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3 成婚前夕
景卅一走,眾人皆鬆了一口氣,離娘適時說道,“諸位,請稍作歇息,稍後我自會公布新秀得主,至於青魁,過幾日再甄選吧。”
言畢,一群衣著暴露的姑娘們衝了出來,不多時,又是一片靡靡之音。
見此,離娘滿意點點頭,又抬眸瞧了瞧二樓,隨即,她身形遁去。
白衣男子摟過九娘,修長的手指抬起九娘的尖細的下巴,歎道,“九娘當真是迷人,連本少爺也差點被迷住了。”
九娘嬌嗔了眼,“那爺可要好好待九娘。”
白衣男子唇角輕笑,隨即,放開了九娘,轉眸看向景寒,“三皇子,本少爺自會稟告主上,請靜待消息吧,告辭!”
說完,白衣男子牽著九娘的小手,慢騰騰下了樓,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慢悠悠出了百花閣。
出了百花閣,過了兩條街,拐三條暗巷,一輛金絲頂馬車映入眼眸,車夫正靠著車邊打著瞌睡。
忽而,兩個人影靠近,車夫眯開了條縫子,嘀咕著,“怎麽才來?”
“搶人,廢了些時間。”音調沉沉,不複方才紈絝之氣。
“不知是那位爺要見九娘,竟如此煞費苦心,令九娘惶恐。”九娘淺笑。
“嗯,苦心是費了點,但還是值得。”輕輕的嗓音,分辨不出男女,“來,到本少這來。”
九娘身軀一震,抬步走去。
車夫挪了挪身子,眯開的縫合了上去,好像睡了過去,白衣男子背過身子,黑暗中,金鑲玉的麵具熠熠生輝。
馬車很寬闊,布置很精巧,一方軟塌,一方小桌,茶水點心一應俱全,軟塌上側躺著一人,一手撐著頭,一手垂放在腰上,原以為是位爺,不想,竟是一名女子,傾國傾城!
既為女子,何故稱本少?
聽說,江湖上有這麽一號人物,亦男亦女,行事乖張,修為不明,江湖人稱妖少!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妖少竟是那傳說中的廢材白風錦,九娘有幸得見真容,真是天大的福分。”九娘坐下,歎道。
“哦,原來九娘也識得本少?”白風錦淺笑。
“九娘雖為一介青樓女子,但也聽說過妖少的大名,至於廢材白風錦,隻怕現在景國上下,連同三歲稚兒都知曉。”
“哦,原來如此。”
“不知道妖少找九娘何事?”
“本少需要你幫個忙,事後,本少可允你一個條件?”
聞言,九娘抬眸,直視,眸中似有什麽閃過,“妖少莫不是開玩笑吧,九娘能力低微,實不敢托大,妖少還是另找他人吧。”
白風錦
眉尖一挑,原本垂放在腰上的手,緩緩抬起,撚著發絲把玩,道,“從來沒有人敢這麽直視本少,也從來沒有人敢忤逆本少,九娘,你,可是第二個。”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氣息立刻鎖定了九娘,冷冽刺骨。
九娘身形一顫,眉頭一陣緊鎖,似隱著莫大的苦痛。
片刻,冷冽的氣息消失,“此事非你九娘不可,本少需要你那雙巧手,為一個人改頭換麵。”
九娘低喘著氣,攥著拳頭,“何人?”
白風錦唇角冷笑,“未來的三皇妃!”睨了眼九娘,將她一切舉動瞧在眼裏,不經意道,“此事若成,本少保你複仇成功,拓九娘。”
月黑風高,暗巷老樹,飛起一隻老鴉,嘎嘎……難聽的叫聲,真是,擾人清夢!
白風錦睜開眼眸,不悅瞪了眼車裏的人,“我說樂郡王,大半夜你老不睡覺,跟著本小姐做什麽?”
拓九娘早已離去,換之乃一襲暗金錦袍的景胥,一路走來,他就盯了她一路,那灼熱的視線,叫她怎麽睡覺!
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她可不想頂著兩黑眼圈出嫁,多,難看啊!
見白風錦發怒,景胥維持一路的姿勢一變,竟是朝榻上倒去,驚得白風錦手一頂,腳一縮,才免了被壓在身下的命運。
白風錦氣惱推了下景胥,“喂,你這隻狐狸,給本小姐起來。”
卻,景胥伸手一撈,便將白風錦禁錮在懷裏,後者無比氣惱之下,伸手一捶,罵人的話剛到嘴邊立馬變掉,“你受傷了?”
鮮血濕透了錦衣,傷口必定很深,卻,景胥連吭都沒有吭一聲,還堅持了那麽久,白風錦臉色一凜,“誰做的?”
開玩笑,這隻狐狸隻有她白風錦能傷,其他人碰都不能碰!
景胥低沉笑了兩聲,抬起了頭,注視著白風錦,蒼白的唇道,“我沒事,隻是想抱抱你。”
白風錦眸一沉,這般近距離之下,血腥味撲鼻而來,掌心之下濕漉漉一片,隱隱還有熱感,眸光含著怒氣,咬牙道,“本小姐又不是靈丹妙藥,你抱著本小姐傷就會好了?錦末,進來!”
聞言,車簾一開,一個白影彎著腰進來,見這二人姿勢曖昧,而且,自家主子還是在下麵那個,立馬道,“主子,你應該在上麵。”
不明不白的話,直叫旁人聽不懂,卻,這兩人明白的很。
白風錦立馬吐道,“呸,離娘你這個娘們,把我家錦末都教成什麽德行了。”
錦末一本正經,“主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言下之意,這都是你這個主子教出來的。
“哈哈,錦末,你還是這麽好玩,笑死本王了!”景胥再也忍不住,大笑而出。
這個錦末就是方才白衣男子,別看剛才在百花閣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那都是假象,實際上,他整個一呆愣子,而且,認死理。
除了白風錦,他就隻聽離娘的話,至於,其他人,那就跟個不存在似的。
見景胥笑的開懷,錦末掃了眼,道,“兔子。”
兔子,嬌小可愛,卻,很弱!
聞言,景胥直接岔了氣,“咳咳,本王隻是一時不察。”
白風錦咧著嘴,毫不客氣回笑,分明有著幸災樂禍。
別說,錦末這個呆愣子,還是有做毒舌的潛質。
半響,笑也笑夠了,錦末扶起景胥,隨即,褪下了他的衣裳,頓時,一道猙獰的傷口橫躺在景胥光潔的背後,自肩膀到腰間,入肉三分。
因著鮮血凝固,黏在衣服上,撕下來那一刻,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
景胥皺了皺眉頭。
白風錦眼眸一眯,卻,一言不發,雙眼沉沉看著錦末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做好一切,錦末道,“刀傷,快準狠,看傷口,應是自背後偷襲。”
白風錦抿著唇,擺了擺手,錦末退出車裏。
血腥味混著草藥味,氣氛有些沉悶。
景胥抬眸,瞧了眼白風錦,眯著眼,抿著唇,這,都是她發怒前的征兆,“今晚有人冒你名義約了本王出去,本王一時不察,才讓那宵小得逞。”
聞言,白風錦唇角一勾,“你說有人冒我的名義,你信了?”
“額,還有信物。”
“哦,還有信物,所以你就信了。”
“嗯,信了。”
“樂郡王,你腦子進水了麽,本小姐什麽時候會用信物來約你,本小姐若要見你,闖了你樂郡王府就是,還用得著約你,你說是什麽信物?”
見白風錦發怒了,景胥道,“本王知道,但,那是你!”
知道是陷阱,但,因為是你,所以,我必須去。
八個字,直接讓白風錦一陣無語,一陣鬱悶,還有,咳咳,一陣感動!
“樂郡王,本小姐現在很鄭重告訴你,以後,莫要傻了,如果有一日,我真需要用到信物,除了我貼身玉牌外其他東西都不要相信,記住了麽。”
“好!”
“那現在告訴我,那個人拿了什麽信物?”
“……不重要,她已經死了。”
“什麽叫不?”
“噓,我好累,乖,休息下,等下還要大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