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十二章 府中出新妾
皇圖淺同莫子修一道兒走。最後，皇圖淺宿在心房，莫子修則回了將軍府的廂房內。
清早，天剛蒙蒙亮，皇圖淺便換了便裝，早起晨練去了。
桂嬤嬤趕了個早兒，起床去新房望了望，居然空無一人。不見王爺，更不見王妃！忙抓住個路過的小丫鬟問了問，原來昨兒王爺竟未歸，王妃一人獨守空房。
哎喲喂！這可不得了了！
想著事兒沒法兒收拾，像個無頭蒼蠅在庭院中亂轉，突然和迎麵走來的順子公公撞個正著！
“哎喲喂！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衝撞了本公公（老身）”桂嬤嬤與順子公公兩人同聲道。
又驚了驚，“桂嬤嬤（順子公公）！”
“來來來，快些起來。”
桂嬤嬤借順子公公的手，終於站直了身體。
“公公一早便來了王府，可是尋誰啊？”
順子公公歎氣，“自然是皇圖將軍啦，啊呸，看咱家這記性！打後，應該稱呼為瑾王妃娘娘了！”
桂嬤嬤也歎了口氣，“可巧了。老身也在找王妃娘娘呐！你說著大清早的，王妃娘娘能去哪兒呢！”
害的她找遍了王府都沒見著。
“我在這兒？”
身後突然冒出個聲音，下了桂嬤嬤一跳。
“王妃娘娘啊，老身找的您好苦啊！您哪兒去了。”
皇圖淺看她，“將軍府後院。瑾王府人太多，我不大喜歡。”
順子公公將袖中的聖旨放到皇圖淺手中，“老奴給瑾王妃娘娘請安，王妃娘娘萬福！娘娘，這是皇上的聖旨。傳皇上口諭：瑾王夫婦新婚，朕特許瑾王妃軍務暫擱，過些時日再前往軍營赴職！”
看皇圖淺顛了顛手中聖旨的重量，似乎隨時會甩他臉上來。看的順子公公心驚膽戰。
“微臣遵旨！”皇圖淺低低的應了聲，便轉身欲離開。
桂嬤嬤見狀，趕緊招手，“王妃娘娘！您這是哪兒去的！稍後您得盛裝打扮進宮禮拜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啊！”
皇圖淺腳下一停，轉身，剛準備開口就見門房那邊傳來了聲音。
“哎喲——王爺您回來啦！小的給王爺請安！”
接著就來了個女人的嗓子，“王爺，瑾王王府好生氣派啊！”聲音不嬌不嗲，倒是清脆。
皇圖淺扯了扯唇角，單手一指，“那鳳朝歌理應同本將……本王妃同去吧。”
那一指正巧指上了從鏤空半地窗後走出來的鳳朝歌。
桂嬤嬤順勢一望，心裏不禁擂起了鼓，“按習俗新婚夫婦應一同去的。”
“本王不去，本王得陪著小美人兒。”鳳朝歌正眼兒都不看皇圖淺，低頭摩挲著懷中女子的嬌嫩麵頰，愛不釋手。
皇圖淺也不示弱，“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本王妃不奉陪了。”
桂嬤嬤頓時就慌了，左右為難，這兩邊兒都是爺，一個受寵一個有權，“王爺王妃，你們可就別為難老奴了！新媳婦為婆婆斟茶是不能不去的啊。
這太後娘娘的脾氣王爺您也是曉得的，太後一怒，老奴們與王府中的仆人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鳳朝歌這才抬了頭，朝桂嬤嬤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
桂嬤嬤弓著身子稍稍走進了些。
不知鳳朝歌問了些什麽，皇圖淺就隻見桂嬤嬤略有深意看她一眼，而後點點頭。緊接著鳳朝歌就頷首笑道，“本王去！隻是，得先沐浴一番。王管家——”
“王爺，奴才早命人備好熱水了。”管家人未至聲先到。
“卷兒，你的住處就由本王的新夫人——英俊威武的王妃娘娘安排吧。”
卷兒眼神不安地在皇圖淺衣裳上遊移，顫顫巍巍點點頭。
皇圖淺倒不生氣，正好鳳朝歌去沐浴，她也好回房換件衣服。卷兒被晾在原地，王爺走了，王妃也走了，她不知該跟誰去。
新婦的發髻王府的丫鬟尚未學過，眼下隻有她的手藝能拿得出手了，見太後娘娘必定要多加主意。桂嬤嬤直起身子，在腦中掂量了下新來女子的位置，麵上浮上淺淺的笑，不近不疏。
“王妃娘娘還未下令，你還不趕緊兒的跟上去。”
卷兒一聽，小雞啄米似得點頭，“是……”
新房內，昨兒的裝扮依然保持原樣。皇圖淺站在衣櫃前，勁裝早已脫下搭在屏風上，手指在各色衣衫中掠過，來回晃悠，猶豫不決。
太後是皇帝的母親，她素來會見皇帝是一身黑色緊口勁裝，太後又是個女人，那她……就挑揀個灰色或者銀色的套上吧。
桂嬤嬤一進門，就看到皇圖淺手在靠近一件兒銀灰色男裝，魂兒都快散架了。
“哎喲我的老天啊，娘娘，娘娘您還是坐這兒吧！您的衣服老奴早備好了，妝由老奴幫您畫，發髻也由老奴幫您盤，您啥心都不操，乖乖坐這兒就好了！”
皇圖淺被桂嬤嬤拖到梳妝鏡前坐好，不準亂動。
桂嬤嬤又喚了丫鬟們前來伺候。幾個人各做各的，井然有序不虧是王府的一等丫鬟。
眾人都在忙活，閑來無事的除了皇圖淺，剩下的便是卷兒。
卷兒杵在門口，不知所措，昨兒接客換上的新衣裳，早在她手中被戳揉出多道皺折。
皇圖淺忽的發現了她，用副喚下屬的口氣喚卷兒，“給爺滾過來。”
桂嬤嬤臉一抽，手一抖，差點拽掉皇圖淺頭上一撮毛。
皇圖淺這才意識到自己用錯了詞兒，假意咳嗽幾聲，掩飾過去。
卷兒邁著小步子走過去，臉都快貼到胸口了。
“放肆，還不快跪下給王妃請安！”為皇圖淺描眉的采兒見卷兒不知禮數，不由拿出大丫鬟的氣勢嗬斥道。
皇圖淺稍稍轉動眼睛，這個女孩兒清清秀秀，卻暗暗隱著氣質，麵上並無討好她的意思。
嗬嗬，莫非是真心維護她做王妃的麵子？嘖嘖，這倒是個疑問了。
發覺王妃在瞧自己，采兒不卑不亢隻是微微扶了扶身，“王妃娘娘，奴婢名喚采兒。”
采兒……皇圖淺在心中默默記下。
卷兒讓采兒吼得一抖，忙匍匐在地，頭在地板上磕出極大聲響，“民……民女李蓉蓉參見王妃娘娘！”
“本王妃昨兒查抄青樓妓院時候，見過你。”皇圖淺想了想，道，“在鳳朝歌的身下。”
屋內氣氛猛地詭異起來。一屋子丫鬟皆目光複雜的看著卷兒。
“鳳朝歌不是喚你卷兒麽？怎的又是李蓉蓉？”
“回娘娘的話，奴婢本是滬江弄縣人士，無意中被人販子用迷魂藥拐到京都來，最後賣與了青樓老鴇，是王爺買了奴婢才令奴婢脫離苦海。後來王爺嫌奴婢名字笨拙，遂賜了卷兒兩字。”卷兒手心發汗。
“真是放肆！采兒，青樓裏的姑娘都是這麽來的麽？”
從王妃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采兒心頭一喜，“回王妃的話，青樓的姑娘統稱官妓，官妓來源主要有三：其一，罪人家屬。官吏犯罪後，家中男子判處斬刑，女子則送往青樓充為官妓；其二，奴隸買賣。青樓老鴇各有聯係人，有家中養育不起而插草標賤賣糊口的；其三，墮入風塵。這類屬變相的人口買賣，隻不過被買賣的，原屬良家婦女。”
官妓還這般複雜。
“若本王妃賞你一些金銀珠寶並派人護送你回家，你可願意？”
卷兒猶豫，王爺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子，並不似教導師傅口中講的禽獸模樣。昨夜，王爺不僅買了她的人，還一同買了她的**，雖然現今身子還微微發酸，但她是知道的，王爺是溫柔的體貼的。這般好的大丈夫，她要打哪兒尋？
“王妃，奴婢不敢與王妃爭寵，奴婢會一心一意伺候王爺與王妃，定當恪守本分！”
“那你是不願離去了？”
皇圖淺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卷兒咬著唇，微微點頭。
“奴婢，不願離開王爺。”
皇圖淺嗬嗬笑，“鳳朝歌的臉比女人還美，你究竟愛他哪兒點？來，抬起頭讓本王妃看看。”
卷兒猶豫著抬起頭。
皇圖淺回眸一笑，“你可知本王妃是誰？”
卷兒搖頭，她昨兒才被送到京都，才見過這般輝煌的地方。
“本王妃在嫁入王府之前，有個特別霸氣的稱號，叫，鬼將軍。”
卷兒被嚇得花顏失色，她聽教書先生說過的，鬼將軍皇圖淺，指間染血無數，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是西鳳王朝的大丈夫！
眼前的王妃……竟然便是皇圖淺！那個她憧憬多年的英雄！
“你難道不認為，本王妃比鳳朝歌英氣多了麽？”皇圖淺第一次對人拋媚眼。
身邊的幾個丫鬟頓時紅了臉。
明知道王妃是女兒身，她們還是忍不住為之傾倒。
“皇……皇圖淺居然是女人。”她不信！她不信！
皇圖淺滿不在意的聳聳肩，“你的消息忒不靈通了，本王妃是女人一事兒早傳了大半個月了。”
卷兒徹底傻了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