非,他們為了南宮隨歌都可以放棄一切,可是誰都沒有得到南宮隨歌。

南宮隨歌欠他們的,無非隻是多餘的愧疚罷了。

“給我一天時間,明日的這個時候,我來給你答複。”想了許久,寧傾嫵作出了一個決定。

三個月來換取景沐非多年來的心血,倒也不是不值得。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去做一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