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變態的男人

出了城門,一開始還是條平坦的大道,越往北走,道路就越狹窄,還有些顛簸。不過,沒關係,對於第一次出遠門的羽汐來說,一切都是那麽新奇,那麽好玩,一點小小的苦頭,又算得了什麽呢!

“駕——,駕——”她揮舞著手裏的長鞭,站在破車轅上,頗有些威風凜凜地趕著驢車。

路上的行人都錯愕地看著她。

“真是可惜了,長得那麽好看一大好青年,原來是個神經病。”

他們扼腕歎息。

羽汐還以為他們是被自己的颯爽英姿給征服了,都給她行注目禮呢!

“嘿嘿,看看,南宮羽汐、阿俏,沒有你們,我南宮羽汐也是可以活得很瀟灑的嗎?”得意地嘴角飛揚的老高,騎馬遠遠跟在後麵的風無聊地打了一個嗬欠,照這樣的龜速走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在馬背上睡著。

“駕,駕,駕……”前方突然煙塵滾滾,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護著一個錦衣青年氣勢洶洶地向羽汐的方向奔來。

“喂,喂,你們別過來啊!”羽汐看到他們衝橫直撞並沒有減速的打算,嚇得有些“花容失色”地驚叫起來,一邊伸手去拉自己的毛驢,一邊對著那夥人喊。

不知道那夥人是沒有聽見她的喊聲,還是平時這樣橫行霸道慣了,壓根就不理羽汐的大喊大叫,直直地就往她的麵前撲來。

“呃昂——”那隻原本有氣無力,慢慢悠悠,瞎晃蕩的老毛驢,實在受不了那些高頭大馬的刺激,突然來了個大爆發,發足狂奔起來。

“啊——”站在驢車上的羽汐嚇得尖叫起來,身體就像那狂風中的弱柳,左搖右晃起來。

“不好。”風暗叫一聲,連忙催馬向羽汐的方向狂奔過去。

可惜因為之前不想靠羽汐這個神經大小姐太近,怕別人把自己看成和她是一夥的,風老兄現在離南宮大小姐的距離實在是有些遠,盡管他很努力,盡管他身手真的很敏捷,他也隻能在隔她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她呈拋物線般的被甩了出去。

“啊——,要死了。”長時間的尖叫加短促地“要死了”三個字,構成了一個很吵很難聽的聲音。

錦衣青年,皺眉再皺眉。

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吵了,可是再吵的女人也是女人。他從不欺負女人,所以,他把手裏的鞭子揮了出去,穩穩地纏在了羽汐的纖腰上。

羽汐麵孔朝下,正閉著眼睛,等著跟大地母親來一個親吻。

可是,為什麽,久久都還未投進大地母親的懷抱呢!

試著睜開眼睛,還好,隻差一寸,真的隻有小小的一寸,她可愛的臉蛋就要跟一塊尖尖的石頭來次肌*膚*相*親了。

“還好,還好。”羽汐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唉,如果摔下去,她就毀容了,她那可憐的,花見花開的美麗容顏就要毀於一旦了!感謝蒼天、感謝大地,感謝一切的一切,感謝一切的一,感謝一切的切,終於讓老天爺開了眼。

李承嗣看著自己鞭梢卷著的那個碎碎念的女人,隻一瞬工夫,那女人已經變幻了十多個表情了。有趣,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這麽有趣的女人。

“喂,女人。你感謝天感謝地的,幹嘛不感謝我啊!”他揚手提了提鞭子,羽汐的身體往上升了幾寸。

“啊……”羽汐再次尖叫,那一群黑色勁裝男子集體捂耳,連已經勒了馬正緩步踱過來的風也捂著耳撇開臉,一定不能讓這夥人知道自己跟那女人是一夥的。

李承嗣受不了的抖了抖手,鞭子便又往上提了幾寸。

“哇,你快放我下來啊!”羽汐嚇得快哭了。她恐高的啊,好不好!

(鄙視之,這才多高啊,恐毛啊恐!小羽汐:不信你被人這樣吊著試試,看你恐不恐?……)

“你確定,你要我放你下來。”李承嗣有些不懷好意地問道,冷峻地嘴角揚起一抹讓人不易覺察地戲謔。

那群黑衣勁裝男子淩亂了:天上下紅雨了,他們主子終日沒有表情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興味,就像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時那種表情。

(羽汐:你才是玩具呢?你們全家都是玩具!)

“快放我下來!”被吊著的羽汐在半空中揮舞著手腳,像極了一隻在水裏遊的烏龜,那模樣要多有趣有多有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哇哇的大叫聲裏充滿驚恐,小臉上寫滿無助,眼裏噙著淚花,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來。

李承嗣的心突然一動,產生了一絲異樣。這個女人和他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很不一樣。

“這位公子,能把那小兄弟放下來嗎?我看他被嚇得不輕,公子你再玩下去,怕他真會有個什麽閃失。”風清冷的聲音再不遠處響起。

“唔唔……,終於碰到個說人話的了。”羽汐抬著脖子,艱難地尋找起那個敢於跟惡勢力作鬥爭的勇士來。這一看不要緊,她的臉瞬間呈豬肝色了。神啊,為什麽開口救她的人,會是那個被她噴了一身的家夥啊!自己這副囧樣被他看見了,他還不得開心死啊!

李承嗣看到原本還奮力掙紮,要自己把她放下去的羽汐,在忽然聽到那黑衣男子開口之後,就麵呈一片死灰狀,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蔫頭蔫腦了,心裏突然很不爽。

“這個男人和她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她見了他之後,會變化這麽大。”想著這麽個有趣的東西,居然更早認識那個俊美的冰山男,李承嗣很不舒服。

太子爺不舒服,後果很嚴重。

“啊——”羽汐再次尖叫,她已經數不清楚自己在這離家出走的短短一天裏,到底被驚嚇了多少次了。

李承嗣手一揚,羽汐再一次呈拋物線狀被甩了出去。這一次,被拋得更高更遠。

“變態,真是個大變態。”羽汐嘴裏哇哇亂叫,罵著把她甩出去的李承嗣。但是因為驚嚇過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口齒清不清楚,那變態能不能聽清。

這個男人情緒真是變化無常,俗稱“莫明其妙”。風認命地從馬背上騰身而起,還好自己是風、雨、雷、電四大護衛中輕功最好的,要不然南宮羽汐這位大小姐,真的隻好掉那臭水溝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