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97 得知巨變心生怨

白風錦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中,如果沒有那個夢,或許她真的有可能會不要這個孩子,因為她怕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可能是她潛意識裏的不要所以才有了那個夢,這種感覺很奇妙,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期盼,這就是為人母的感覺吧。

如果他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應該是和她一樣吧,又害怕又期待!

可是,他現在在哪,為什麽沒有來找她?她不信他會找不到她的消息,三絕樓的情報冠絕天下,別以為她不知道,三絕樓幕後的真正老板是他,景胥。

白風錦嘴角的笑化作了一聲輕歎,她真的不懂他啊!甩甩頭,暫時不去想他的問題,也不知道其他人情況怎麽樣?

齊律達進來的時候,白風錦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裏,也許是因為懷有身孕的緣故,白風錦安靜的時候整個人的身上會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令人很舒服,讓人不忍心打擾,所以,齊律達並沒有出聲,而是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她。

但天生的警覺,齊律達剛一靠近白風錦便知道了,她斂下思緒,抬起眸淡淡道,“來了。”

齊律達點點頭,坐下,自己伸手倒了杯水,然後問道,“剛才在想什麽?”

“齊律達,能不能幫我送個口信?”想了想,白風錦還是決定跟謝震他們報個信,至少讓他們知道她是平安的。

“給你的家人?”齊律達喝水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說道。

白風錦點點頭。

齊律達放下了杯子,眉頭微微蹙起,臉上表情有些糾結,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不能說,應該說是不知道怎麽說。

白風錦的心裏蒙上一絲不好的預感,蹙眉道,“我昏迷的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齊律達,不要瞞我。”

聞言,齊律達溢出一聲輕歎,是啊,能瞞得了多久,早晚不得知道,也罷,她應該知道了,隨即斂了臉神色,沉聲道,“據探子報,景國的皇帝於半個月前突然派兵抄了謝府,謝家的人全部被捕入獄,第二天便公告天下,以謝家通敵賣國之罪三

日後斬首示眾。”

通敵?賣國?

白風錦的心裏掀起巨浪,然而,她的麵上卻很平靜,她看著齊律達,很平靜的說,“然後呢?”

“當天夜裏,便有人去劫獄,但那天晚上聽說刑部的監牢有重兵把守,光是弓箭手就有數百人,他們全部藏在暗處,聽說那一夜刑部內血流成河,但是具體的情況誰也不知道,隻知道謝家的人還有那些劫獄的人全部失蹤了,得到消息後,我便派人去打聽,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隻能確定,他們並沒有被抓住。”說完,齊律達看了看白風錦,可她的麵上仍然平靜無風。

是故作冷靜,還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沉默了一會兒,白風錦開了口,卻隻是吐出兩字,“他呢?”

他?

指的是誰,齊律達很清楚,但是他隻能搖搖頭。

白風錦輕輕的笑了笑,眼裏有一點悲,她失蹤,他在做什麽,她的家人被抓,他在做什麽,她的人劫獄,他在做什麽,他們全部失蹤了,他又在做什麽?

為什麽謝府會被抄,誰通敵誰賣國?是說她麽?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她回到白府,還是從她嫁給景胥?是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個局,究竟是誰,竟有如此能耐,瞞過她的耳目,甚至是他的耳目,這局並不精妙,卻勝在出其不意,一環扣著一環,這個人有很強的耐心,可以像魚一樣潛在水裏不出來,否則,又怎麽可能不露一點端倪?!

白風錦的胸口憋著一口氣,咽不下出不來,被人設計,是她太過大意,她技不如人,她不怨,可是他呢,他是誰,是狐狸,他把她吃的死死的,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即便沒有,可是事後呢,他卻一點動作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眼睜睜看著她的家人蒙難,眼睜睜看著她的夥伴她的家人失蹤!

白風錦怨,很怨。

兜兜轉轉這麽久,還是回到了原點,終究,還是不信。

“噗!”

白風錦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半空中的那朵血花,

帶著她極怨的心口血,然後她看見了齊律達眼底的驚恐,看見他狠狠抓著她,張著嘴對她怒吼,他說什麽?

“白風錦,你不能有事,你給我聽著,我不準你有事。”

惡狠狠的表情,霸道的語氣,多麽熟悉的神情,多麽熟悉的話語,像極了他,白風錦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意識散去,終是陷入了黑暗。

白風錦是驕傲的,是自負的,她一直覺得狐狸雖然狡詐,但對她還是存有真心的,所以她也學著去相信,去交托,可努力到了最後卻發現,原來不可信還是不可信,一切又是原點,甚至比原點還糟糕。

此時此刻的白風錦陷入了自己的臆測裏,因為她不確定,所以她寧可去不相信,至少她還能有機會去挽回。

人,有時候很像刺蝟,遇到傷害時,會把自己縮成一團,利用自己的芒刺去保護自己,可是,有時候傷害不是真的傷害,但刺蝟不懂得分辨,所以,很多時候,往往刺傷的是自己。

看著吐血昏迷的白風錦,齊律達的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滋味,很沉,很悶,其實,齊律達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對白風錦是不是動心了。

有些人,在一起了一輩子,卻並不相愛,有些人,不過短短幾眼,卻愛了一生一世。

很明顯,齊律達屬於後者。

金人是遊牧民族,他們崇尚自由,喜歡無拘無束,性格直爽,敢於追求,所以,明知她是別人的,他還是放任了自己,所以,他才會答應那個人的要求。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場傷心;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場荒唐;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聲歎息。

白風錦沒有昏迷很長時間,她醒來時臉色還是很平靜,她張開了口,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她說,“齊律達,我們做個交易。”

反駁的話堵在喉嚨,齊律達咽了回去,卻難免還是有些辛澀,他和她之間怎麽就剩下交易了呢,他不要,可最後卻也隻能化作一聲應,“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