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七章 一群老匹夫

誰都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說砍就砍的女人惹不得!

對著台下上百精兵,皇圖淺揚聲,“我皇圖淺雖是女人,但胸中的報複絕不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文臣少,我皇圖淺自幼被阿爹充當男兒教養,男人能吃的苦,我也吃的了,這些年刀箭如雨淋,我可曾吭過一聲!”

台下的精兵都是皇圖淺的心腹,這麽多年隨著皇圖淺征戰沙場,有福一起享有苦一起吃。與他們而言,皇圖淺的性別早已模糊。不管她是男是女,皇圖淺這三個字在軍營中,比聖旨還要有用!她是他們心中的神,殺神!戰神!是他們心中永佇不倒的啟明星。

“未曾……”眾將齊吼。

響亮的聲音震耳欲聾,在皇宮中回蕩,久久不息!

他們怒視著上方,台上的那些虛偽的大臣侮辱了他們的神,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我知曉你們這些人心中看不起我的!哈哈哈……什麽女人當相夫教子,閨中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些全他媽扯淡!論武功,你們中誰敵得過我?論帶兵打仗的經驗,你們中誰敵得過我?論兵書的熟讀程度,你們中——又有誰能敵得過我!!”

“無人能敵!無人能敵!”

“無人能敵!無人能敵!”

……

“莫說什麽皇圖淺居然是女人。女人又怎樣!你們如

今的安逸生活哪一寸不是我們這些人在沙場上拚死拚活換來的!老子帶兵浴血奮戰,每次殺敵都衝在第一,才換來的勝利在你們眼中就成了理所當然。你們以為死去的那些士兵就不是人了嗎!你們以為老子身上這些個刀疤劍痕,都是畫上去的嗎!”

皇圖淺雙手擱在領子處,奮力一扯。衣裳挨不住凶猛的力道,“嗤”地一聲裂開。

所有人無一不麵部失色,吸一口涼氣。

黑色抹胸遮住了似有似無的胸部,皇圖淺的後背,泛著蜜樣的色澤,光滑,卻猙獰!本應該屬於女子的嬌嫩肌膚,留著一道道醜陋的疤痕,甚至還有一道痕跡直接從肩膀滑至腰間,新傷加舊傷,猖狂的橫列在她的背上。

莫子修默默歎了口氣,幸好他早有先見之明,提前讓阿嬌阿玲逼迫她換上這件黑色抹胸。憑著阿淺對男女有別的微末理解,讓她在男人跟前脫光光,她都不覺得哪裏不對勁的!

皇圖淺拉上衣襟,冷笑,“你們行,你們強,你們有骨氣,你們覺得女人贏得勝利是恥辱。那好,嗬,從今以後……我皇圖淺……絕不再受命出征!!這東西,他媽的你們自己留著吃吧!”皇圖淺大聲吼著,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手中的虎符帥印哐地一下砸在漢白玉石板鋪就的地麵上。

貪玩的大三兒,愛掏鳥蛋的毛弟,喜歡偷吃的胖胖,滿口子曰子曰的樸老先

生,這些曾鮮活的生命竟是為了這麽一群冠冕堂皇粉飾太平的虛偽大臣而喪命,真真不值……不值啊!

再無人敢說話,再沒有聲音敢冒出。

不僅是畏懼皇圖淺的氣場,而且還有內心那隱隱約約的不適感在作祟。

盛怒之下的皇圖淺宛如地獄來的閻羅,黑色的氣息包裹著修長的身體,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皇……皇上……”順子公公掐著皇帝的人中,心中不停祈禱皇帝趕緊醒來,主持已然失控的大局。

碎了一地的碎片,無人敢拾,隻是靜靜的躺在地麵上,涼透了骨子,也涼透了皇圖淺的心。

皇圖淺心中怒火中燒,這裏雖富麗堂皇,卻遠遠不敵家鄉美好。

刀光劍影之間,順子手中的聖旨已易了主。

皇圖淺展開聖旨,聲音中氣十足,振聾發聵,照著聖旨所書,如實念出。所有人都得到了賞賜,除卻皇圖淺自身。

她不屑再做官,這個朝堂,這些虛以委蛇的人令她作嘔!

“欽此!”

合上聖旨後,皇圖淺將聖旨隨手一扔,拇指與食指放在口中,吹出響亮的口哨,棗紅色的馬兒應聲飛奔而來。皇圖淺提氣,縱身一躍,跨上馬背,留下神遊太虛尚未反應過來的一群人,揚鞭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