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龐大的黑影壓在自己身上,怎麽也掙脫不開。外衫一件件脫落在地,精壯的身子強硬的壓著她,粗礪的手指折磨般的一下下在她身上磨擦。眼淚流了下來,得到的更是無情的肆虐。
劉靜終於明白成長的代價了。隻是,這代價付出得太大,一切朝她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讓她無法負荷。
每個人都有鋒芒必露的時候,它隨著年齡的增長更是盛氣淩人。在沒受到任何外界來的打擊時,劉靜認為她什麽事都可以抗得住,什麽事都可以解決。
進臨風閣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去挽月樓她可以迎刃而解。開奶茶店沒遇任何困難,製作鉛筆也未發生什麽意外。這些諸多例子,讓她開始飄飄然起來,讓她開始驕傲起來,讓她忘了這是沒有法製的古代。就像現在這樣,被人強暴,她能幹什麽。她什麽都不能幹,她沒有武力,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甚至還無法為自己伸冤。她什麽都幹不了,她就是一個廢人了。
有句話說生活就像強暴,不是你強暴它,就是它強暴你。
這硬生生的強暴讓她無力抵抗,讓她痛苦難堪。她心中的恨意就像火燒燎原般狂烈生長,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她痛苦萬分,她定要歐陽謙十倍償還。雖然這些憤怒的宣泄心中的抑鬱,但內心深處的害怕怎麽也揮之不去。是的,她更為害怕。她害怕自己非處子,會被王安嫌棄,她也害怕歐陽謙還會對她施暴,她更害怕睜開眼睛見明日的太陽。
她覺得自己很不幹淨,渾身上下都是髒汙。 她什麽也沒有了,就連身上的自信都全部消失了。她覺得她以前每走的一步都是錯的,她痛恨歐陽謙的同時又深沉的痛恨自己。那種痛恨此刻就像把刀子似的一刀刀淩遲的著她,割在她的皮膚上和脖頸上,好疼,好疼……可是她不能療傷,她什麽都不能做。隻能躲在牆角裏用雙手掩藏住深深的傷口,不能讓人看見,不要別人的憐憫。任陽光籠罩陰暗,淚眼朦朧,聽整個世界哭泣的聲音。
幾天時間過去了,歐陽謙從抱劉靜回來起,她一直在似醒非醒的狀態中。隻要他伸手輕觸她淚眼淋濕的臉龐,她就瑟瑟發抖,雙眼木訥,嘴裏直直喊著不要、不要。
那恐懼害怕的模樣,讓人心痛。
歐陽謙喉嚨像是被堵住了,呼吸不過氣來,就像被人緊緊勒住了脖子,有種深深的窒息感覺。他萬萬沒想到一時的衝動,會對她傷害這麽大。
那麽堅強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給毀了。
“蔡禦醫,她的病情如何?”歐陽謙垂眸,少許發絲傾斜下來,遮住了那雙痛苦的眼睛。見蔡禦醫診治出來,立刻沉聲問道。
“王爺恕老夫無能!老夫看不出她有任何病。從時常發惡夢和情緒緊張看來,是病得很重。我先給她幾貼安神藥,緩解她緊張的情緒。至於心裏上的病,還解另請高明。解鈴需係鈴人,心病需心藥醫。
”蔡禦醫摸了摸長白山似的胡子,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精明的光亮。
“那就有勞蔡禦醫了。”歐陽謙麵無表情的說道。
“王爺客氣了!幫王爺愛妃看病是在下的福份。”蔡禦醫恭身一禮,淡淡回道。後恐自己猜測不對,又接著問道:“床榻上是王妃娘娘吧?”
“為何這樣問?”歐陽謙冷聲反問。
“我還從未見王爺真心疼愛過一個人。雲中至翰國國都千裏馬要跑六天六夜,王爺親自快馬加鞭跑了三天三夜,途中累死了七八匹千裏馬。往回的路上又片刻不停的趕,我坐在王爺的馬背上都累得頭暈腦脹。可王爺的精神卻很好,一直撐到現在還半分神色未鬆。這是極為在重視某個人某件物的表現。當一個人注重另個人的時候,他的精神就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了。遲到確認她安然無恙。”蔡禦醫掃視著自身未換下的衣裳,緩緩道來。風塵仆仆從京都趕到雲中,一口水都還未喝上。若這事換成了其它人,他蔡禦醫早就氣得調頭走人了。如此不尊重他,翰國除了皇上,也隻有逍遙王了。
“這隻是你的猜測!”歐陽謙淡聲否認。
“不。從醫理學上來說你患上了相思病。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蔡禦醫的徒弟張謹風搖頭晃腦,頭頭是道念道。他師父不滿,他同樣更不滿。師傅那般德高望眾之人請來就算了,為何還要拉上他這個小有成就的鬼才。真是雙份保障做足了啊!
“謹風休得無禮!”蔡禦醫轉頭朝張謹風喝道,聲音十分嚴厲。
“是。”張謹風溫順點頭道。等蔡禦醫轉頭跟歐陽謙賠禮道謙時,他又迅速的抬起頭來朝歐陽謙眨眨眼睛,做了個鬼臉。
“無須怪謹風。是本王不好,看劉靜一日未醒,就慌寸大亂了。”歐陽謙揚起唇角,緩聲說道。
“王爺謙謙君子,態度恭謙,性情柔和隨性,這是眾所周知的。隻是這次請老夫過來未請示皇上,終是不太好。再者王爺請了老夫,卻還把老夫徒弟也給削上了,這是信不過老夫嗎?王爺也不怕老夫不高興。”蔡禦醫聽罷微微一笑,眼睛平視歐陽謙,不卑不亢的說道。
“蔡禦醫與我知交十幾載了,應該知道我萬事都會全方位考慮。當看重一件事情時,就絕不讓它出現另種結果。我是很看重床上的這個女人,也不怕蔡禦醫笑話。本王的心,現在好疼,疼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心都疼了,哪還有空在乎你是否高興。我歐陽謙心裏眼裏所想的也不過就床上這個女人,她若不醒來,蔡禦醫你也不用回去了。
“王爺還是承認了。二十八年了,王爺是該要一個知暖知熱的女人了。王爺,你要了她的身子沒有?”蔡禦醫點點頭,一副很是認可的表情。忽然話鋒一轉,又很好奇的問道。
“……”歐陽謙的眼睛一瞪,臉色瞬間變了。
“看她脖頸上的傷口,是王爺咬的吧!王爺該不會是
霸王硬上勾,強迫醜女?”張謹風跟蔡禦醫同樣的惡趣味。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隨著蔡禦醫的挑明,眼睛就像是看怪物般的眼神盯了過去。
“這跟她的病情可有關係?”歐陽謙迅速的擋在床幔麵前,霸道的阻止他們無理的眼神。後發現其實床幔的布簾已經放了下來,裏間與外間還隔了一層水晶珠子的簾子,他們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他雙眸微微低垂,右手掩視似的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麵無表情的問道。
“自然是!”蔡禦醫嚴謹的回道,兩手背後朝張謹風做了一個手勢。
張謹風心眼明亮,立即明白蔡禦醫那顆想八卦的老年心。也幫忙的說道:“是啊。蔡禦醫從不信口雌黃,他那般老年的人了,過不了多久也該入土了。所謂人死心善,自是不會欺騙逍遙王爺。請王爺明鑒!”
這話幫忖的,該死的欠扁!
蔡禦醫聽罷,一個暴粟子敲在張謹風瓜頭呆腦的頭上,眼睛充滿了殺人的光芒。有這樣的不肖徒弟嗎?師父入土對他有哪點好處,他向巴不得似的跟別人眩耀。就算要向天向地作保證,也用不著拿他的骨土拿說事兒啊。天啦,這輩子做了什麽孽,找了個這麽的一世糊塗一時精明的人。
“你們無須內鬥。本王坦言向你們說罷!蔡禦醫是翰國德高望重的神醫,蔡禦醫的徒弟張謹風也素有鬼才之稱。你們幫劉靜看病,過不了多久也會看出她是否處女之身。與其讓你們打她的主意,本王還不如老實說了。的確,本王是霸王硬上勾強迫她,但本王並沒有破她的身,她仍是處女。本王隻是想讓她知道,她擁有的,本王隨時都可以拿走。她沒有的,本王也不打算給她。”歐陽謙深思片刻,緩緩道來。
“為什麽?”蔡禦醫和張謹風都驚訝的瞪大眼睛。他們認識的逍遙王何時這般偏激了,若放在國家政策上還說得過去,可為了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神經衰退的醜女人,值得嗎。
“她是本王的。”歐陽謙毋庸置疑的說道。
“她好像害怕你。”張謹風搖搖頭,顯然不認同的說道。
“前麵她無懼本王,卻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如今她害怕本王,但至少長記性了。你們負責醫好她的病吧!廂房已安排好,這些日子如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像本王提出。”歐陽謙不願回答,背朝他們冷冷的交待幾句,淡淡朝外走去。
“是!王爺!”
“是!王爺!”
蔡禦醫和張謹風感受到歐陽謙隱升的怒意,不再用隨性的態度,立刻恭身沉聲說道。有些人的身份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歐陽謙再怎麽把他們當知已朋友,而自己卻不能飄飄然了。君臣之間的相處之道,是很微妙的。
歐陽謙緩步離開之際,又轉過身來,道:“劉靜最近傍晚常常睡不安穩,本王希望你們能留一人守夜。幸苦了!”
語氣淡淡的,但帶了一股不可反抗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