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六章 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自從李悅柔收了這個秦喚雲之後,她漸漸感覺到有一點後悔了,雖然自己是出了一口之前被他輕薄語言調戲了一下吃了一點小虧之後的惡氣,但是她現在覺得,她寧願受著那口惡氣。

秦喚雲還真的是當之無愧李悅柔對他邪氣公子的印象,自從答應幫自己在契約那日表演演奏“架子鼓”之後,那廝時不時就來騷擾一下李悅柔,有的時候悅柔正在排舞,就見到一個腦袋突然從柱子那裏,或者突然從門框那裏鑽出來,而且還是沒有任何預兆的,仿佛是個靈異的鬼魂一樣,而且還不發出一點聲音,直到他站到她麵前,說一聲“師父早!”

他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好寶寶,一個乖徒弟,但是你就是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可愛,李悅柔感覺到了自己惹上了一個難纏的家夥,偏偏這個家夥還不覺得他自己煩人,偶爾還賣一下萌,裝一下可愛,長長的睫毛還忽閃忽閃的,讓你感覺他就是個天真無邪的好寶寶,可惜,他這樣子,也就騙騙那些不了解他的人吧。

“我再說一遍,讓你敲到每個鼓的中間!”李悅柔痛苦地咆哮著,這個家夥一定是上天派下來懲罰她的,一定是!

“可是師父,喚雲覺得這個音敲在邊上好聽一些,不信你聽。”

他還很認真地去敲了一下鼓邊,然後側著耳朵去聽了一下,然後表情十分篤定地說,“師父,其實鼓的優點就在於它不同的位置所發出的不同的聲音,還有敲擊時候的節奏給觀眾和敲鼓的那個人的震撼……”

秦喚雲還在不停地跟李悅柔講著他的擊鼓觀,李悅柔終於崩潰了。

“秦喚雲,你自己玩兒去吧,我不幹了!”李悅柔爆發了。

“師父莫怪,徒兒隻是隨便發表了一下愚見。”又裝無辜……

“拜托,隻有兩天我就要去實現跟掌櫃的這個承諾了,你能不能走點心啊我的秦大公子。”怒氣緩和一點了,“注意你的風度李悅柔,風度,風度,不要跟這個家夥一般見識。”她自言自語地安慰著自己。

“是,師父。”秦喚雲這個時候又換上了一副聽話的模樣,但是李悅柔知道,這個家夥過不了一刻鍾,馬上就會繼續搗蛋。

“好了,剛才教你那個鼓點是我上台的時候要用的,你給我死死的記住,你要是給我捅了簍子,我。。。”突然李悅柔想到,自己好像也沒什麽可以威脅他的。

“是的,師父,徒兒明白,徒兒一定盡心盡力。”

這個欠揍的秦喚雲,果然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每天淨知道惹事,頭都讓他給煩炸了。

“姑娘,傳言中秦公子可是寡言少語,玉兒見到他的時候也隻是以前隨姑娘遠遠看了一眼,他也不愛跟人打交道,怎麽這兩天看起來,好像完全跟傳言中的不一樣呢。”玉兒有些鬱悶地說道。

“傻玉兒,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何況你都不認識他,現在算認識了,領教了吧?”李悅柔說教一樣教訓著玉兒,一邊又轉過頭看了秦喚雲那個方向一眼,歎了一口氣,又送了他一個衛生球眼。

惹上這個災星,果然是倒黴,不過好在自己跟他隻需要再相處這最後兩天,然後就各奔東西了,這個免費的勞動力,用過了,就該丟回去了,免得在這裏礙著自己的眼睛。

“師父啊!師父!你在哪裏啊,下麵的大鼓槌壞了啊,師父,師父!”秦喚雲又開始嘰嘰喳喳了。

李悅柔感覺這個家夥都快煩死了,現在的她正在房間裏麵專心製作她的演出貴賓席的門票,上麵還有獨家的防偽標簽,雖然她已經跟玉兒解釋過很多遍了,但是玉兒始終不懂這種門票到時候應該怎麽用,以前在樂伶坊看官們以前都是付錢就進來看了,李悅柔這次非說要把這種什麽叫做門票的東西賣出去,而且賣的還非常少,剛好夠二樓那些個包間數的。玉兒不明白,李悅柔就讓她去忙自己的,仿佛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是秦喚雲那種德行的,就知道添亂。

“姑娘,霓裳閣那邊的人來了,把姑娘要的衣服送過來了,是少東家親自來的。”玉兒來報。

“好的,玉兒我知道了,請蔣公子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玉兒領進來一個偏偏公子,隻見他如幾日前神采依舊,但是今日卻多了一些疲乏,身上淡藍的衣衫比之上次稍顯簡單,但是上麵燙金的工藝卻非同一般,腰間佩戴的碧玉顏色通透,配上金黃色的流蘇與燙金衣服的顏色相得益彰,束發的冠上一顆碧如湖水的美玉,悅柔不識貨,但一見便知不是凡品,他渾身上下,閃耀出一中低調但是奢華的光芒,跟上次的感覺一樣。

“姑娘,蔣某又來叨擾了。”蔣運塵拱手作揖道。

“哪裏,倒是勞煩公子親自為悅柔送衣服來了。

”悅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蔣某很是期待姑娘兩日後在樂伶坊的表演。”蔣運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看蔣公子是期待悅柔穿上這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衣服時的效果吧。”李悅柔像看出了蔣運塵的心思一般。

“嗬嗬,姑娘,不瞞姑娘,在下雖然很期待見到姑娘穿上我霓裳閣的衣服站到國都最大舞台上時候的盛況,不過也更加期待這一次姑娘跳的舞蹈。”蔣運塵興致勃勃地說道。

“公子,莫要抱有太大希望,也許悅柔會讓公子失望的。”

“我有感覺,不會的。運塵看人,向來不錯。”

李悅柔有些不好意思了,再這樣客套先去反而顯得自己有點做作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打了一個機靈。

“對了,蔣公子,這衣服的錢我還沒送給櫃上呢,既然公子親自前來,那衣服的錢就直接交給公子了吧,也免得玉兒再去跑一趟。”悅柔說道。

“嗬嗬,既然今天我已經來了,那自然是沒有打算再取姑娘一文錢,就當做蔣某認識姑娘的見麵禮了,隻願姑娘不要嫌蔣某小氣才好,隻是蔣某也不知道姑娘這次舞蹈還需要什麽特別的配飾,否則蔣某一定一並送到了。”蔣運塵笑著回答道。

的確,蔣運塵雖說是個生意人,但是身上依然是有一種脫俗的氣質,完全不像這樂伶坊掌櫃的那樣渾身充滿了銅臭味,李悅柔突然感覺,自己或許能跟麵前的這位蔣公子成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這樣想來,悅柔就對蔣公子說道:“等到表演的那天,我一定會為你的成衣坊做一個很大的廣告,讓你的成衣坊更加名聲顯赫。”李悅柔像保證一樣對蔣運塵說道。

“廣告?那是什麽?”蔣運塵一腦袋的問號。

“簡單的說,就是你有一件東西想要賣出去,但是別人都不知道,但是你要想辦法讓別人知道,你要利用這樣的一個渠道告訴別人,你想要賣出去的是什麽,是不是別人所需要的,而且不僅要讓別人知道你賣什麽,最好是記住你,這樣將來你的生意就會越來越好做了。”李悅柔耐心地解釋著。

“哦!原來這就叫廣告啊,聽起來很不錯,多謝姑娘的提點了,那等到姑娘登台的那一天,一定要幫我做個廣告啊。”

“那是必須的。”李悅柔特別耿直地答應著。

“不知蔣某是否能與姑娘交個朋友。”蔣運塵試探著問李悅柔。

“可以啊,蔣公子都送了我見麵禮了,我也應該回贈公子一點什麽才對。這樣才算朋友之間的禮尚往來吧。”悅柔說完撓了撓頭。順勢就看到了桌上擺著的門票。

“公子,悅柔現在身無長物,就這個東西也許還值錢點,你別看它是張小紙片,也許從今天下午到後天,它就身價倍增了。你拿著這個,我表演的那天,你不用付一文錢, 自然會有人給你安排最好的位置。”說完悅柔自信地笑著,看著站在她麵前比她高出許多的蔣運塵。

“蔣某謝過姑娘。”蔣運塵拿著門票,有些疑惑地看著李悅柔,但是知書識禮的他, 雖然有疑問,但還是對李悅柔表示了感謝。

“姑娘還要準備兩日後的演出,蔣某就不做打擾,改日再來看望姑娘,告辭。”

“公子慢走。”

送走了蔣運塵,她開始交代玉兒怎麽把門票的價格給提上去,教她怎麽去市場把價格給往上抬。

玉兒腦子笨,半天都教不會,終於,李悅柔再次崩潰了。

“玉兒啊玉兒,你說你平時那麽聰明,怎麽到關鍵時候反而這麽笨了呢,一個秦喚雲不夠,現在連你也跟著他一起傻了是吧。”李悅柔明明在教訓玉兒,卻偏偏連累了一個躺著也中槍的秦喚雲。

秦喚雲不幹了,遠遠地就喊道,“師父,徒兒不是笨,這叫鑽研,鑽研就是做學問,做學問就是要刨根問底。”秦喚雲還在那邊繼續地唧唧歪歪。

突然,鼓不響了,悅柔剛剛想抬頭看看這是怎麽回事,一抬頭,就看見了秦喚雲那個家夥又像幽靈一樣飄到她麵前了,一不小心,撞進了他幽深魅惑的眸子,“師父,你用這種眼神看喚雲喚雲會不好意思的。”秦喚雲又換上了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秦喚雲,你給我閉嘴。”李悅柔是在忍受不了這個惡魔了。

“哦,師父,可是在我閉嘴之前我想說,你剛才交代玉兒的事我好像明白怎麽做。”然後他沒聲了。

“哦?你懂怎麽做嗎?你的笨蛋腦子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夠用了啊?鼓學會了嗎?怎麽還想把玉兒的活也一起攔下來了啊?”李悅柔變現出了一副對他極端不相信的樣子。

按理說,這個家夥應該劈裏啪啦一陣反抗,然後囉囉嗦嗦一大堆啊,怎麽這會兒需要

反應的時候倒是一句話沒有了啊?

“喂,你在搞什麽啊?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見秦喚雲用手指了指李悅柔,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這會兒倒是聽話了,該聽我話的時候你怎麽不聽了,好了,準你說話了。”

“謝師父恩典,其實師父教我的那個鼓點我早就學會了,我隻是想跟師父再多點時間獨處,所以假裝不會的,還有啊,師父,你剛才說的那個門票的運作方式,跟這邊開黑賭場的差不多,我有信心可以搞定,你就等著我拿錢回來給你吧,保證你還沒有開始表演之前就能賺得盆滿缽滿。”秦喚雲好像絲毫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妥。

李悅柔卻像活活吞下了一坨大便一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他,後麵的話還能聽,前麵半句是怎麽回事啊。

算了,他做事向來都這樣,自己應該習慣了才對。

“好了,既然你懂,那這些票就交給你,沒賺到你說的盆滿缽滿,你就不要回來見我了。”李悅柔惡狠狠地威脅著。

“遵師父命。”像個小太監一樣高唱完這一聲,秦喚雲又以幽靈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眼中。

沒過多久,果然傳來了門票價格瘋漲的消息,看來自己公關和宣傳做的很到位嘛,李悅柔這樣想著,還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腦袋瓜子。

“前麵何事喧嘩?”一輛豪華的馬車裏麵有一個渾厚的男聲問道。

“奴才馬上去探。”

一會兒,探聽的人回來了。

“主子,是樂伶坊的舞姬樂紅姑娘與她掌櫃的七日契約的一個舞蹈表演,這條街上的人都在爭著買一張樂紅姑娘表演時進場用的門票,現在是一票難求啊,價格還在蹭蹭往上漲呢。”

“哦?門票?有點意思,前幾日聽小北說過這事,官家,去給弄一張門票吧,改日我帶著小北一塊兒看看這轟動了這個國都的舞蹈表演。”

“奴才這就去辦。”

不一會兒,去買門票的人就回來報信了,“主子,花了三百兩的金子,才拿到一張。

馬車裏的人拿著這張門票,看著上麵有一個獨特的跳著舞的小姑娘,有點玩味地笑了笑,“門票,這舞姬樂紅,有點意思,兩天後見,朕要親自去看看,北王念念不忘的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

馬車漸漸消失在了這條繁華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們還是繼續在討論著門票的事情。更多的消費不起門票但是還想去看表演的人就到處去打聽當天進場需要多少錢,然後再盤算一下是不是值得,然後再算算自己在霓裳閣門口開的那個賭盤裏麵能贏多少錢,最近國都的人,似乎都在為這個叫做樂紅的舞姬瘋狂著,著迷著。

“師父,我回來了。”秦喚雲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

“怎麽這麽快啊?門票呢?”悅柔問道。

“都賣出去了啊。”

“都賣了?那麽快?”悅柔有點吃驚,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的速度。

“是的,有的我賣出去然後再買回來,然後再倒賣,中間也賺了不少的差價,師父,我是不是很聰明。”

“那也是我提點得當。”悅柔有點驕傲地說著。

“師父,這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這些有錢人的錢不拿白不拿,等本姑娘恢複自由身的時候再去向廣大的人民群眾謝罪吧。”悅柔說道。

“嘿嘿,人民群眾,師父,你可真會造詞。”現在在她麵前秦喚雲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還未成熟的小孩子。

“賺了多少錢?”李悅柔輕聲問道。

“四千二百兩黃金了。”

“這麽多了啊!”

“師父教導有方。”

“錢呢?”

“存進錢莊了,那麽多錢帶在身上不安全,我去錢莊的時候,還好老板認識我,不然我就會被官差給抓走了,那麽多的錢,有的小錢莊開一輩子都沒見過。”

這師徒倆跟做賊似的在那裏嘀嘀咕咕,玉兒無奈地搖搖頭從旁邊走過,時而能聽到這師徒倆發出一陣誇張的奸笑聲,聽起來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的都不是騙人的話。

“這師徒倆。。。唉。。。”玉兒歎道,然後端著東西走了開去。

繼續嘀咕中。。。

“哈哈哈哈,秦喚雲,你師父我沒看錯你,你簡直就是個天才!”李悅柔奸笑著說,一副賊賊的眼光瞟著秦喚雲。

“師父,都是您帶領得當啊。”秦喚雲挑著一條眉毛得意地回答道,溫柔邪氣的俊臉此刻又蒙上了一層奸詐的笑。

持續嘀咕中。。。

唉,這師徒倆看起來,還真的是相得益彰。

(本章完)