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妻
本來洗衣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可若然你蹲在水井邊洗了一整晚的衣服，此時此刻，便能夠理解我現在的心情，進而能夠理夠我一手揉著腰，一手嗬著手的不雅動作。
正走在路上，我便偶遇了越府第二號人物，相府的師爺陸毅，傳聞此人是個落泊書生，一次偶然的機遇與左相相遇，一番交談後被引進字相府做師爺。
“本師爺本來還不信，不過現在看來，花二小姐這副模樣倒是會做出這樣不道德的事情，搶人夫君，奪人所愛。”陸毅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他們也想不到，竟然在這裏出了漏子，都怪他們大意，如此默默無聞的花二小姐怎配得上相爺，這不是魚目配珍珠。
“小小不懂，怎麽在這裏就成了不道德，禮已成，堂已畢，為何不在事前，有人問小小，是否願嫁。”我從昨晚就自己掀下頭蓋，此時臉上正用麵紗擋住，聽到這裏大致明白，原來姐姐和越相，竟是互有情竟，也是，越相是誰，東衍第一公子，誰人不愛呢？
本來想找岔的陸毅想不到，花小小竟然語出驚人，是否願嫁？
“你當自己是什麽人，莫不成我們相爺配不上你。”陸毅眯起雙眼，倒也不生氣，覺得花小小此番話問得十分有底氣，真是個井底蛙，相府是何人，仙人般的人物，少年天才，他十五歲考取功名，成為狀元，十八歲官至左相，與右相分庭抗衡。
“沒有配不配得上的，小小自問自己是個好妻子，能嫁與相爺定是三生修來的情緣，許是三生石旁，奈何橋上曾經無數次相遇，才得與今世的同枕眠。”我絞盡腦汁，連小時候看過的戲文也被我運用上了，此時方恨為何不多看點書。
“你……你……”陸毅倒被眼前的女子弄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他自幼苦讀書，對於情愛之事本就不開竅，此番被花小小倒弄得語窮，一時間忘了初衷。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尚且說一句，請叫我越夫人。” 對方既然來替夫君出氣，也是個重情義的男子，雖然看不過他來為難一個小女子，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我淺淺一笑，作了個輯便越過他離去，洗了一整晚的衣服，我多多少少也是累的。
在這裏，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應該是要無助的。
第二天，花家二小姐嫁與左相為妻之事，傳遍了整個東衍。
第三天，東衍所有的人都在說，花家二小姐是個不要臉的賤人，奪姐之夫，不配與左相。
花家二小姐誰，隻不過是一個偏遠小城的教書先生養大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不精，樣貌一般，無才無德無貌，甚至連東衍百美圖都排不上邊的女人。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至此，我也成了東衍的名人，東衍的第一醜女。
我承認麵紗下的樣子不太好看，也稱不上是醜女，人言果然是可怕的。
這些都是夭夭告訴我的，來相府已經有半個月了，期間姐姐花水心來過一次，見到人便哭成了一團，身為姐妹，感情應該是好的，隻是姐姐見到的人是越澤，我的夫君時便哭得我見猶憐時，站在旁邊的我聽到了也覺得心酸。美人始終是美人，猶其是個傾城傾國的絕代佳人時，哭腫了眼睛，依然美得讓人心動。
讓我覺得訝異的就是，自己的夫君，那個俊雅得完美的男子，永遠都掛著溫和笑容，看似容易相處，實則距人千裏的越澤，竟然沒有推開姐姐。
那一刻，我似乎嗅到了奸情的味道。不，應該是愛情，我和越澤的關係私底下是不被承認的。
無意間，我原來成了打鴛鴦的那根棒子。
夭夭就是那時跟著姐姐來到我身邊的。
“夭夭，夫君不愧是東衍左相，相府裏的下人都十分講規矩，雖然我是不受寵的相府夫人，但是這裏的每個人都十分尊重我，稱呼我為夫人，”這一點讓我明白到，越澤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姐，左相根本就不把你當夫人，你就別稱他為夫君了。”夭夭拍了拍我的頭，試圖把我拍清醒。
“夭夭，你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等那天我把你交給劉管家管教一下。”我搖了搖頭，拿起手上的書繼續看。
我的話令夭夭做了個鬼臉，但也沒有再鬧下去。
我住的地方叫竹閣，那天管家帶著我挑院子，我看到這裏種了各種各樣的竹子，立刻便喜歡上了這裏，而且院子前麵有一大片空地，閑時我便和夭夭兩人翻土，種上蔬菜瓜果，很有我們在瑤城的感覺。
瑤城，那
個離帝都十分遙遠，那些人們口中偏遠的小城，其實是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那裏，隻是不為人知，真正到過那裏的人又有多少，如果見過，一定也會喜歡上那裏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與人之間，談笑親如一家。
我十分想念那裏，熱愛那片土地。
隻可惜，我被迫離開了那裏，來到了花家。雖然十分遺憾，倒也沒有埋怨過花家。
幸運的是，我在相府也可以過著這樣的生活。
“小姐，你能不能別那麽沒大誌。”夭夭永遠都看不慣我這副隨遇而安的表情，用她的話來形容，這裏的生活無聊得她已經快發毛，生蟲子。
我笑了笑，夭夭也就抱怨，卻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我，雖然她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拿著掃把掃了一早上的落葉，但落葉落不盡，秋風吹又掉，如果可以，我相信夭夭會一掌將樹上的葉子拍下來，一掃而盡。
我是沒有大誌，平平凡凡就是幸福。小時間，覺得幸福很簡單，長大後，卻覺得簡單便是幸福。
日子便這樣被我打發，我樂得自在。
每天，我都會拉著夭夭送夫君上朝，然後，拉著夭夭等著夫君回家。
這樣做，我覺和彼此更像一家人，回家的時候，有人在家裏等著自己，是多溫暖的一件事情。
“花二小姐，請回吧，相爺還有事情要處理。”越澤的書房外，我還是遭到了拒絕，心裏也明白他不會見過，夭夭早就將在對方說話前，將她手上端著的甜點塞到他的手裏。等對方說完話，便已經拉著我的手離去，夭夭越來越沒有下人的風度了，我不由低聲輕歎，到底是誰寵的她。
“那麻煩你把這個甜點給夫君。”我笑著任由夭夭拉著離開。
“小姐，何必那麽麻煩，你明知他不會要。”夭夭小聲地嘀咕，替我不值，都一個月了，她連越澤長什麽樣都沒有見過。
“受與不受不重要，關鍵是自己有沒有做過。夭夭，你忘了娘親教我們的了。”路過花園的時候，我把一株雨後低垂的玫瑰扶了起來。
昨夜，下雨前可是一片寧靜，下雨後一片狼藉呢。
相府的此情此景，就好像昨夜一樣，寧靜得讓我心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