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府門難入

這是承鈺第一次見到羽汐,那個不久之後即將成為他嫂子的女人。可是,此時他並不關心那個叫南宮羽汐的女人,他心頭想著的是他的大哥——李承昊。

“魏寶,走了。”再次看了那兩個都出塵脫俗的男子一眼,他開口叫了一聲還在引頸側盼想要湊熱鬧的魏寶。

“哦!”魏寶漫應了一聲,有些不情不願地縮回自己的腦袋。那兩個公子長得可真好看,一個黑衣冷峻,自有一古迫人的氣勢,讓人過目不忘。另一個一襲青衫,眉目如畫,鼻若懸膽,唇若紅櫻,一身白皙的肌膚更是賽雪欺霜,美得讓女子都自慚形穢。這樣如畫似的,讓看過的人都移不開眼,魏寶還真是舍不得就此離開。這樣兩個氣質各異的俊男,哪怕是在皇宮這樣專養人中龍鳳的地方,也不多見。這次好不容易碰上了,卻不能多看兩眼,你叫他怎麽甘心。

“走了。”饒是承鈺這樣好脾氣的主子,碰到為了看美男而磨磨蹭蹭的奴才,也不免發脾氣,便氣衝衝地對魏寶吼道。

魏寶聽到承鈺的低喝,回頭一看自家主子那些慍怒的眼眸,便趕快灰溜溜地從人群裏退出來。耷拉著腦袋,乖乖地走到主子身邊。

承鈺哼一聲,率先往昊王府的方向走去。魏寶跟在身後,對著承鈺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吐完後,猶不死心地轉過腦袋看著剛才兩個俊美男子的立身之處。這一看,便不自覺地發出“噫”的一聲驚歎。

“又怎麽了?”承鈺火大地轉身想要開罵,卻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怔了怔。

那個黑衣男子已經施救完畢,立起身來,長身玉立,猶如傲雪的青鬆,更讓人驚詫莫明的是,那病懨懨的青衣美男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裏。偉岸的男子抱著另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男子,那畫麵既和諧,又怪異。

虧得魏寶還見過些世麵,卻也不由得跟著眾人“噝噝”地吸氣。

如果此時黑衣男子抱著的是一個女子,那肯定會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如花畫卷。可偏偏那一襲青衫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樣式

,那人也梳著高高的男子發髻,一枚通體翠綠的發簪正簪在一頭青絲上。從上到下都是一個儒雅溫潤的男子形象,隻是那身量嬌小,腰身更是纖細的不盈一握。不得不說,那青衫男子長得也太男生女相了。難怪眾人會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生生地要把那些未出閣的妙齡女子的魂給勾去嗎?

眾人慨歎著老天造人時的不公,偏生眷顧著這麽一個人,倒讓大把的芸芸眾生們情何以堪。可還未等把胸中之氣全數吐完,卻見那黑衣男子劍眉倒堅,虎目圓睜,向周圍看熱鬧的眾人那麽緩緩瞪視過去。那眼睛銳利如鷹,無需在你身上多作停留,你便能感受到一股子透骨的寒意,仿佛有人正拿著利刃抵在你的脖頸上,壓迫的你,透不過氣來。

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子,“蹬蹬”地倒退了幾步,很快地,就給那兩人騰出一條道路。

黑衣男子對周圍人的自動自發的行為仿若未覺,隻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人兒往京城最大的客棧如意樓走去。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冷然氣質,讓身為皇子的李承鈺也不由得呆了一呆。

“這股子冷勁,倒是跟太子哥哥有得一拚。”他心裏暗忖。心中對於這天子腳下,居然有如此一人物滿懷疑惑,卻也不想旁生枝節。隻認為這是個一般的江湖遊俠,隻過品性比別人高了點罷了。於是便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邁著大步向前行去。

現在最要緊的是去看看大哥,這世上,除了大哥李承昊,還真沒有哪一個人能夠讓他放在心上。

魏寶顛顛地跟在他身後,走得氣喘如牛。心裏懊悔不迭,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這集市的熱鬧,慫恿著殿下行路了。

如意樓天字號上房內,羽汐靜靜地躺在雕花大床上。

這裏不愧是京城最大最好的客棧,客房不但幹淨整潔,一應用具都極盡奢華。

“如我所料,昊王府慨不見客。”風依然一身黑衣,靜坐在桌旁,手裏捏著一個茶杯,繚繞的煙霧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一些不真實。

你沒有把我給你的玉佩給他們看嗎?”羽汐睜眼望著帳頂,靜靜地問道。她竭力保持著一種平靜的表象,可是哆嗦的嘴唇已經出賣了她心裏的波濤洶湧。

“給了,門房拿著玉佩進去不到一刻鍾就出來了。他們說……”風淡淡地掃了一眼躺著的羽汐,心裏隱隱地痛著。與其鈍刀淩遲,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他們回來告訴我說,除了衛小姐,昊王爺誰也不見。”

“誰也不見?”羽汐癡癡地反問。

“是,誰也不見。”

“嗬嗬,看來,是我多想了。”羽汐笑著,側臉背對風,一滴晶瑩的淚珠自她的臉頰滑落,掉進錦被,了無痕跡。

風看著她的背影,眼裏的心疼外泄了出來,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風,明天帶我去逛逛京城吧!我長那麽大,還沒有逛過街呢!”

“好,明天我帶你去醉仙樓,那裏的女兒紅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酒。”

“好。”羽汐應了一聲,閉上眼,沒有再開口說話。

“四爺,您來了,快進去勸勸爺吧!他已經喝了八壇酒了,再喝下去,我真怕……”承鈺一進昊王府,管理劉叔便見了救星似的,撲到他腳下,就差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了。

“劉叔,你起來,到底怎麽回事啊!我隻聽說,大哥騎馬時不小心從馬背上墮下來,折了腿骨。現在怎麽喝上酒了,受傷的人不是最忌喝酒嗎?你們怎麽也不勸勸?”

承鈺年紀雖小,卻自有一股子穩重氣勢,再加上平時他跟承昊走得近,府裏的人也都把他當半個主子了。聽到他如是說,劉叔便從地方爬起來,躬著腰往著承鈺急急地往書房走。

“誰知道呢!上午我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躺在院子裏,靜靜看書呢!中午我一回來侍候的入畫就哭著要我趕緊去勸爺。爺那脾氣您是知道的,誰勸得了啊!沒法子,我隻好差人進宮給您送信去,這世上也隻在您的勸,爺還聽些。”

聽完劉叔的話,承鈺陡然站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