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參見逍遙王!”霎時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和諧畫麵。眾人集體朝逍遙王躬身一禮,隻有劉靜仍晃不過神來,呆愣如鵝。

“免禮!”逍遙王抬手,淡然聲響,一派莊重。

“謝王爺!”眾人尊敬的答道。

一處稍高點的台麵上,逍遙王錦衣華服,黑發似瀑布僅用一根釵子束住,秀逸的眉毛,不怒而威。深邃的眼睛,淡若星辰,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張絹狂的臉透著威嚴,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邪魅。

想不到,他如此年輕。劉靜驚訝的轉過身,訝意的想著。

“大家不必多禮。今日受邀參與財子比試大賽,定奪才子之名。然,此為同民眾參與的活動。眾位該放鬆時,盡可放鬆。該如何時,就如何。不必如此拘束。”逍遙王右手端起桌上沏好的茶,輕抿了一口,緩聲道。

“大家沒有意議,就開始吧!藍司,念一下比賽規則,和第一題的題目。”

“是”藍司低頭應聲。

“第一題處世經。先會處人,再會處事,大才。四位財子與當今挽月樓四位姑娘都有非比尋常的關係,可稱紅顏知已,可稱莫逆之交。若是某一日,挽月樓起火,四小姐匆忙跑出來,忘穿衣服,赤了身體。被眾人所見,你們當時也在場,四位該如何處理?”

這是一道怪異之極的題目,是辯人智商又在探人情商,非常高明亦巧妙。如若不好好回答,便會傷了四位姑娘的心,以後如何相見?如若回答真誠滿滿,雖得了個情癡,但會惹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真讓人攪盡腦汁,費盡心思。

“我會脫下衣裳,披到紅霞姑娘身上。誰要是看了她的身子,我必挖了他們的眼睛。”一個壯實

的男子邁步上前,他衣著素色,用藍布包頭,素色腰帶係身,右側掛著一塊武字的玉佩,腳穿簡單牢實的布鞋,裝扮樸素大方,呈現一種落拓坦蕩之美。

他就是武家才子。武定山。聽說與挽月樓的紅霞姑娘有一麵之緣,從此隔三岔五的往挽月樓去,後來還鬧出贖身風波,贖她卻不娶她,隻將她作為妹妹般疼愛。

“是個至情至聖的人。不過,太衝動了。此話一出,大白日豈不不宜出門?君子無罪,睜眼之罪?不是個合格的商人。”逍遙王半闔眼睛,仰著身子懶散的說道。聲音很輕,份量很重。

他在怪罪武定山最後一句必挖了眾人的眼睛。這樣的回答,太過於莽撞。

“王爺,試問哪個男子忍受得了心愛的女子赤身在他人麵前,光是想都不能想。王爺不是俗人,自不能理解我的做法”武定山大著嗓門反駁道。眉峰裏攏著怒火。

“有意見,自己保留。先聽其他三人的說法。”逍遙王紋絲不動,淡淡回道。

“嗯。”武定山悶聲悶氣的嗯了聲,呐呐的應聲道。

“如果是我,我會脫光身上衣物,披到含煙身上。在她不慌張時,告訴她,我與她同在。”劉士文拱手,抬了抬衣袖,神情平淡,俊朗的臉上微微一笑,一派舉重若輕的神態。

回答的好,相當的好。避重就輕,不就是赤了身子幺?他陪她赤身。不就是被眾人看光了幺?他陪她同在。這樣的回答最是感人。舉案齊眉,風雨同舟。但最重要的一點,不是最後一句,而是最後一句的前一句。‘在她不慌張時’這句話若細細評味,定能發現裏麵的所有然來。

劉士文何無疑問是狡猾的,是個適合做精明商人的料。回答含糊不清,棱模

兩可。一句說詞,愚者見愚,癡者見癡,智者見智。

“嗯,通過。”逍遙王頷首,手指腹部磨擦著茶杯杯沿,清聲說道。

“謝王爺!”劉士文一臉歡喜的道謝,輕鬆過關。

“劉公子回答得真正巧妙。我也有一答,望王爺笑納了。”呂然上前一步行禮,微眯了一下小眼睛,包子臉上揚,昂著頭,誌在必得的說道。

“我會給在場的所有人銀子,讓他們保密不說。一日後,買通乞兒,遊人等相互傳誦:‘四大美人肌膚勝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見傾城,再見傾國。寧傾萬家財,也甘做風流鬼。’之後,再借火災抬高她們的身價。這是給俗人的版本。給貴族提供的則是另個版本。名人才子都有憐香惜玉之心,愛其才華,怎會因一點點天災,毀了一個才情美貌雙絕的女子呢。隻需稍加潤色一下,事情又是一個轉則。就讓人傳她們鬱劫難解,心裏苦惱,欲尋短見。這若傳出,必定有許多愛才愛美之人,願惜之。如此,還怕不愁進財。”

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呂然不夠道義,但勝在有雙毒辣的雙眼和狠毒的心腸。既然事情已發生,那麽就順著道路前行,且也好好的前行。那就得引起人的貪,欲,憐。

他是開妓院的,不是福利院。所以完全沒有必要為誰考慮什麽,他一直認準了自己的位置。

“無奸不成商。是個奸商。通過。”逍遙王點點頭,說道。

世界是精彩的,也是無奈的,現實的。呂然的坦誠讓很多人心灰意冷,但也表示接受。一般的人會向武公子那樣,可向武公子那樣最吃虧,出力不討好,且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後世人將如何看紅霞?那樣,紅霞才真正的沒臉活在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