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攤牌
淩蘭百無聊懶地坐在床沿上，低著頭，研究著自己的指甲，莫宇離開之後，她才知道，她真的睡不著，或許是擔心明天的結果吧，不過心底也有一點小興奮。她把老鴇反綁在青樓門口了，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花滿樓的姑娘全都擠在了一起，沒有在一起的就是昏倒了，唯有那個‘人妖’被她綁在外麵吹冷風，並且她在她的身上貼了懺悔的一張紙：我錯了，我不該將良家婦女拐來花滿樓賣身賺黑心錢。
淩蘭在心底一笑，這也算報仇了吧，不過……以後她出不來了吧，隻要雲琅一天不知道她是醜女，鳳凰星的事情就可以一直隱瞞，不過，這怎麽可能，希望沫沫不要受傷。
淩蘭閉上雙眼，在擔憂中睡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體裏麵承載的靈魂已經是淩茉，淩蘭努力地脹大她的欲望，她想要看清到底會發生什麽，青嵐說過，她的體質不一般，所以她和淩蘭不一樣，隻要希望，就可以看清外麵發生的事情。
事實上，她成功了。
淩茉梳著散在前麵的發絲，臉上帶著絲絲嬌羞，比往常多了一絲竊喜。在檢查自己的儀容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淩茉緩緩走到客棧下麵，低著頭，嘴角含笑。
雲琅到了這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淩茉，沒有淩蘭的靈動，眼中也沒有她曾經有過的算計，雖然氣質很好，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柔弱。
雲琅帶著淩茉去了郊外，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看戲的對象。
“淩茉姑娘，照顧我的是你？”雲琅臉上有一些沉默，他不想傷害任何人。
淩茉點點頭。
“對不起，淩茉姑娘，我知道你很美，但是我不喜歡你，沒有任何一點喜歡，因為和我在洞穴內的是淩蘭，總是威脅我的是淩蘭，而不是你，很奇怪對吧。”說起淩蘭，他臉上的沉重被笑容代替。
淩茉看著他眉眼間的笑容，忍住想要哭泣的衝動，她低下頭，心中有了一些失望。
“很抱歉，打斷你的說話，你喜歡淩蘭什麽？是臉？還是心？”有些不想放棄。
如果喜歡臉，那麽這張臉是她的，如果是心，她會努力改變。
“心，我喜歡她的鬼靈精怪，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那樣的女子。”雲琅的眼中有了一絲憧憬。
這樣啊……淩茉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原來是這樣，那麽，淩蘭，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我沒有意見，因為我們是親人，但是……
“沒有任何一點在意相貌嗎？”淩茉看著他的表情，這一刻，她突然沒有那麽緊張了，不管什麽結果，都是注定的，著急也沒有用。
雲琅雖然疑惑她這麽問的原因，但是堅定地點點頭。他很清楚自己的心。
“那，如果淩蘭是醜女呢，天下第一醜女，你相信嗎？她的臉上有一塊胎記，從小就有的。”淩茉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如果雲琅聽到這個消息，依然如常愛淩蘭，那麽她死心，如果……他厭惡，那麽證明她看錯了人，她也死心。無論如何，都是為自己找一個死心的理由罷了。
雲琅怔了一下，淩蘭是天下第一醜女，臉上有一塊胎記，那麽……她就是鳳凰星嗎？
雲琅忘記了淩茉的存在，大步離去，他想要確認。
淩茉看著他的背影，落下一滴淚，或許是她看錯人，否則他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沫沫，你這是何苦。”你這樣會把你自己推向萬惡的宮廷之爭的呀，雲琅是什麽人，單純如你又怎麽會明白。淩蘭歎了一口氣，後麵的話她不敢說，若是沫沫知道，怕是失望之極的吧。
“我隻想試試，不管怎麽樣，也沒有比現在更壞了結果了不是嗎？淩蘭，拜托你了。”淩茉閉上雙眼，將自己的意識抽去。
淩蘭睜開雙眼，點點頭，她沒有辦法拒絕沫沫的任何要求，她是欠她的，霸占了她的身體，就連她愛的男人也……
超過一條捷徑回到客棧，淩蘭卸去臉上的妝容，露出本來的麵貌，戴上麵紗，在雲琅到來之前，她準備好了所有說辭。
不下片刻，雲琅推來她的門，怔怔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光彩，他的臉色有些泛白。
淩蘭走到他的麵前，“怎麽，你和沫沫說什麽了？”
雲琅緊握的雙手鬆開，猶豫著伸出手，覆上她的臉。
淩蘭微微皺眉，她很討厭被人觸碰的感覺，特別是對方還是她沒有好感的雲琅。
“你的臉……”雲琅微微別開眼，他沒有勇氣去掀開那一角。
淩蘭歎了一口氣，“沫沫跟你說了對嗎？我是醜女，並且……還是你要找的鳳凰星。”她扯開自己的麵紗，臉上不帶一絲表情。胎記就那樣暴露在空氣中。
雲琅後退一步，心的地方有些痛楚，他捂著那個位置。淩蘭注定是太子妃，注定與他無果……
“淩蘭聽旨，即刻入宮為妃。”雲琅閉著眼睛說出皇上的口諭。
淩蘭閉上雙眼，沒有跪下，沒有任何禮節，就那樣呆呆地站著。
雲琅轉身離去。
淩蘭坐在床沿，“沫沫，你是鳳凰星，而雲琅一直都在找你，目的是為了讓你入宮為妃，幫她們奪得天下，真是好笑，一個女人居然會成為男人奪位的棋子。”
淩茉沒有回到，隻有淩蘭知道，她受刺激了，她沒有想到第三種可能，沒有想到會把自己的後半生搭上。她感受到了沫沫強烈的悲傷，震得的她無意識地掉眼淚。
不斷地抹去臉上的眼淚，淩蘭苦笑，或許這就是命吧，怎麽也逃不過……真的好奇怪，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開始信命了呢？
淩蘭的心開始痛了起來，這是淩茉的痛，那種感受，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淩蘭，我們進宮吧。”淩茉的聲音充滿絕望，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寄托一樣。
“好，沫沫，我們進宮，反正逃不開了，他愛我，那就該承受失去我的痛，他把意誌強加到你我頭上，那我也要讓他痛上萬分。”淩蘭的聲音中夾帶著一絲無奈，雖然說出的話那麽決絕，可是淩蘭知道，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思，隻想要淩茉安心。
淩茉沒有再說話。
淩蘭感受到淩茉的存在，所以並沒有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