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中是個繁華之地,雲中的妓院也分檔次從高至低的排列。挽月樓是雲中最好的妓院,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聽說挽月樓四大美人詩琴歌畫樣樣俱全。天姿國色,笑顏宴宴,暗香浮袖。

阿紅帶著劉靜走到離妓院咫尺之近,不再往前,嘴裏卻不禁的嘀咕挽月樓的人會喜歡野花嗎?也不知怪女人法子靠不靠譜,到時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采摘野花也是需要時間的。

“就是這裏?挽月樓。好名字。想必這裏的女子既高雅又俏麗,美豔中不失溫柔,純淨中不失妖嬈。才能佩得上這個‘月’字。”劉靜抬頭觀鍍金招牌氣勢磅礴,樓層布局明朗,門前有幾個漂亮的女子微笑相迎。向裏頭是呈階梯行式,裏麵許是別有洞天。

“妓院就是妓院,說得再好聽也是妓院”阿紅不服氣,鄙視的回了句。

“阿紅你太浮躁了。人有三六九等,如果有人說你窮人就是窮人,你可否生氣?沒有人生下來就是窮人,也沒有人生出來就是妓女。成王將相寧有種乎?所以女人不能為難女人,欺負女人”劉靜輕皺眉,緩聲說道。眼神卻不離開挽月樓門前的兩個女子,見她們腰板挺得筆直,眼神清澈,沒有一般妓女的**,待人且文靜有禮,應該是好溝通之人。

“知道了。你快去賣花,賣成功了才有資格教訓我。我可毫無保留的告訴你現今年月,所在之地,你可別翻臉不認人”阿紅撇了撇嘴,恨聲說道。

“阿紅,你別這樣說話。夫人,你別理阿紅,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明知夫人是好心好意的說她,阿紅真是沒禮貌。阿綠抿了抿嘴,低頭說道。

“嗯。阿綠我知道阿紅的性子,你別擔心。”劉靜微點頭,心裏想著跟孩子置什麽氣。阿紅和阿綠才不到十歲,有這種心態是很正常的。隻是她心裏難受吧,突如其來的複活不是現代,而是古代。她跟鬼怪雜誌裏編的故事一樣,重生

了。來的路上,也不過幾分鍾的路程,小女孩告訴她這是翰國雲中,這是架空曆史的國度,唐、宋、元、明、清都沒聽過,還有她長得很醜。初時還不信,後在買賣銅靜的地方照了照,心裏突然黯然了。

早就該明白過來,心髒病晚期的人不可能會快速的奔跑。

早就該明白過來,眼前穿著古色古香衣裙的女子和男人在現代是不可能有的。

她真的很惜命,可是這個世界沒有王安,像是習慣了一個人的愛,突然全部失去。那麽她所擁有的還有什麽?這樣想著,她在現代死了,那王安呢?王安,沒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活著。我也是。

劉靜若有所思,堅定的想著。

“喂喂喂,怪女人,來了一個翩翩公子。別發呆呀,快點賣花”阿紅朝劉靜推掇一下,嚷著道。

劉靜驀然從思緒是回過神來,眼神悠悠,挎著花籃向一個往挽月樓方向的男人走去,此男子衣著華麗,藍衫上織著精美案,布巾包頭,黑發用一根杈子束起,腳步從容緩步。從外表看來是一個有學識大體的人。在快要靠近的時候,劉靜微揚唇,如清泉般的聲音緩緩說道“先生,一看您,就知道是一個有學識的人。要買花嗎?贈人鮮花,手留餘香。”

“哦?”男子嘴角揚起弧度,這樣的讚美頭次聽到,贈人鮮花,手留餘香。說得好,是個會做生意的人。不過可惜碰到了他,他哪會像迂腐的書生般說句話就認栽。

“我對花粉過敏。不好意思”劉士文頷首,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輪廓深邃的臉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攜手佳人,和誰折殘紅。先生對花粉過敏,如有心要買,我可幫你親手送給佳人。鮮花要不了多少錢,可是賣鮮花人的服務態度一定保你滿意”劉靜豈看不出來他在賣關子,如真是對花鮮過敏,則不會來這花粉最多的煙

花之地了。

“好。攜手佳人,和誰折殘紅。我且信你。這一綻銀子買下你的鮮花,不過我有所要求。你幫我拿去見含煙姑娘,若她綻顏,到時再重重有賞。如何?”劉士文溫雅的說道。麵前女子長得雖醜,但自有一股清新氣魄,能在被拒之下不顯彷徨之色,且吟詩一句既相逢,卻匆匆,很有意境。且看她腦子裏還裝著什麽有趣的事兒。

“行”劉靜毫不猶豫接下銀子,應聲道。

入了挽月樓,台階處又驚現兩名清純嬌俏的女子,臉蛋精致,長發飄飄,搖曳生姿。樓梯旁道擺著幾盆花草,枝葉茂盛,牆壁著掛著風格不一的山水畫,有朦朧幽靜的一葉扁舟,有雨露清晨的柳絮,有花團錦繡的牡丹,有初芽吐露的葉子。這不會是現代的天上人間吧?有才識有美貌還全部都清純。那身旁這個男子含金量自是不輕。

果不其然,一如煙如夢的女子仿若從畫中走來,紅唇齒白,肌膚盛雪,柳眉彎彎,鳳眼微挑,幽幽瞳孔象是漫上了層霧氣,不輕不淺,剛好看不透,似迷一般的女子。

“劉公子,含煙這廂有禮了”含煙微躬身行了一個禮,笑顏如花,聲音如珠如滴。

“含煙客氣了,我們已然相交多年的老友,無需多禮”劉士文低頭輕垂,雙手相扶,眼裏止不住的讚賞和笑意。

“嗬嗬,那是劉公子抬愛含煙。劉公子方圓幾裏金銀鋪,貴為四大家族之首,含煙哪可高攀。”含煙輕聲溢笑,如花的臉上蕩起梨花小酒窩,極是動人。

“哈哈哈!含煙不可妄自非薄。家族之首是家族能力,金銀鋪也屬家族,非我也。除了你這位紅顏知已,我所得廖勝與無。我知含煙平日喜花草,今日且送你一禮,還望收下”劉士文勾了勾唇,含煙的說詞極為受用,雖是場麵上的話,但從含煙嘴裏不輕不慢不緩不急的說出來,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能讓人心曠神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