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18 休棄
眾人一走,白風錦抬眸,怒氣連連,瞪向景胥。
“錦兒,這麽看著本王,本王會以為你愛上了本王呢。”景胥淺笑,伸手一點。
“你這個死狐狸。”白風錦咬牙切齒。
書香扶額搖頭,這兩個人真是冤家,方才景胥一上車,就點住了白風錦的穴道,讓她說不得話,原來是故意的。
書香歎歎氣,道,“小姐,王爺,我們再不進去,就要誤時辰了。”
聞言,白風錦剜了眼景胥,伸出三根手指,“離我三丈遠。”說完,就拉著書香急忙進宮。
“三丈?嗯,太遠了,本王可沒答應你。”景胥喃喃一句,隨即噙著笑慢悠悠的進宮。
禦花園內,百官入座,景文帝雖破格允白南攜妻女參加,卻,身份著實低微,隻配在最末端的角落裏占一席之地。
“白風錦,我警告你,你給我安份點。”白南低著嗓子道。
“就是,你可別千萬連累我們。”白風墨也附和道。
白風錦轉眸一瞧,今晚的白風墨一改往日張揚,著一襲水藍長裙,又挽了個簡單的發式,頗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由此可見,今晚白風墨可花了不少的心思。
就是不知,她的目標是誰?
“你看什麽。”見白風錦不說話,盯著她看,白風墨瞪眼道。
“妹妹今晚的打扮真是漂亮,你瞧,都將滿園的花色都比了下去。”白風錦唇角噙著笑,眼眸在各家閨秀臉上掃過一圈。
嘖嘖,真是人比花嬌,各有風情,絲毫不遜百花閣。
哦,這百花閣啊,乃京城第一的青樓呢。
聞言,白風墨得意道,“哼,算你有眼光。”
白風錦淺笑,眸光流轉,將這禦花園內的布置瞧了透,主位懸空,在主位的左右兩方坐著是皇子公主之類的,其後,百官依照品級高低依次而坐,樂郡王居皇子之下,百官之首。
一番打量完畢,白風錦頓覺無聊,正想著尋個什麽機會溜走時,一尖銳聲音道,“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駕到!”
眾人起身,低頭,彎腰,一氣嗬成,齊喊道,“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後娘娘,願皇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威嚴的聲音自主位上傳來。
“謝皇上!”
混在人群最後麵的白風錦悄悄抬眸一瞧,坐於主位中間,正是景文帝,一襲鑲金龍袍,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魄。
坐於景文帝左邊乃是當朝皇後,約莫三十歲光景,卻保養得當,絲毫不見歲月痕跡,一襲大紅鳳袍,端莊大氣,一股母儀天下的氣魄油然而生。
坐於景文帝右邊的就是當朝皇太後,年約七十,然看上去不過五十,許是經曆歲月的洗禮,她的眼眸透著一股滄桑,卻又甚是祥和。
“母後,這是兒臣特意命宮中巧匠雕刻而成的觀音像,希望母後能夠福如東海。”景文帝一揮手,立刻有人抬上了一座半人高的玉石觀音,通體剔透,在夜光下,光彩流溢。
太後一臉笑意,“皇上有心了,哀家甚是喜歡。”
“母後喜歡就好。”景文帝又一揮手,侍衛便將玉石觀音抬了下去。
按照禮俗,皇帝獻完禮後,便是妃嬪皇子公主獻禮,但因著太後不喜宮中妃嬪,故,今日無妃嬪在場。
待一番禮送完,月已上中天!
白風錦躲在角落裏,正昏昏欲睡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道,“哀家聽聞皇上曾為三皇子指婚過,不知道是哪家閨秀,出來讓哀家見一見。”
“是的,母後,白風錦可在?”景文帝沉聲道。
霎時,驚醒!
“民女在。”白風錦急忙自座位而起,行至中間,低頭跪下。
“白風錦?是哪個官員?哀家怎麽未曾聽聞哪個官員姓白。”
“母後,這白風錦乃景國首富白南之女。”
“一介商賈之女?”
白風錦低頭順眉跪在地上,聽得頭頂上聲音不斷,忽而,太後道,“抬起頭來。”
白風錦眉頭一蹙,但還是依言抬頭。
抬頭刹那,震驚四座!
當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在這滿園花色下,什麽名門閨秀,與之一比,簡直是庸脂俗粉。
“此女本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起身吧。”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景文帝也不免驚豔一番。
“謝皇上讚美!”白風錦淡然道。
見此,皇太後暗自點頭,不錯,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不過,配景寒?
白風錦站於中間,成為全場關注的焦點,卻,滿場驚豔目光下,還隱藏幾道異樣的視線,嫉恨,不屑,欣賞,占有?
前兩道視線,白風錦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不就是她最親愛的妹妹和她自認不凡高傲的未婚夫三皇子麽。
至於後兩道視線,白風錦眸光微轉,頓時一股清風拂過,景胥邊上坐著一身著紫袍的溫潤男子,見白風錦發現了他,他朝她微笑了下。
看此,應是傳說中溫潤皇子景鈺,果然不負溫潤之名。
隨即,白風錦眸光又一轉,卻,那充滿占有的視線已經不見,遍尋全場,再也尋不見。
此人是誰?
未等白風錦想到,突然,自皇子裏邊走出一人,一開口,驚詫眾人,“父皇,兒臣請旨休了白風錦!”
白風錦抬眸一瞧,隨即,又垂了下去。
景寒語氣堅決,又重複了一次,“兒臣請旨休了白風錦。”
確定不是幻聽之後,景文帝和百官們犯嘀咕了,這白風錦尚未過門,何來休?
“三皇子,你可知你在說什麽?”太後蹙眉,似有不悅。
“母後息怒。”景文帝回神,忙安撫道,見皇太後氣稍撫平,隨即,看向景寒,沉聲道,“寒兒,你確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卻,未等三皇子開口,白風錦忽而抬眸,高聲道,“三皇子,您當真如此嫌棄民女麽,就因為民女是廢材?”
景寒一愣,隨即氣惱道,“白風錦,你在說什麽,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還敢來質問本皇子。”
白風錦似深受打擊後退幾步,眼含淚光,忽而,雙膝一跪,道,“皇上,民女請求撤除民女和三皇子婚約,民女實在配不上三皇子。”
白風錦這一哭喊,霎時,眾人心裏冒出許多問號?不解的目光全部掃向了景寒。
景寒氣極,分明是白風錦和景胥有染在先,這會兒又在這裏哭喊,搞得好像他對不起她了。
“父皇,適才宮門口,兒臣親眼所見,樂郡王從白風錦馬車裏下來,有百官見證。”
聞言,景文帝眸光掃向百官,所經之處,無不點頭。
隨即,景文帝蹙眉,“白風錦,此事你作何解釋?”
“皇上,”白風錦抬頭,慘淡一笑,“民女自知身份低微,實在不配三皇子,民女雖為一介‘廢材’,但民女也是人,也是有尊嚴,三皇子既然不喜歡民女,可以直說,何必,誣陷民女清白,民女不是死纏爛打之人,請皇上做主。”
“皇上,如果民女真和樂郡王有染,民女豈會這般傻,在百官麵前行這種事情。”
“三皇子,民女不會糾纏於你,請你放心,但是民女的清白也絕不允許你如此詆毀,皇上,民女請求,撤婚!好讓,三皇子能夠覓得心中佳人。”
一連幾句話,堵的景寒啞口無言!亦堵得百官無言!
命運無常,誰想做廢材呢。
卻,若仔細聽去,這白風錦似話中有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