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8 除奸

豔麗女子本名林夢,青衣男子名喚林蕭,乃景緹公主與已故異姓王林塗所生,當年,那一場奪位之變,林塗為保護景文帝而死,彼時景緹已懷有身孕,為感念林塗之大功,景文帝下令,若景緹誕下男孩,便封為王爺,若是女孩,便封為公主,賜景姓。

十月懷胎,景緹誕下女嬰,便是林夢,後改名景夢,入,皇室宗譜。

聽得景胥解釋,白風錦隻是淡淡一挑眉,睨了眼景夢,表哥表妹?

那是表妹看表哥的眼神麽,這般愛慕,看來,景夢對景胥存了不該有的心吧。

方才指著她鼻子罵,現在又覬覦她的男人,真是……活膩歪了!

白風錦就是這麽一個人,但凡貼上她的標簽,不管喜不喜,那就是她的,別說碰,就是想,那都是不允許的。

她現在是誰,樂郡王妃啊!

關得嚴嚴實實的包廂裏,突然吹進一股冷風,涼了人的脖子。

“爺,妾身有些累了,想回府了。”弱不禁風的聲音,白風錦軟綿綿倒進景胥的懷裏。

景胥眼眸露出一絲笑意,看來很滿意白風錦對他的上心,配合著道,“愛妃哪裏不舒服?”

白風錦揉了揉太陽穴,眼角一撇,正好捕到某人一閃而過的嫉恨,隨即,更加‘虛弱’道,“妾身頭痛的很。”

“這麽嚴重,本王即刻送愛妃回府,林世子,夢公主,改日本王再設宴款待,先行告辭!”說完,景胥抱起白風錦就走,根本沒給人說話的機會。

回到樂郡王府,已過了午飯時辰,白風錦似還有餘怒,扔下景胥一人,獨自回了屋。

候了許久的雲墨連忙上前,替白風錦換了一身衣衫,隨即,命人端上膳食。

梳洗一番,用過午飯後,白風錦捧著一杯溫熱的參茶,道,“何事?”

雲墨低下頭,“樂廣王要回京了!”

白風錦蹙眉,“什麽時候的消息?”

“剛剛,約莫五六日,樂廣王的人馬應該就可以抵達京城了,這一次,聽說樂廣王是卸甲歸田的,三十萬兵馬已交回到了景文帝手中。”

“王爺知道了麽?”

“此時應該知道了,景文帝還下旨給樂廣王蓋了座府邸,位置就離著王府不遠,估摸著要一個月後才能完工,到時,樂廣王應該會先暫住樂郡王府。”

白風錦摸了摸腕上的銀鐲,樂廣王為何突然回京,三十萬兵馬說交就交,這其中有貓膩吧?

“今早王爺為何會進宮?”

“景文帝下旨,從今以後王爺都要參加早朝。”

嗬,收了老子的兵權,允兒子上朝,這算不算是扇一巴掌再給點甜頭。

且不論樂廣王為何突然交出兵權,單說讓景胥上朝這事,就透著古怪,不過,無論如何,景文帝還是握有主動權,一旦,樂廣王回京,再想出京,怕是難了!

“小姐,可否做布置?”見半響,白風錦不說話,雲墨又問了句。

“不,”白風錦抬手,“叫錦離安排兩個人入宮,嗯,就混個宮女當當吧,其他人不用管,護著太後就成,另外,叫錦殺去邊關,護著樂廣王性命。”

“小姐,你是怕?”

“畢竟是王爺的爹,本小姐的公公,暗中看著就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

“是!”雲墨應了一聲,剛想下去,似乎想起了什麽,說道,“對了,我剛才看見謝謙少爺被管家帶到書房去了。”

謝謙來王府做什麽?

白風錦不知,但她似乎也隱隱猜到了,思量了一番,起身往書房去了。

謝謙,她這個表哥一向沉穩,做事曆來周詳,雖然,言語不多,但他的心思,她還是能略猜到兩分,卻,她並不想讓他牽扯其中。

樂郡王景胥啊,他的城府,深得很,就算是她,少年相識,一路相伴,也不敢說十分了解,更別提信任了。

是的,她不信他,從來不!

白風錦一個人慢慢往書房去,行至半路,有人攔住了她。

王府裏的丫鬟分三等,一等掌事,二等主管,三等粗使,等級不同,衣料顏色也不同,一等為青色,二等為綠色,三等為灰色,樂郡王府雖無權無勢,但畢竟是王府,這一點上,景文帝倒也沒虧待。

此時,攔住白風錦的正是樂郡王府裏一等掌事丫鬟,喚挽奴,可別小瞧,這挽奴實際上可是景文帝派到景胥身邊的棋子。

“站住,你是什麽人,竟敢在王府裏這麽大搖大擺走動?”

因著今日景胥一早進宮,尚未來得及宣布白風錦的身份,故,府裏上下隻知道景胥娶了王妃,但並不知道王妃長什麽樣子?

白風錦衣著一向素雅簡便為主,王

妃那身行頭太重太繁瑣,這會兒正‘可憐兮兮’躺在箱底。

“喂,我問你話呢,啞巴了啊。”瞧白風錦半天不說話,挽奴雖驚歎她的容貌,卻仗著自己的身份,頗有點半個王府主子的意味。

這等作威作福的丫鬟,白風錦沒興趣,她現在的興趣隻有書房裏那兩個人,“讓開!”

“你!”挽奴一向囂張跋扈,哪裏能容得身份不明的陌生女子冷聲冷語,隨即,手一抬,竟是要打下去。

“住手,放肆!”

尋著白風錦而來的管家恰好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喝道,伸手一撥,就將挽奴的手撥開了,挽奴一時腳下不穩,竟就被管家這樣撥倒在地。

愣了幾秒,挽奴一骨碌的爬起來,指著管家大吼大叫,“你個老不死的,敢推我,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管家添伯的臉頓時青綠交加。

景胥一向不管王府中事,這挽奴時常爬到添伯頭上,指手劃腳,不但如此,為人潑辣刻薄,若是招惹她一點,那你幾天都會不得安生,故而,這府裏的人大多是忍著的。

“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白風錦唇角噙著笑,卻,眼是冷的,就那麽靜靜看著挽奴。

“你?”

“老奴參見王妃!”

“奴婢(小的)們參見王妃!”

添伯帶頭,各等奴婢奴仆侍衛黑壓壓跪倒幾十人,震耳欲聾的聲音直叫挽奴心頭一顫。

“奴奴婢婢參見王妃!”挽奴瑟瑟跪倒在地,上下牙齒打著顫,額上不斷冒著汗。

分明是九月初秋涼爽的天,卻叫人如入六月火爐的坑。

“你叫什麽?”

“奴婢叫挽奴。”

“挽奴,既然是奴才就該有奴才的覺悟,添伯,奴者,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王妃,你,你不能治奴婢的罪。”挽奴猛地抬起頭,急聲說道。

白風錦緩緩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哦,不能治?”

輕輕的音,卻叫人心頭一重。

“拉下去,杖責一百,若未死,就饒你一條狗命。”

“啊,王妃饒命啊,奴婢知錯了,王妃,你不能?唔唔?”挽奴哭天搶地,卻,添伯適時掏出錦帕往她嘴裏一塞,堵了她的嘴,又讓人即刻拖了下去,總算還了一方清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