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悲慘歲月
蘇止莫他們住的樓閣叫做寧雨閣，月涼如水，這裏卻燈火輝煌，歌舞升平。一名清麗絕美的歌姬纖手飛揚在琴弦上撥動撫弄，一串串清滑而輕脆的琴音填滿整個大廳。
寧雨閣的大廳內，優美的琴聲伴隨幾名妙齡舞姬翩若飛鴻的舞蹈，那些舞姬著裝極為**，幾近透明的薄紗，隱隱可見豐盈的嬌乳，舞動間不時地露出細致修長玉腿，軟若無骨的身段做出各種曼妙的姿態，叫人神魂顛倒。
蘇止莫住在寧雨閣二樓最寬敞最堂皇富麗的房間。喝著酒，正在思緒間，他聽見有人躍空而下的聲音，開門，擱置了什麽物件，而後關門。那個方位正是三弟蘇柒寒的住處，蘇止莫唇角不自覺地抿緊，對於三弟，他終究是虧欠了。
漫長無邊寂寞的深夜，他偶爾也會想起那個讓他改變一生的夜晚。
血雲幫幫主蘇止莫名下的幫眾在大廳放肆痛快地大口喝酒，享受放縱舒適的生活，可是他們並沒有忘記年少輕狂的夢想，也不會忘記曾經的血殺拚鬥，更不會忘記曾經心中的痛苦！
每到夜深孤寂無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感到無盡的寂寞，都會感到無盡的空虛，於是白日不停地拚命鬥伐，晚上盡享快意風流。但是，他們都有鴻鵠大誌，盡管闖蕩江湖，現在為一幫會的幫眾，從未放棄奮鬥！
大廳早有喝得醉醺醺的漢子們單手粗暴地拉著看中的女子，帶著年輕美貌的舞姬走向他們各自的房間。
不清楚那些留下的舞姬心裏是什麽感受，但是被帶走的少女們明顯露出如釋負重的表情，臉上堆滿了笑容。
最後留在大廳的舞姬隻要次數滿三，她們便是無用的人，下場將會很慘。那些沒男人需要的女人隻有一個下場，被賤賣到最下三流的窯子，過著天天接客生不如死的日子。在這裏，隻需晚上三天一輪流，享受錦衣玉食金銀華器，她們是血雲幫用血汗錢養起的歌舞姬，她們隻有一個作用，取樂男人。
這麽殘酷的淘汰刺激了那些舞姬們。每每輪到她們上場的時候，無不賣力地用她們的肢體誘惑著，以她們的眼神勾引著，那些在大廳喝酒閑聊聽曲的年輕的和不年輕的男子們，隻希望她們被他們帶走。
男
子凶狠地急不可耐地把舞姬的本來就遮不住肌膚的衣裙撕得粉碎，舞姬臉上嬌羞帶著些驚恐，異常飽滿的豐盈驀然彈了出來，蠟燭透著燈罩發出橘黃色朦朧的燈光，曖昧照耀著少女的身體，顯露出白皙美妙的肉體以及細膩修長的美腿，醉漢的眼睛更紅了，幾下扒光了他自己的衣服，露出強健而健壯的肌肉。
少女很快在漢子的挑逗下迷失了，嬌吟出聲，雙眸半睜半閉，蕩漾著迷人的春意，香汗涔涔，咿咿唔唔，幸福的嬌吟聲彌漫在整個室內。
春天的夜晚帶著無盡沉默逐漸蔓延開來。
此時的蘇止莫正思考著，臉色沉靜，似坐定般空無。
江湖風雲，變幻莫測，長江後浪推前浪，英雄人物輩出，除了聶滄，他一直沒遇上真正的高手，其他那些幫會不過是江湖三流四流的幫會，幫中更不會有他的對手。
江湖高手如雲，可謂臥虎藏龍，峨眉、武當、少林、丐幫、昆侖五大門派、蒹葭山莊，百花王，還有神秘的仙琴島，這些都是傳說中的武林神話。
如今若是單打獨鬥，五大門派的掌門他都不會放在眼裏。可是，那一日那個雅致清淡的少年讓他震驚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蘇止莫卻沒有絲毫的睡意，或許是月光太撩人，或許是想的太多。
夜的安寧和柔和的燭光讓他不知不覺的陷入朦朧的回憶，他忽地想起見到另外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那個將他帶出生活底層的人，那個將他捧上血雲幫幫主之位的人。
蘇止莫本是個市井小混混，經常飽一餐餓三餐，他有妹妹有弟弟，他混跡的幫會血雲幫本是個下三流算不上排名的小幫會。
那日他和幾個好友依舊無所事事，在街頭碰上另外一個風頭正盛的海清幫的幾個幫眾。於是兩隊同樣是無聊同樣無所事事的人便有了話題，互噴互捧，話多了難免發生口角，於是爆發了一次群架，誰知道清幫這裏麵竟有個練家子，將血雲幫的人打得頭破血流。
群架留些血受點傷在所難免，但是這個練家子卻是個惡趣味的人，要他們脫光了衣服頂著褻褲求饒，方饒他們一命。
士可殺不可辱，蘇止莫再怎麽混賬還沒到那種地步
，於是他的境地更慘。路過街巷的人遠遠的避開了，有的人隻是聽到了慘叫聲，可是蘇止莫的同幫會的人卻聽到刀劍砍到蘇止莫骨肉上那種獨特的讓人毛骨悚然的低沉聲音。
練家子刀劍折磨著蘇止莫，他看不得蘇止莫不服輸的勁兒，看不得蘇止莫咬牙切齒不求饒的樣子，於是，便是尋著法兒折磨他，折磨蘇止莫的同時也在折磨著其他人的眼睛折磨其他人的耳朵。
蘇止莫的同伴跪著替他求饒，額頭“砰砰砰”叩到地麵血肉模糊，他們看不得蘇止莫收到這樣的折磨。
蘇止莫就是在那次傷了喉嚨，盡管後來花了大價錢請來各個名醫醫治，仍然不能完全複原他本來能夠發出好聽悅耳的嗓子。
“不，不我絕不能死，我一定要活著！絕對不能讓妹妹與弟弟一個接一個死去，我一定要活著！”堅定聲音在蘇止莫的心裏怒吼，他疼得睚眥俱裂。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他的眼底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白色的衣角，聽到冷漠的聲音：“你想活麽？”
“想活著嗎？”他喃喃細語，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的腦海裏閃現妹妹弟弟的笑容，無邊的求生欲籠罩在心頭。
蘇止莫的手抓住那雙黑色的靴子，用盡力氣說道：“我想活著，我要活著。救救我。”
“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同意麽？”
“我同意，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蘇止莫鬆開了手。艱難地抬起頭，模糊地視線看到一個剛毅俊美的少年。
少年是個高手，後麵的事情少年幾下便解決了，那個在他們看來很厲害的練家子白衣少年一招便解決了，出劍快如閃電，眾人根本沒用看清劍是如何出鞘，隻聽得劍入鞘的聲音，練家子人頭落地。
剛才還置身險境，如今卻是練家子死了他活了，他可以見到他的妹妹弟弟了。心裏感歎世事無常，實在是福禍難料！
蘇止莫身上在不斷留著鮮血，但他好像絲毫感覺不到身上的傷痛，瞪著落在離他不遠出練家子的頭顱，笑了，笑得很開心。
蘇止莫笑著笑著，眼角晶瑩的淚珠混著血跡悄然滑落，他發誓，從此不再讓人欺他，不再讓人踐踏他的尊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