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仇恨漸深

“林總情況怎麽樣?”看私人醫生陰沉著臉,自臥室退出來,宋中禹即刻迎上去追問。

“情況稍微好轉,隻是依舊查不出病因來,所以,隻能暫且止痛!”姓楊的私家醫生除下戴在臉上的白色口罩,麵色沉重望住宋中禹說,“我還是建議林先生稍作休息,去美國做個係統的腦神經檢查。”

“腦神經檢查?!!”宋中禹一臉憂慮,驚呼出聲。

“也不一定是腦神經的問題,不過——”楊醫生十分鄭重的,尋找著合適的更為妥帖的詞語“林先生出現這樣的症狀次數漸漸頻繁,而且一次勝似一次的嚴重。每次隻做簡單的鎮痛,治標不治本。況且現在用藥劑量太大對他身體本身傷害嚴重。而這次發作,還引起短暫休克,若不是你及時施救,恐怕……”他沒在說下去,隻是低頭推了推滑落下來的眼鏡,“希望宋先生能說服林總,讓他早日做個係統檢查,珍視自己身體的健康。”這些商業人士,為錢財太過勞心賣命,真讓人看著害怕。

“一定。”宋中禹一邊道謝,一邊承諾著,轉身進了林嘯的臥室。

醫生用了鎮痛安眠的藥劑,他睡著了,隻是眉頭依舊緊鎖,雙唇咬合的十分用力。不知道是因為疼痛未除,還是心底有事……

宋中禹皺眉,想起晚上接到林嘯電話還覺得十分詫異。林嘯一向十分體恤下屬,下班時間很少攪擾。

大約有什麽急事,需要商討。他想著趕至林嘯所在的餐館準備談事,正好看到迎麵奔出來的安夏,以及緊追在她身後不顧周圍人投來的好奇目光,揚聲叫她的江子博!

江子博居然也認識那個女子。

他心底無比驚訝,帶著滿心的疑問進了餐館,卻見幾個服務生圍著斜靠在座椅裏,臉色煞白的林嘯諾諾不知如何是好。

安夏,曾經安氏的千金,安泊鬆的唯一繼承人……

這個女子,到底想要什麽,想

要幹什麽?

林嘯和江子博兩兄弟關係已屬十分微妙,而她這個時候繞在他們兩人中間!!為什麽??

哐哐哐臥室門被敲響。“先生,趙小姐來了。”一大清早,林嘯剛自昏沉中醒來,頭痛漸消,可是人卻依舊乏力,麵色暗沉斜靠在床頭。

聽到劉嫂敲門報告,先蹙了蹙眉,還沒有應聲,就見宋中禹虎著臉推門走了進來。“沒見先生身體不適嗎?”低聲吼了劉嫂一聲。

“趙小姐,林總還在休息,請你在大廳稍等。”“走開走開,什麽蚊子蒼蠅的都敢擋住我的路。去去去,叫林嘯出來見我。”樓下吵吵嚷嚷,傳來趙鳳儀憤憤不平的尖銳聲音,林嘯伸手摁住太陽穴,皺眉,斜了一眼垂首立在門口不知進退的劉嫂。

“讓她有什麽事在客廳等我下樓再說。”林嘯說著,要披衣起身,被宋中禹快步上前摁回床上去。

“難道我不能替你代勞?!!”宋中禹一臉陰沉,轉身抬步。臨出門前低聲咒罵一句,“以為自己金剛不壞?”

“昨天也是為她的事情找你。現在看來她還真不是失蹤,隻是錢且夠用沒有找上門來罷了。”他搖頭苦笑。

“替她找個寓所安置下來,另外先秘密幫她重新置份家業,先找人代為經營打理。”

秘密置份家業??!!宋中禹一愣,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向她保密?

“暫時依照原來的樣子,每月按時匯款到她的賬戶。”

宋中禹沉著聲兒應了一聲,抬眼見趙鳳儀已甩開阻攔她的傭人衝上樓來。目光陰沉下來,伸手幫林嘯掩上屋門迎了過去。

“叫她不要以為真的握有我什麽把柄,潑婦罵街,三天兩頭鬧上門來。”

噔噔噔趙鳳儀甩著一身的贅肉憤憤奔上樓,聽到林嘯的最後一句話,她腳步突的一頓,臉上的憤怒變作猙獰的狠笑“咦當年的通力協作怎會變成如今的把柄?潑

婦罵街?”她仰麵冷哼一聲。

舉步走,被迎下樓來的宋中禹冷麵伸手一擋。聲音低低透著寒氣的冰冷無情“要麽下樓談,要麽我現在就叫人將你丟出上海,永遠無法回來。”

宋中禹盯住眼前這個肥碩的毫無當年清豔風姿的女人,看她一雙血紅貪婪的雙眼,蹙眉。這位毫無生存能力的人卻有揮金如土的能力。

看她這個狀態,大約又是在哪裏和別人玩了一夜的賭博,輸了錢,衝到這裏來。如同水蛭見血不放,當林嘯是她的個人銀行隨便取用。

“林總待你一向太過大方仁慈了,不然怎會養出這麽肥大的一隻吸血水蛭來!!”他狠狠說著,腳步迎著他將她一步一步逼退著下了樓去。

剛一下樓,趙鳳儀就被一群傭人,怒氣衝衝嚴嚴圍在其中。

而姓宋的男子,則像驅趕瘟神一樣的站在圈外,皺眉自錢夾中拿出一張銀行卡來,迎麵丟給她。說“這裏有五萬元,最後一次。以後膽敢再次擾上門來,那可不隻將你丟出上海那麽簡單。”他鼻子裏冷哼一聲,揮手讓司機將她‘送’出門去。

邁出門時,趙鳳儀手指黏住那張薄薄冰涼的銀行卡片,回頭望了一眼始終門扉緊閉的林嘯的臥室,嘩然想要笑。

林嘯!!他現在多像個深宮皇帝?!而自己就是那個大膽闖入皇室的乞丐,被大恩赦免,恐嚇之後,依舊得到些許嗟舍。然後當做垃圾一樣丟出來。

眼中的恨意更勝一些,哢吧一聲,銀行卡在她的手心裏折斷。“哈哈哈哈”一串詭異仇恨的笑,自她的喉嚨溢出。

等有一天,他要將一切歸還給安夏無力顧及他們母子的時候,至少趙鳳儀還有一份能夠養活她和冬冬的家業可守。林嘯閉目想著,腦海裏又映出安夏那張失血的小臉,抖抖索索一臉驚訝恐懼的笑……

頭又疼,似千根針突然刺入腦內。疼的他皺眉俯身雙手抱住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