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75 金族使者突訪

百花閣。

不管外頭如今是誰當道,在這裏,煙花之地,永遠是一片紙醉金迷,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相比前院的熱鬧歡愉,這百花閣的後院可顯得清靜多了,因為這大多數人可都不知道這閣中還有閣中樓。

此閣非彼閣!

前院的百花閣,那指的是人似如花,這後院的百花閣,乃真真正正是百花,什麽牡丹海棠,什麽蘭花芍藥,什麽曼陀羅虞美人……真是百花繚亂,迷人心神。

但往往表麵很美麗的東西,它有可能就是要人命的毒藥。

這世上有一種陣法,便是用百花根據五行八卦擺設而成,一旦有人擅自闖入,嘖嘖,這看著嬌豔欲滴的美花可會頃刻間化作那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

此時,一人影快速穿過百花陣法進入閣樓,一人正負手背對門口而站,離娘理了理氣息,低聲喚道,“小姐。”

白風錦沒有應話也沒有轉過身來。

“小姐,可,可見到錦夕了?她是不是?”離娘等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離娘,”白風錦轉過身來,臉上神情很淡,“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從此,沒有錦夕。”

“她真的背棄了,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男人嗎?”離娘似乎不敢相信。

“也許,她不隻是為了他。”白風錦的眼裏閃過了然,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愛不是男女之愛,而是母愛。

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她什麽都可以去做,什麽都可以放棄,那最無私的愛啊,最是偉大,但,也最是傻!

所謂世事難料!

誰曾想,錦夕竟真會愛上景寒,為了他,寧願做那別人的影子,為了他,不惜與自己的夥伴為敵,錦夕啊錦夕啊,你是那麽一個心思剔透的人,怎就看不透一個情字!

古往今來,多少女子為情傷透身心,奈何,情,太過誘人,明知是飛蛾撲火,也全然不顧……這究竟是貪一時歡愉,還是腦袋被門夾了!

對,白風錦現在很生氣,若錦夕愛上其他人,或許她還不那麽生氣,可她愛誰不好,偏偏要愛上景寒?!

錦夕,你難道不知他的心中隻有權勢嗎?

錦夕,但願真如你自己所說:此生不悔!

“薛嵐現在何處?”白風錦忽而問道。

“在邊界。

”小姐為何問起薛嵐?

那也是個剛烈女子,放著皇妃不當,偏偏去當一小兵的夫人?不過,白風錦的腦中閃過一張陽剛的臉,別說這薛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那木連現在想必是個將領了吧。

短短幾個月時間從最低等的小兵升至一等將士,這木連確實個人才,有勇有謀,比起這景寒也不遑多讓。

景寒算什麽,隻不過投了個好胎而已。

“即刻傳書木連,時候已到,他也該給自己妻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了。”白風錦的眼底深處染上一抹黑色。

當真實的你暴露在他眼前,他,會如何選擇呢?

時光稍縱即逝,轉眼已是新年。

按照往年慣例,除夕之夜,帝者應登上城中高樓,親自燃放煙花,與民同樂,可先皇突然駕崩,按禮,新帝應守三月喪期,這三月內不得有任何喜事。

故,今年的年當一切從簡。

清晨,白風錦是在一片熱鬧聲中醒來的,一番梳洗之後,剛用罷早飯,添伯一臉喜色進來請安,“老奴參見王妃。”

白風錦點了下頭,接過丫鬟遞來的參茶漱了口,問道,“外頭何事吵鬧?”

添伯忙回道,“王妃忘記了,今兒個是除夕呢,適才是小的們在懸掛喜聯。”

除夕?

白風錦的唇角勾勒一抹微笑,道,“本王妃倒還真給忘了,除了懸掛喜聯,可還有其他事?”

添伯笑了笑,“有的,就是府中下人們的賞錢?還請王妃定奪。”

白風錦點頭問道,“以往是如何處理?”

添伯麵上有些不好意思,“以往爺沒有娶王妃的時候是交給老奴來辦,老奴會根據每個人等級和表現情況不同發放不同的賞銀,多則十兩少則一兩。”

白風錦想了想,道,“本王妃初來乍到,對這賞銀一事知之不詳,嗯,這樣吧,這事還是交給你處理,你隻需把最後結果報給本王妃即可。”

添伯想了想,便說道,“王妃,您看這樣可否,一等下人無過錯著賞十兩,犯小錯者賞八兩,二等下人無過錯者賞七兩,犯小錯者賞五兩,三等下人無過錯者賞六兩,犯小錯者賞四兩,其餘人等賞一、二兩?”

白風錦沒有多想,她最不喜歡處理雜事了,“就如此辦吧,若還有其他雜事你也一並處理了,不需向本王妃稟報了

。”

添伯忙點頭應道,“是,那老奴先下去準備了。”

白風錦正想點頭,但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有些微怒,說道,“本王妃的衣裳是由哪個丫鬟清洗的?將那丫鬟喚來,本王妃倒要瞧瞧這丫鬟長得什麽樣,膽敢將本王妃最喜歡的一件錦衣給洗壞了。”

聞言,添伯愣了下,自打白風錦進府以來,除了挽奴那個不長眼睛外,倒沒見過白風錦對下人們發過脾氣,即便有些丫鬟不小心犯了錯,怎麽今兒個?

難道是因為王爺緣故?

王爺動手打王妃的事可是傳遍了府中,雖說大家夥麵上不敢議論,但私底下可傳的厲害,說是王妃在外頭和別的男人有染,給王爺戴了綠帽子?!

聽說王爺準備休了王妃,難道王妃是受了這個刺激!?

添伯不敢再多想,應了聲,便下去叫人了,不一會兒,添伯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著灰衣的丫鬟,樣子還算清秀,就是一雙眼睛裏滿是驚懼。

走近了,不等白風錦問話,那小丫頭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張口求饒,“請王妃繞過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洗壞王妃衣裳的。”

白風錦挑眉,不悅哼了聲,“哼,你可知本王妃的一件錦衣多少銀子,王府不養無用之人,連件衣服都洗不好,留你何用?”

“不要,不要趕奴婢走,求求您王妃,給奴婢個機會。”一聽白風錦要把她趕出去,小丫頭急的淚水直流,不斷磕頭求饒,磕的地那叫一個“砰砰”響!

卻,白風錦絲毫無動於衷。

添伯心有不忍,張了張口,“王妃,您就……”話才剛出口,白風錦揮了下手,眉眼似有些不高興了,見狀,添伯憐憫瞧了眼那丫鬟,便彎著腰出去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

“是,王妃。”

待人都下去之後,白風錦臉上的怒氣奇異消失,話鋒一轉,“行了,都沒人了。”

聞言,原本還哭得慘兮兮求饒的小丫頭頓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眼神之中哪裏還有什麽畏懼,簡直是機靈無比,若非滿臉淚水和額頭的淤青,誰能把她和剛才那個維諾小丫頭聯係在一起。

隻見,那丫鬟也顧不得擦拭淚水,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了白風錦,而後,神情有些嚴肅說道,“數日前,金人派遣秘密使者,今晚抵達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