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亂、情困

昨夜風吹的夠嗆，今日果然不幸的發起了燒，迷迷糊糊的醒了睡，睡了醒的，口幹舌燥間感覺到一股清流從幹澀的唇上緩緩進入口腔，順流直下，一陣舒暢，腦袋也清醒了些許，墨睫微顫，入眼的竟是舒桑溫情的臉，手中還端著小碗清水，看見她醒了隻是稍微一頓，又接著往她嘴裏喂上一勺。

“你怎麽在這兒？”

自從舒桑表明願意幫她後，紅衣也自認沒必要守著那麽多做作的規矩，說話也輕鬆了不少。

“今日來請安，聽聞李公公說起你染了風寒，過來看看你。”舒桑看紅衣逐漸滋潤起來的唇，將水碗輕輕放至一邊，取過紅衣枕邊的繡帕輕輕的為她擦拭著嘴角殘留的水跡。

紅衣感受著他的溫柔細致，下意識的錯開了頭，“外麵……下雪了……”

從屋子裏望出去隻能看見小小的一片天，漫天飛舞著棉絮一樣的雪花，地上已是厚厚的一層，入眼處是一片茫茫的白。

“嗯，今日早朝時開始下的，已經下了整整一天了呢。”

舒桑徑自走到桌邊，自己動手沏了一壺熱茶，捧在手心裏吹了兩口氣便下肚了。

“我睡了一天了？”再看看天，是有些昏黃。

“皇上今日冊封了羅雲嫻為嫻美人。”舒桑沒有結果紅衣的話，把

玩著空空的茶杯。

“哦~”不冷不熱的回應一聲，一陣冷風穿門而入，紅衣往厚實的被褥裏縮了縮身子，想到花園裏羞人的一幕，難道皇上沒有發現她已非處子之身？難道……看來，這個羅雲嫻跟她那個狐狸娘親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舒桑一直不太明白，從他調查來的消息，她應該是要對羅家報複的， 可除了讓德昂裘查出羅翰林貪汙一案後反倒幫著羅雲嫻爬上來？

“我要讓她得寵，讓她往高處爬！”紅衣闔上了眼睛，隻彎卷的墨睫微微抖動，口中說著仿似夢囈，卻清晰的足夠讓舒桑聽見。

舒桑想起當日在花園中紅衣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將舒奚和羅雲嫻的事情告知給皇上，她說她要挑個好時機，那麽……

“爬得越高跌得越痛！紅衣，想不到一個十三歲的女娃竟如此心機。”舒桑讚歎又心疼的說：“也難怪，小小年紀看著自己母親備受欺淩，父親的冷漠造就了現在的你。”

“紅衣，他日……成功之時，我娶你為妻，我會彌補你十幾年的孤寂，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舒桑不知何時竟已擁住了被褥中的紅衣，連人帶被的一把撈起擁在懷中，口中的誓言，眼裏的溫情和征詢都灼燒著她。

妻子？那不就是，皇後？她答應

過娘親等事情塵埃落定後會回去陪她，守著她，不會像那個負心人一樣丟棄她！但現在呢？她真的可以為了他而留下來麽？

紅衣也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多久，隻隱約記得舒桑離開前的歎息和囑咐，要她好生照顧自己……

因著紅衣在皇上跟前是除了李公公外最紅的人了，小小年紀嘴巴也甜，宮裏娘娘們各個都巴結她，指望著她能時常在皇上麵前多提提她們，這不，生個病發個熱，屋裏就堆滿了賞賜和補品，叫幫忙整理的青娥、粉黛紅了雙眼，嘴裏碎碎念著不滿。

皇上也來看過，卻也隻在床邊責怪了幾句，“叫你昨夜跑出去吹風，仗著自己年紀小就不懂得愛惜自己！”

沒想到的是舒宴也來了，親自來的，吊兒郎當的在紅衣的屋子裏走來走去，看著滿屋子大大小小的禮盒，嘖嘖嘖的譏諷著紅衣，然後俯身湊近紅衣邪魅的一笑，聽不出真假的說：“看來你還的確是個寶！”

令紅衣高興的是舒翎這個小鬼頭摘了一大把的梅花放在了她的床頭，陪她聊了許久的天，說的大多都是趣事，小小年紀學起太傅先生的老氣橫秋來惹得紅衣捧腹大笑；但令紅衣鬱結的是，一整日了，有一個人最有可能會來，最始終沒有出現……

是昨日她的話真的刺到他了？他真的責怪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