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是我朋友
月朗星稀，實在不是一個夜探別人府邸的好日子。
羽汐一襲黑衣，頭紮黑布，臉蒙黑巾，在房裏等著風。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風一副如常打扮地出現在羽汐麵前。
“我們不是要夜探昊王府嘛，你怎麽還是這身打扮？”羽汐揪著風的衣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沒想到風看著一副老實樣，原來也會使詐。
“說，你是不是不想帶我去？”羽汐惡聲惡氣地說。
臉上表情挺凶狠，其實內心一點譜都沒有。夜探昊王府，沒有風這個輕功卓著的高手陪同，怎麽行呢？
“你確定你今晚非去昊王府不可嗎？”風對羽汐這種外強中幹的表演實在沒有興趣，隻是很認真地再次詢問。
“嗯，確定。”
風的語氣雖然有些不同尋常，但是羽汐管不了那麽多。京城都已經來了，不親自問問，總是覺得不甘心。那怕是為自己找一個放手的理由，也是好的。
“好。”風不再說話，隻是扯掉羽汐的頭巾臉巾，攬著她的腰便從窗口飛了出去。
入夜的時候，風就已經叫了駐紮在如意樓的逍遙樓高手去昊王府察探。他們回來報告說，衛小姐此時正在昊王府用飯，兩人言笑晏晏，氣氛融洽，實在是一副恩愛夫妻的典型。如果他們去的及時，剛好可以看到他們夫妻倆琴瑟和諧，這樣，羽汐應該就能夠死心了。
風的輕功果然好，帶著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在房頂飛躍騰挪，居然能夠不發出一點聲音。
“風，以後我就跟著你闖江湖好不好？”羽汐被風攬著從一個房頂掠到別一個房頂，看著萬家燈火都被自己踩在腳下，很是興奮。
“小聲點。你不怕被人當小偷抓住，我還怕呢？”風的臉又冷了下來。這個女人知道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坐著偷偷摸摸地事情呢，還這樣大喊大叫，就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讓官府當大盜給抓了嗎？
“噢，知道了。那你說，好不好嘛？你不知道，我最向往的就是闖蕩江湖了。每次看到爹爹和哥哥可以離開山莊到外麵去，我就羨慕的不得了。”
風苦笑，敢情他把主子和少主在江湖的血雨腥風中拚天下，當成了
吃喝玩樂般簡單。
“江湖可沒有你想象當中的好玩？”
“我知道啊！”羽汐一副你也太小瞧了我的意思，“闖蕩江湖是需要銀子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跟著你的啊！”
“為什麽？”風不解的追問。如果他知道羽汐的回答會氣得他想要吐血，他一定不會自尋死路地這樣問。
“嘿嘿，跟著你就吃穿不愁了。你看你輕功那麽好，等到我們沒沒有銀子的時候，隨便到哪個大戶人家家裏都能夠‘借’到千兒八百銀子的。”
“你的意思是沒錢了，我們可以去偷。”風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羽汐。那丫頭居然想要叫他去偷。
“幹嘛說偷啊，多難聽啊！我不是說了，是借嗎？你想一下，我們又不向那些貧苦人家借，我們隻向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借。反正他們有錢，少了千兒八百兩銀子也不會怎麽樣。”
“南宮羽汐，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人了。”
“朋友啊，如果我不是把你當朋友，我還懶得跟你闖蕩江湖呢！想我南宮羽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如此姿容，隻要站在大街上一招呼，保準有很多人屁顛屁顛跑過來，死皮賴臉地要跟我一起闖蕩江湖的。”
“哼！”風一臉地不屑，輕哼一聲。她以為她是誰呀！
“怎麽，你不信啊！”踢踢腳，拽拽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南宮羽汐其實是很有魅力地，隻要我換回女裝，絕對能夠美得嚇死你。……，等等，不對呀！”羽汐看著他，腦海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不過，非常不對。說，你到底是誰？”
晶亮的眼睛，閃著瑩瑩的光，在暗夜裏亮得有些嚇人，風被她看得心裏“格登”了一下。南宮小姐不會是受不了昊王爺不喜歡她的刺激，打什麽歪主意吧！
“我是風，不是早告訴你了嗎？”他鎮定地說道。心裏在怎麽“格登”，氣勢上絕對不能弱。
“我知道你叫風，我是問你，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羽汐終於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剛才風一生氣，脫口而出的是自己的名字。可是，她並沒有告訴過風自己的真實姓名呀，她一直讓他叫自己小七的。
“你到底是誰？”站在一
處屋簷上，羽汐攥著風的胳膊。她覺得自己可真夠大意的，連風的底細都不知道，就那麽相信他。如果他是一個壞人，不是早就把自己給賣了嗎？
被羽汐這樣扯著胳膊逼問，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露了馬腳，很是懊悔。他的責任是保護羽汐，如果這個大小姐發現他之前欺騙了她，要趕他走，他還怎麽能更好的保護她。
“我是風。”他現在隻有這麽一句話回答她，反正這一句是真的。
“哼，不說實話是吧！”
羽汐露出一臉陰險地表情，伸出自己的手就往風的胳肢窩裏探。
“嗬嗬，住手。南宮羽汐，你給我住手。嗬嗬……，嗬嗬”風受不了癢，身體扭曲成了一團。手還要護著羽汐，生怕她掉下去，樣子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說，你到底是誰？”羽汐的魔爪還有進一步往下探的意思。
“我真的是風。南宮羽汐我警告你，你再嗬我癢，等下你掉下去的時候，我可不管了啊！”
“你威脅我啊！”羽汐站到一個稍微平坦寬敞點的地方，揮舞著雙手，卻隻是做做樣子。說到底她還真怕風會放任她不管，雖然心裏明知道風不可能丟下她。
“你不說我也知道。”一陣風來，羽汐覺得自己的身子顫了好幾顫，便一把握住風厚實的手掌，這才立穩。“南宮羽軒到底給了你多少銀子，才請動你的。”
這世上能夠把她猜得門兒清的，也隻有南宮羽軒了。自己也早該想到，如果不是受人所托，風不會無緣無故跟著一個陌生人跑到京城來的。像風這樣的高手，當今世上能夠請得動他的，怕也沒有幾個人，而南宮羽軒絕對是這幾個人當中最有實力的一個。
“沒有。”
“沒有銀子，沒有銀子你也幹。你不知道我是一個大麻煩嗎？”羽汐難以置信，毫無所覺自己把自己叫作大麻煩。
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風心道。嘴裏卻半真半假地說：“你不是說，你把我當朋友嗎？為了朋友，這個小事算什麽。”
這不算欺騙，自己忠於南宮羽軒，卻也真的把南宮羽汐當朋友。
“謝謝你啊！朋友。”羽汐豪氣地拍拍風的肩膀，很江湖兒女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